人工輔助呼吸裝置不斷的發出“滴滴”的聲音。
不斷朝著半冰凍床上躺著的人身上, 輸送著維持生命的必需品。
按理來說, 冰凍和培養皿的模擬環境一解除,隻要是活人都會恢複呼吸。
但過了五六年, 這個男子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也沒有呼吸。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已經可以判定死亡了。
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在接觸空氣的情況下,沒有一點腐爛,著實不符合死人的特征。
正是一天中午的時候。
看守的侍衛難免有些懈怠, 乍一看是垂頭盯著地麵。
實際上是在試圖打盹。
輔助呼吸裝置的聲音忽然變得急促了起來。
發現生命跡象的提醒現實在了不遠處的大屏幕上。
但是沒有人發現。
又過了一會兒,躺在半冰凍床上的男子先是動了動手指。
緊接著,睜開了眼睛。
先是環顧了一圈兒。
一個人也沒有。
但似乎是周圍的環境太像實驗室, 一瞬間,恐慌不受控製的席卷而來。
他想逃離。
見著手腳能動, 幾乎是下意識的, 拔掉身上所有的管子。
但到底是躺了這麼久, 哪怕外表和五六十年前並無差彆, 身體機能也儘可能的靠著機器維持在以前的水平。
但到底是不可能一點變化都沒。
肌肉萎縮,是避無可避的一件事。
一下子沒站起來不說,反倒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順便將旁邊桌子上擱著的東西全部帶到了地上。
巨響總算是讓旁邊昏昏欲睡士官清醒了不少。
趕忙衝了上來。
久遠的回憶裡。
也是在這麼一個實驗室。
好多個穿著皇室私軍製服的男子走過來。前麵是鏡頭,手腕和腳腕都是被束縛住的。
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
身上被推了藥劑, 以至於毫無反抗能力。
那種用來羞辱戰俘的藥劑,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被自己的親生兄弟用在他身上。
雖然是久遠的回憶。
但卻是記得十分清晰。
每一分痛楚都是真實到骨子裡的, 混合著心理上的屈辱和不甘。
在還沒被觸碰到的時候, 男子選擇了先一步出擊。
腿部的肌肉雖然已經不足以支撐沉重的身軀, 但手上的力道還是足以反抗一般的士官。
“再敢過來擰斷你的脖子。”
說完這句話之後,果真是沒有人再過來。
而是齊刷刷的,舉起激光/槍,對著他。
不急著下一步行動,隻是這麼舉著。
不過一會兒,實驗室外麵傳來了驗證識彆通過的聲音。
走進來的一批人之中,為首的是一個金發男子。
沒有穿軍部的製服,隻是穿了一身西裝。
半長的頭發束在腦後,神色凜然。
“把手裡的東西都放下。扶他起來,誰準許你你們擅自拔/掉激光/槍的安全栓的。”蘭瑟環顧了一圈,目光最終落在了半伏在地上的男人,“您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