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錢您說了都算。
“對了,剛才小齊走的時候,不是說下次再請我們吃飯嗎?下次把你爸也叫上。”
……不用了吧。:)
驚心動魄的一頓飯吃完後,周凝語身心俱疲地癱倒在沙發上:“哎――”
這次隻是她媽和她哥,都這麼難對付,下次再加上她爸……齊妄能抗住嗎?還有她大哥說要給齊妄找保鏢,她看就是為了找人去監視他的。
她拿起手機,想給齊妄發個慰問消息,陶果的電話卻突然打了進來。周凝語把電話接起來,有氣無力地問她:“果果啊,什麼事?你不會晚上又要加班吧?”
陶果在那頭語速很快地道:“你上次讓我幫你找的人,打聽到了,在西郊的禪院。”
“真的嗎?”周凝語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這麼快就打聽到了,不愧是果姐!”
“少來,不過這個隻是在A市範圍內找的,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不能確定。畢竟有重名的情況。”
“我知道,我先過去看看。”周凝語拿起包,走到門口換鞋,“不管是不是,都謝謝你啦!”
她打了個車,直奔陶果發給她的那個地址。這個寺廟修在山上,地理位置非常偏,挺有與世隔絕那意思的。
汽車還不能直接開過去,周凝語還自己爬了會兒山,才走到寺廟的門口。
這個寺廟不大,修得也低調內斂,周凝語一路走進去沒遇見什麼人,連想找個人問問都不成。
她穿過一道門,見院子裡都一個禪房,便朝禪房走了過去。
屋裡跪坐著一個人,背對著她也看不清臉。倒是他麵朝著的那個方向,牆上掛了一副大大的“禪”字。
屋裡燃著香,周凝語一進來就覺得有些熏,好在還不算很嗆。她的腳步聲不輕,按理說裡麵那人應該聽見了,但他扔是跪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周凝語往前走了幾步,見他手裡拿著一串佛珠,嘴裡念念有詞,卻沒發出聲音。她站在後麵等了一會兒,見那人還是沒有打理她的意思,終於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這位……先生,您好。”
她也不知道該稱呼這人叫先生好還是大師好,但她見他沒有剃發,穿的也是普通的長衫,不像是和尚,便還是喊了他一聲先生。
那人終於有了些反應,他停下了手裡熟佛珠的動作,像是在等著周凝語往下說。
周凝語微微彎腰,跟他問道:“我想跟您打聽一點兒事。”
男人終於從蒲團上起身,回過頭來看著她:“什麼事?”
看清他的正麵以後,周凝語有一瞬間的怔愣。
她沒有見過齊妄爸爸的照片,但這個男人和齊妄臉型輪廓和氣質,讓她一看就想到齊妄。
她抿了抿唇,開口問道:“不好意思,冒昧地問一下,您是齊先生嗎?”
男人沒有回答,他隻是盯著周凝語看了一會兒,然後指了指旁邊的房間:“隔壁有一間茶室,我們去那裡說吧。”
“啊,好的。”
周凝語有些拘謹地跟著他去茶室坐下了,雖然還不知道這人是不是齊妄的爸爸,但她已經萌生出見家長的感覺了。
對啊,她之前怎麼沒意識到,這是見家長!
誰能想到,短短一天對內,她和齊妄就互相見了對方的家長呢。
白衫的中年男性用溫水涮了涮茶杯,然後給周凝語斟裡半杯茶。
“謝謝。”周凝語把茶杯接過來,跟他道了聲謝。
“不客氣。”男人的聲音沉穩,不疾不徐,“你是因為齊妄而來?”
周凝語慶幸自己還沒喝茶,否則這會兒肯定要讓茶水嗆到:“您真的是齊妄的父親?”
“嗯。”對方點了點頭,聲音聽上去有幾分滄桑,“法律上我還是他的父親,但他還認不認我,這個就不一定了。”
周凝語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覺得齊妄能找到這樣一個偏僻的小寺廟來隱居,肯定是不希望受到任何打擾的。要不是為了給齊妄治病,她也不想這樣貿貿然過來:“非常抱歉,我擅自找了過來。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齊妄的朋友,我叫周凝語。”
齊妄爸爸右手拿著茶杯,很輕地勾了下嘴角,看著她:“朋友?我猜是女朋友吧,普通朋友誰會為了他,跑到山溝裡來找我個老頭子。”
“呃……”周凝語是為了避免尷尬,才隻說朋友的,他為什麼一定要拆穿呢,“是,我是齊妄的女朋友,叔叔您好。因為我也不確定您是不是在這裡,來得也比較匆忙,所以沒準備什麼禮物。”
她開始理解今天中午齊妄是什麼心情了。
齊妄爸爸卻不在意這些禮節,隻是低頭抿了口茶,開口問她:“你來找我,齊妄知道嗎?”
“是這樣的,”周凝語憑借自己當作者的功底,飛快地組織了下語言,“我和齊妄在一起後,發現他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對勁,他會幻想出一些沒有發生過的事情,然後又忘記了一些關於他自己的事。他現在也在吃藥治療,但效果不是特彆明顯,所以我想……”
“你覺得,我的出現能幫助他的治療?”齊妄爸爸幫她把接下去的話補充完了。
周凝語有些拘謹地雙手捧起茶杯,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才又開口道:“我知道我的要求很冒昧,醫生也說這個方法不一定有用,所以我是想先和您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她說完後,齊妄爸爸隻端著茶杯喝茶。周凝語坐立不安地等著他的答複,一分一秒好像在這裡都變得漫長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齊妄爸爸才放下手裡的茶杯,看著周凝語道:“你回去吧,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既然你能找到這裡來,就說明你知道我們以前發生的事。我的出現,恐怕不僅不會對他有幫助,還會刺激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