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名叫森鷗外,他有個偉大的理想,那就是願天下的病人都能被治愈,重獲健康。為此父親發奮圖強,挑燈夜戰,頭懸梁錐刺股,憑借著遠超常人的毅力,考入了著名的醫科大學,成為一名光榮的醫生預備役。
但在讀書期間發生的一些事,令父親逐漸醒悟,意識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倘若不改變目前這混亂的、無序的不良風氣,任由這股自然散漫之風繼續擴散,那麼他即使學成出師,也沒有任何意義。
於是父親一把撕掉書本,麵對震驚的導師,他堅定地喊出了振聾發聵的真理:我不做醫生了!教授!
去特喵的,學醫救不了這幫渾渾噩噩的島國人。
從此之後,父親棄醫從武,投筆從戎,先加入軍隊為國效力,後退役回家繼承家業。
和其他為富不仁的土豪不同,出任企業CEO兼董事長期間,父親製定並執行了一係列重要的企業改革措施,其中包括如下幾個方麵——
一,嚴格遵守法定工作時間,執行朝九晚五的上下班規則,儘量做到不加班、不無謂地加班、不為了麵子工程故意加班;
二,提高員工福利,給每一位正式職工都交上五險一金,關愛員工的身心健康,定期舉行“送溫暖”活動;
三,提出了以和為貴的理念,宣布要走和平發展的道路,改善先代BOSS留下的惡名。因為罪大惡極的先代首領犯下的滔天大錯,導致我們家公司的名聲一落千丈,麵對這難以收拾的爛攤子,父親沒有氣餒,他站了出來,表示要儘最大的力量,幫助老百姓發家致富,大家一起努力,共建和諧新橫濱。在父親的領導下,我們企業投資建設了許多孤兒院與希望小學,旗下員工們紛紛投身公益事業;為了挽救持續走低的就業率,我們企業還調整出兩千多個新崗位,麵向社會全麵招聘,歡迎有識之士加入。
……
這就是我的父親,一位長相俊美,風度翩翩,博覽群書,學貫古今的中年人;
這就是我的父親,一位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的先進傑出代表,一位城市發展的領軍人物,一位新時代的弄潮兒。
我愛我的父親,我為他感到驕傲。】
“怎麼樣?!”源純畫上最後一枚句號,把筆一扔,伸了個懶腰,用期待的眼神望著中也。
中也臉上的表情一片空白,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你說的這個人是誰???
“不怎麼樣。”桌子下傳出了一聲懶洋洋的抱怨,太宰像毛毛蟲似的蹭出來,往椅子上一靠,捂著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你怎麼在這兒?什麼時候冒出來的!”中也嚇了一跳,看清楚太宰治的臉後,他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般迅速炸毛了,“離她遠點!給我滾過來!”
“一直都在啊。”太宰小聲嘟噥了一句,他抬起雙手捂住耳朵,扭過頭,對中也視而不見,“好吵啊,剛睡著就聽見小狗汪汪叫,吵得我頭疼。”
中也一手攥拳,額角暴起青筋,“你——”
“求求你倆不要打情罵俏了,”源純歎了口氣,拎起寫滿字的稿紙抖了抖,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快點評一下,我寫的怎麼樣?合格嗎?”
中也和太宰異口同聲:“不合格!”
中也&太宰:“………”
中也&太宰:“不許學我說話!”
源純雙手伸直,麵朝下趴在桌上,無比頹喪,“為什麼要為難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寫關於爸爸的作文呢?啊!這個殘酷又冷漠的世界!還是毀掉比較好——嗷!疼!”
“彆說這種話啊。”中也收回了敲在源純腦袋上的手指,他清清嗓子,“彆的我都能幫忙,這個沒法幫,我也……”
“彆看我,”太宰聳聳肩膀,“說的好像誰有爹似的,鬼知道這東西怎麼寫。”
這真的觸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三個孤兒麵麵相覷,心裡不約而同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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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源純去首領辦公室拿書包,推開門看到森鷗外站在長桌前,他一手撐著桌麵,一手捏著稿紙,指尖微微顫抖。
聽到動靜,森鷗外像生鏽的機器人般一卡一卡地回過頭,“……為什麼是我?”
“學校檔案的親屬關係上,我的監護人就是你啊,”源純理直氣壯,“況且除了你,我也不認識其他年齡符合的人了,總不能寫太宰或中也吧?”
“感覺怎麼樣?”源純頗為期待地問。
“很好。”森鷗外語氣平淡,表情冷靜,完全看不出內心的真實想法,他把作文紙遞給源純,“就這樣吧。”
作文得到了主人公的肯定,源純很是開心,背著小書包歡快地跑了。
辦公室裡又剩下了森鷗外一個人,他拉開椅子坐下,靜靜地待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把之前拍下的源純的作文內容發給了行政部。
“都給我好好學學怎麼寫公關文!”
花了那麼多錢,雇了一幫高材生,洗白水平還比不上一個高中小姑娘,要你們何用,辣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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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個月的磨合,源純漸漸適應了目前的生活節奏,她白天上學,圍觀學校裡各路大佬們的騷操作;下午放學後蹲在港黑辦公室寫作業,順便聽聽森鷗外是怎麼處理港黑各項事務的;晚上被中也拎去訓練場學習體術(挨揍);睡覺前處理日常任務。
規律,但不枯燥,時不時還能發現不少樂趣。
比如窩在森鷗外的辦公室裡寫作業——
第一次碰到廣津柳浪來彙報工作,源純很主動地站起身往外走,但森鷗外攔住了她,表示她該乾嘛乾嘛,不要受影響。
廣津聞言,看源純的眼神立刻就變了。
森鷗外這話說得和顏悅色,真的很有老父親跟女兒聊天的調調,但從他的語氣裡,源純敏銳地覺察到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這時候下BOSS的麵子顯然不是理智的選擇,源純以不變應萬變,留就留,他們聊他們的,她寫自己的,互不乾涉。
一個星期後,整個港黑對源純的態度變得微妙起來。
森鷗外還是技高一籌,曲線救國玩得賊溜,他看上的人,就算答應了暫時不動,也會確保日後一定能進得了自己的口袋。
比如睡覺前處理日常任務——
零零總總算下來,源純已經做了三十多個日常任務了,這些任務讓她感覺自己就像個送外賣的或者送快遞的,大部分都很無聊,開出來的卡片也沒什麼用,但有兩個值得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