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日本第一美少女又沒有我聰明。人呢,不會因為外表而變得聰明,但會因為內心的聰慧而變得可愛。”亂步抬著下頜,臉上不僅沒有寫著「羞恥」兩個字,反而全是「我很驕傲」,“你做人不要那麼膚淺。”
“就你了不起?”
“我就是了不起。”
“……”
五條悟忘記這家夥是遇到反諷,還會順杆子爬的那種。
江戶川亂步見他不說話,便說道:“我可以吃飯了嗎?”
“自助餐店哪有這麼早開,我到處給你買一點,湊個自助餐的量,你就這麼將就吧。”五條悟穿上外套後,推著他的背去食堂坐著,走到一半的時候,五條悟突然驚覺一件事。
“等等,傑,不是在隔壁嗎?!”
昨天夏油傑就回來了,這家夥不知道他回來了,來找自己麻煩的嗎?還是說就是算準自己會給他買,所以找自己這個冤大頭?
亂步不假思索地說道:“可是,傑還在睡覺嘛。”
“哦,我還記得某人是直接把我打醒了。你就是嘴巴說得好聽。”五條悟直接扯著亂步年糕一樣的軟臉,“滿嘴就會胡說八道,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喝牛奶就好了,吃什麼自助大餐。”
見亂步吚吚嗚嗚的,五條悟又覺得好笑又覺得這家夥軟得不行。反正一切都恢複如初了,五條悟還是打算要慶祝一番的。他走之前還要拍拍亂步的腦袋。
在餐廳裡麵擺了幾十道小吃料理後,聞到香氣早起的家入硝子盯著放快餐盒的五條悟說道:“你一大早沒事做嗎?”
“我高興。”
“高興什麼?”家入硝子剛說完,才注意到趴在桌邊喝豆漿的江戶川亂步,靠在門邊猶豫了一下,說道,“我需要先消失幾分鐘嗎?”
“消失什麼,叫上傑,早餐冷了就不好吃了。”
家入硝子往亂步的方向看了一眼後,便往夏油傑的宿舍走了過去。
昨天晚上給亂步治療的時候,亂步隻是發高燒,並沒有完全意識昏迷的情況,難受的時候才睡著休息,但是中途醒過。
那時候誰都不在,亂步讓家入硝子在房間布下帳,這樣其他人都應該不會聽到他和她之間對話的聲音。亂步說起夏油傑這些日子表現奇怪的原因。那個咒靈的智慧並不會因為自己找到了庇護所而停止,它每天都在成長。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或者就算做最壞的打算,咒靈可能對夏油傑洗腦了。
“這件事要告訴老師和悟才行。”
“沒事的,不必告訴他們。”亂步睜開的碧瞳裡沉澱著光,聲音又輕又淡,說道,“我已經想到辦法解決了。我就是在想,如果有一天咒骸感應不到我了,或者大家再也找不到我了,你替我說,我在某個地方高高興興地寫作去了。我之前還留有一些存稿,你幫我交給森下編輯,定時定量給。”
“說得那麼委婉。”家入硝子靠在椅背上,歎了一口氣,說道,“為什麼跟我說?我覺得應該也可以跟悟說吧?”
“你不知道你在這三人裡麵是想法最成熟,最堅強的一個人嗎?”亂步歪著頭說道,“傑和悟兩個人看起來實力強大,但是兩個人的信念都很薄弱,尤其是看起來最堅定的傑。他的價值觀並不是自己的,是彆人塞到他腦袋裡麵的。從彆人得來的正論是最不穩固的。所以,他其實是很容易動搖自己信念。再加上,他太要強了,不願意說出自己是脆弱的。
而悟雖然會比傑可靠一點,可他是非價值觀的基礎還是以傑的判斷為優先,偶爾有反對的,大方向還是順著傑走。”
家入硝子聽完亂步這段話,忍不住無聲地哇哦一聲,簡直無法想象說出這些話的是看起來像是初中生大小的江戶川亂步。可想想,他能當上當紅家,又坐上港口黑手黨首領的位置,也不完全是靠著運氣而已。
“你這麼說,其實我也很難辦的。”
家入硝子可不認為自己真的能擔得起亂步的信任。
“沒關係,你不相信你自己的話,就相信我好了。”亂步頓了頓說道,“你要是覺得麻煩,那你幫我一個忙。隻要做好這個,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我還是不理解為什麼選的是我。”
“因為你不會問那麼多的問題。”
“……”
家入硝子覺得亂步這句話是為了堵自己的嘴。雖然其實她也在意亂步到底計劃什麼,但是她也不是那種阻止彆人的性格。
“可以啊。”
沒什麼不可以的。
不過家入硝子對一個問題還是很好奇。
“你知道,悟對你還挺好的嗎?”家入硝子不知道亂步到底知不知道這一點。
“星漿體那天就知道了。”
“替你擋了一下?”
其實家入硝子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是,在我聽他脈搏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家入硝子臉上露出無法想象的畫麵,也不知道兩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反正按照意思就是說,在擋傷之前就知道了,那他們當時在為什麼冷戰?還那麼久?
“你那時候為什麼和悟吵架?還冷戰那麼久?”
家入硝子以後亂步可能會支支吾吾,不好說出口,又或者直接把答案告訴自己了。結果亂步抬頭看著天花板,想了好久。
“…我也不記得了。那時候,我非要他給我道歉,才弄那麼久的?你問問傑吧,我也不記得了。”
“……”
家入硝子發現自己完全搞不懂亂步這個人。
亂步看家入硝子一副糾結的模樣,自己再配合地仔細想了一下,真的不記得為什麼了。於是,亂步擺擺手說道:“反正都過去了。既然會忘記,那就說明都是不重要的事了。”
在家入硝子離開前,似乎聽到亂步說道:“一切很快就會恢複如初的。”
……
“什麼叫做恢複如初?”
家入硝子邊敲了敲夏油傑的房門,邊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