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周凝語微蹙著眉, 問對麵的劉放，“什麼教？”
“總之不是什麼正經的教。”劉放道，“當時齊妄媽媽是最先察覺到的, 就一直勸說讓他爸爸離那些人遠些, 可惜他爸爸當時已經被洗.腦了，根本聽不進去。”
“後來呢？”
“後來有一次, 也就是三年前，他爸又去參加活動, 他媽媽偷偷跟過去了。國外的這些人猖狂得不行, 那天廣場上聚集了很多人, 全都在瘋狂喊口號，警察來了後雙方發生了槍.戰, 齊妄的媽媽被流彈打中了, 沒搶救過來。”
周凝語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子的。
劉放看了看她，歎出口氣道：“最巧的是，當天齊妄也在那個廣場, 經曆了那場槍.戰。當時他不知道他爸媽也在那裡，還是後來醫院打電話通知他的。”
因為太過震驚, 周凝語的手都在輕微顫抖。她緩了一會兒, 又喝了口果汁，才乾巴巴地開口：“那事情發生後，齊妄和他爸爸怎麼樣了？”
劉放道：“齊妄就因為這件事跟他爸決裂了，他覺得要不是因為他爸，他媽媽就不會死。他爸自己也很自責吧, 阿姨的死也總算讓他清醒了過來。料理完阿姨的後事，他就回國了, 聽說好像去了哪個寺廟修行。齊妄沒跟他一起，他一直留在國外，今年年初才回國。”
周凝語沒說話，隻是又抱著果汁連喝了好幾口。果汁見底以後，她才放下杯子，問劉放：“你知道齊妄的爸爸是去了哪個寺廟嗎？”
劉放搖搖頭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之前聽齊妄順口提了一句。”
“好吧。”周凝語站起身，跟劉放道，“今天的事謝謝你。”
劉放下意識跟著她站起來：“彆，你突然這麼客氣，我害怕。”
周凝語沒接話，拿起自己的包，從休息室裡走了出去。陶果還在監控室裡看彆人玩鬼屋，她現在已經愛上這裡了，雖然她自己不敢進去，但看彆人被嚇得屁滾尿流，十分有趣。
“陶果，走了。”周凝語抬手敲了敲監控室的門，朝裡麵的陶果喊了一聲。
陶果這會兒正看得上頭，都舍不得從座位上離開：“馬上馬上，等這個保安追完他們！”
周凝語朝監控瞄了一眼，陶果看的不是她剛才玩的那個劇本，這個劇本背景在醫院，還有會追著玩家跑的保安跟詭異女護士。
監視器裡拿著鎖鏈的保安正把幾個男生追得鬼哭狼嚎，而監視器外的陶果卻被逗得眉開眼笑。
……這大概就是愛情最美的樣子吧，你在鬨，我在笑。
幾個男生逃脫以後，陶果終於拿著自己的包站了起來：“笑死我了，在這裡上班可真有意思。”
周凝語拉著她走出去，跟她道：“進去玩更有意思。”
“那還是算了，我看彆人玩就夠了。”陶果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現在還早，要不我們去看場電影？”
“不了，”周凝語搖搖頭，“我沒什麼心情，要不你自己去看吧。”
陶果渣渣眼睛，把手機放回包裡：“你剛才玩密室的時候，不還興致很高嗎，怎麼跟老板聊完，就沒心情了？他跟你說什麼了？”
“哎，一言難儘。”周凝語歎了口氣，忽然抬頭看著陶果，“對了，果果，你是當記者的，你們媒體人圈子應該很廣吧？”
陶果微眯著眸子打量她：“那取決於你想做什麼。”
周凝語道：“我想找個人。”
“找人？什麼人？”
“一個……和尚？”
陶果：“……”
周凝語跟陶果去了星光百貨下的甜點聖地，一人點了一個甜品。
“所以你隻知道這個人的名字？這很難找啊。”陶果吃著碗裡甜品，連連搖頭。
周凝語道：“簡單我就不拜托你了嘛。”
“嗬。”陶果嗤笑了一聲，抬眸看了看她，“說吧，你要找的這個和尚，跟齊妄是什麼關係？”
周凝語支支吾吾地道：“誰說他跟齊妄有關係了？”
陶果道：“這還用誰說嗎，你會無緣無故對一個和尚感興趣？而且這個和尚還那麼巧姓齊？”
“呃……”周凝語扒拉了兩口杯子裡的甜品，跟陶果承認道，“是，這人確實是齊妄的親戚，我找他也是有些事情想請他幫忙。”
陶果道：“那你直接去問齊妄啊。”
“不能問他。”周凝語手裡的勺子在杯沿上碰了一下，發出清脆的響聲，“這個親戚吧，他跟齊妄有些過節，這事暫時不能讓齊妄知道。”
“哦。”陶果理了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個親戚跟齊妄有過節，你讓我把他找出來，你是想打他一頓是吧？”
“……彆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這可是法製社會。”周凝語看著陶果，“我就是想跟他聊聊。”
陶果喂了勺甜品到嘴裡，看了周凝語一陣，才點點頭：“行，我幫你找找，但不一定能找到。”
“太好了，我要是找到什麼新的信息，我就告訴你。”
“好。”
兩人吃完甜品，周凝語先去總台把自己的行李取了，然後跟陶果一起回了家。
到家後，她連行李也沒心思收拾，就打開電腦搜了一下劉放說的三年前那場槍.擊事件。
之前她從來不知道發生過這麼一件事，可這會兒在網上一搜，還真搜出來許多條相關新聞。有些新聞配了圖片和視頻，看上去遠比聽劉放描述來得震撼。還有的新聞甚至連遇害者名單都統計了出來，周凝語特地看了一下，其中確實有中國公民。
這個許悠，就是齊妄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