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盤鋪子異常的順利,主要怎麼說呢。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畢竟改革開放還沒有下達正式文件,大家做生意也都是小打小鬨的,低調的不行。
不過倒也沒有之前的管控嚴格了。盤鋪子相對於後來簡單的多。
“你盤了鋪子,小妹你就不怕說你,小心被割資本主義尾巴,到時候就是你大哥出麵也不頂用。”
易大嫂不快活易小米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老早就不快活她了。
比如上次勖慧慧住院保胎的事情,最終還是易大嫂出麵給擺平的。
勖母是個極其難纏之人,這個中艱辛可想而知。
易米坑易大嫂這不是第一次了,以前還有很多事情。
就說這些年韓家人仗著和易大哥是親戚,看病走後門的事情不要太多了。
雖說易大哥是院長,可是這樣做影響太不好了,易大嫂娘家人都還沒有麻煩過他呢。可想而知,易大嫂有多討厭易小米。
“我就是盤下來,不急不急還要布置呢,估計也要三四個月才能開張呢。”
現在市場還沒有開放,時機還沒有成熟,易小米還是準備打遊擊戰在村頭多練練攤。
易大嫂一副就不知道你會這樣的樣子。
“既然小妹說以後養老她也有份,大家夥也都聽到了,我沒話說了。”
易大嫂聳了聳肩,隨手撈了一口茶喝。
又是一陣寂靜,大家都不說話了。
“那就這麼說了,過幾天我就找人給小妹起房子,錢就不用你們掏了,我出!”
父母偏顧過得差的孩子,以前易老頭總是貼易二哥,現在換人了,貼易小米了。
易小米現在看起來是易老頭五個子女中混的最慘的孩子了。
離婚了不說,韓炎這個兒子也是個娶了媳婦忘了娘的主。這易小米雖說和韓德厚離婚了,和韓炎還是母子啊,大牛怎麼說也算是他的親表哥,結婚都不來喝喜酒,也是可以的。
想當年大牛還救過韓炎一命呢。小的時候,韓炎調皮,在田埂上玩,一不小心頭朝下栽到了水溝裡了。
幸好大牛發現的早,把他給救回來,要不他就沒了。
又是親表哥又是救命恩人,這樣的情意,結婚了韓炎竟然頭都不冒。
那麼韓炎知道大牛結婚嘛,知道啊,整個韓家人都知道。
“四哥,你看到了吧。怪不得以前韓炎他媽都願意借房,這一次說什麼都不肯呢,原來問題出在這裡了。原來老秦家把粟粟許給了易大牛啊,易大牛就一傻子,四哥……”
韓老八得知秦粟和易大牛好了之後,都要氣炸了。
他和秦粟就差那麼一點點就成了,真的隻差一點。
他對秦粟很滿意的,雖說她腿腳有毛病不能下地乾活,但是長的好,做家務也好,針腳也好。秦粟給他做的鞋子都還在呢。
結果被易小米那麼一鬨,婚事就這麼吹了。
他都三十好幾了,想女人都想瘋了。
“怎麼?你還要搶親不成。現在你還要我怎樣,婚都因為你離了,還不行嗎?易大牛是不是傻子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人家比你能乾,比你能賺,我要是個女的,我也選他。”
韓德厚這話一說,韓老八的臉色就更差了。
“我不能乾,我為什麼要能乾,連個女人都沒有,更不要說生娃了,沒動力。”
韓老八還嘴硬。
“你要女人,那你咋不去和老七一樣去做上門女婿啊,老七現在孩子都兩個了,日子過得也是紅紅火火的。先前你五哥給你說你嫂子妹子,就是那個癱子,你咋又不願呢?”
韓德厚一直都被韓老八埋怨,隻要老八有不順的時候,就來埋怨小米繼而就說他。
起初他也就忍了,現在他不想再忍了。
“上門女婿我可不乾,太丟人了,被女人壓一輩子抬不起頭來,我寧願單著也不去做上門女婿。至於五嫂的妹妹,她是真的不行,都不能自理,我還要伺候她,本來我找媳婦就是想找人伺候我的,她那樣的鬼才娶她呢。”
得了!
看看韓老八也是挑人的,也不是是個女人就行的。當然婚姻大事挑人也是正常,那他就繼續單著吧,反正他還有大把時間好好去揮霍。
“韓炎,今天大牛結婚,你去看看,上個禮。當初你結婚,你二舅媽可是上了二十塊呢。”
韓德厚雖然和易小米離婚,這人情世故大場麵他還是顧的。
然而韓炎不以為然。
“不去,媽現在已經不管我了,說沒我這個兒子,我還去她家乾什麼?二十塊錢!這麼多,馬上慧慧就要生了,留著給孩子買奶粉不好嗎?”
韓炎記仇。
這些天勖慧慧埋怨他,說他是騙子,嫁給他連個窩都沒有,現在她已經回娘家待產去了。
這讓韓炎顏麵掃地。
從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韓炎以前住慣了寬敞明亮的瓦房,現在跟韓母他們一起擠在茅草屋裡麵,滋味不是一般的難受,關鍵這還是夏天。
馬上就到秋天了,這日子會越來越難熬的。
“大牛是你表哥,怎麼你都要去看看吧。再說慧慧這不是馬上就要生了嗎?到時候禮錢還能賺回來隻多不少呢。”韓德厚勸說道。
韓炎卻頗為不耐煩,“都說了不去了,爸,你還有滅虱靈嗎?我覺得我頭上還有呢。”
滅虱靈真的是個好東西,最近算是風靡了韓家村了。
“沒了,就那麼一點點我都用了你身上還有虱子?那你離我遠點。”
以前韓德厚和韓炎身上都是不長虱子的。
易米是個極其愛乾淨的人,家裡裡裡外外都打掃的乾淨。
現在就不一樣了,韓母一輩子都是臟亂差過來的,和虱子也算是相處一輩子了,也都習慣了。
韓炎不習慣啊!頭皮都抓破了。
“那你的滅虱靈從哪裡買的,我看供銷社沒賣的呢?”
“雇主家給的,她買了十瓶,看我頭上有虱子給了我一瓶。我當時還不想要的呢,沒想到這東西這麼好用啊。”
韓德厚現在頭已經清爽了,隻是他也知道這是治標不治本,要一家人都清爽才行,不然早晚還要傳染上。
“那她從哪買的?”
韓炎都急死了,太癢了。
“說是從貨郎攤買的,現在也找不到那個人了。哎,我要是知道就買它十幾二十瓶了。”
沒錯!
易小米的滅虱靈徹底的火了。
她今天又去老地方出攤了,剛剛擺好攤就來了。
“你可來了,你不知道我這天天盼著你買,滅虱靈還有嗎?我要二十瓶。”
易小米遲疑了一陣子,看了看眼前的婦人。
“大姐你買這麼多乾什麼?殺蟲你一家要不了這麼多吧。”
易小米實在也是沒法,怎麼說呢,現在農村真有喝藥去的。
前不久就在大牛婚禮的當天,就有人喝藥沒了。
“都是親戚托我買的,你這東西要用,我這不是怕下次找不到你嘛,多買一點。”
原來是這樣,後來易小米發現大家買滅虱靈竟然都買很多。更厲害的是竟然還有人當起二道販子來。
這不易小米的滅虱靈賣兩毛錢一瓶,因為其稀缺性和實用性,缺貨嚴重。
有人就囤積居奇了,開始二手倒賣了,易小米後來發現她的滅虱靈竟然賣出一塊錢的巨款。
話說兩毛錢一瓶的定價,易小米覺得已經不低了。
這一塊錢就是漫天要價了。
為了打擊此類行為,易小米開始限購了。
“一人最多隻能限購兩瓶,多了不賣!”
“還能這樣?你竟然還能不賣?”
大家都傻眼了。
“嗯,限購,兩毛錢一瓶,一人兩瓶!”
易小米這限購政策一出,自然擋了一些人的財路。
其實早就有人盯上易小米了,一直沒有動她的原因,就是想順著她找到她的進貨渠道。
結果呢。
他們當然發現不了易小米的進貨渠道了。
加上現在易小米又出現限購政策,直接斷了他們的財路,他們覺得給她一點厲害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