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純扔下一枚炸彈後就不厚道地跑掉了, 千手和宇智波們錯失了逮住她問個清楚地機會,隻好把注意力轉向扉間。
“……都看著我乾什麼!”扉間瞬間警覺。
我沒有輪回眼,用不出陰陽遁, 沒法自己生孩子!
“你研究一下?”柱間笑著搓手。
扉間回想起了曾經被催著發明全自動播種機時的壓力。
“研究什麼?”扉間冷笑, “研究你和斑嗎?”
這種時候泉奈的反應一向很快, “滾!”
柱間瞬間變臉,驚恐道:“當然是小純, 她可是現成的!”
對不起了妹妹,哥哥也不想坑你, 但老爹的眼神快把我盯成篩子了,關鍵時刻死貧道不死道友,你這麼善良一定不會怪我的!
“行啊。”扉間答應得很快, 沒有半點猶豫。但柱間剛剛鬆了口氣,就聽到他又說:“你負責搞定她。”
柱間:“……”我哪裡搞得定小姑奶奶!
源純完全不知道她的親人們正商量著想個辦法哄她配合研究, 她開開心心跑去找小暮了。
公主殿下的日常除了寫寫詩賞賞花,就是泡泡茶聊聊天,看上去極其無聊,但鹹魚的好處誰試誰知道。
要不是有小暮的殼子可以偷懶, 源純也做不到好幾天連軸轉, 高強度處理公務,令扉間和泉奈這種工作狂都自愧不如。
“總這樣也不行, 人還是要休息的,”小暮泡了杯熱氣騰騰的茶, 放在桌上推給源純, 她建議道,“按七天一個星期來安排工作日和休息日嘛。”
【這屋裡沒彆人了,你倆不至於吧?】趴在小暮腿上的九喇嘛忍不住出聲道, 【正常點,我害怕。】
【謹言慎行總沒錯,】源純道過謝,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感覺清暖的香氣在口腔種緩緩散開,無比妥帖,【你之前還說斑差點兒看穿了我呢。】
九喇嘛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但還是很擔憂。
“好建議,”源純笑道,“過段時間安排上。”
小暮臉頰微紅,低下頭小聲說:“能幫到你就好。”
兩人沉默著相對而坐,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說話。
九喇嘛實在受不了這個氣氛,從小暮腿上跳下去,一溜煙跑了。
“那個……有件事……”小暮支支吾吾,“我不知道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源純隨口道:“你說說看。”
“是這樣的,”小暮輕輕籲出一口氣,“父親將羽衣秀明賜予我,作為送給木葉的禮物之一……”
源純搭在茶杯上的手指微微收攏,眼神不自覺地冷了下去,“他現在在哪兒?”
小暮朝源純伸出手,“跟我來。”
源純遲疑片刻,還是握住了小公主柔軟溫熱的手。
兩人並肩穿過開滿各色鮮花的回廊,來到後院。
院子裡人來人往,行李堆得到處都是,見公主和源純來了,護衛們趕緊停下手裡的工作,紛紛朝二人行禮。
源純目光一掃,最先注意到的,是一具黑漆漆的棺木。
“就是這個了。”小暮的指尖探出寬大的袖口,不輕不重地點在棺材蓋上,白得幾乎透明的膚色和純黑的棺材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她對源純露出一個天真甜美的笑容,軟綿綿的聲音好似棉花糖:“我認真考慮過了,放他活著回來,等於打千手的臉;把他帶過來讓你殺,有些宇智波會不高興。我不想看到你左右為難,所以就自作主張,先處理掉他了。”
或許是覺察到了氣氛不對勁兒,所有人都跪在原地不敢發出一聲響,周圍愈發安靜,隻能聽到風拂過花枝發出的簌簌聲。
“你生氣了嗎?”小暮問。她完全放棄了公主的禮儀,略微俯下|身,胳膊肘拄著棺材,雙手托腮,歪頭看源純。
源純沒有立即回答,她繞過棺材,來到小暮麵前,抬起手幫她摘掉了一片不知何時落在發髻上的綠葉。
“沒有。”源純搖搖頭,神色平靜如常。
緊接著她又補充了一句:“以後這種事讓我來,彆臟了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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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被送來的時候,扉間和泉奈麵麵相覷,一時誰也沒吭聲。
“姬君這是……什麼意思?”泉奈眉頭緊皺,聲音比正常狀態尖銳不少,語氣難言驚訝。
一國公主把死人當禮物送,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兒……這女人瘋了嗎?
扉間謹慎地搖搖頭,對守在門口的暗部低聲說:“去情報部找個當值的山中。”
“源純還有沒有彆的話交代?”泉奈問。
奉命將棺材搬來的小忍者思考片刻,呆呆地搖頭,“沒有了。”
泉奈不死心,追問:“那她現在在做什麼?”
小忍者:“火影大人陪著暮姬殿下去森林附近參觀遊玩了。”
泉奈:“???”
什麼?我們忙得要死,她卻跑去玩了???
泉奈氣得寫輪眼都瞪出來了,嚇得剛進門的山中忍者雙腿一軟,差點兒沒站住。
“先彆管她了。”扉間發話了,他看向山中忍者,聲音低沉嚴肅,“我聽聞山中一族的秘術可以讀取人的思想與記憶?”
山中忍者不知發生何事,有些惴惴不安,他謹慎地點了點頭。
“屍體可以嗎?”扉間又問。
山中忍者悄悄鬆了口氣,聽出來這是需要他幫忙乾活了。機會難得,他當然不會推辭,當即拍著胸脯,自信滿滿地說:“沒問題,屍體比活人更好處理。”
“就是有時會遇到在腦子裡設置防禦型幻術的情況……”
“這個交給我。”泉奈氣還沒消,臉頰微微鼓起,像小鬆鼠。
留下一個宇智波一個千手記錄數據,扉間鎖上了驗屍間的大門。
泉奈單手掀翻棺材蓋,露出了平躺在裡麵的、麵容安靜宛如沉睡的羽衣秀明。
羽衣一族的族長?山中忍者見過羽衣秀明,差點兒驚呼出聲,幸虧他反應快,及時捂住了嘴巴。
“保守估計,死了一個月以上。”扉間戴上手套,手指落在屍體冰冷的額頭上,沿著臉頰的輪廓一路往下摸。
“為什麼不是現殺的?”泉奈饒有興趣地問。
帶死人上路比帶活人上路方便,而且從姬君對源純坦白的那番說辭來看,她來木葉後的一切行動絕不是臨時所想,而是早就算計好了。
兩人相識多年,她深知源純的性格與人品,隻要所提的要求不損害千手與宇智波的利益,源純必定會答應。
扉間在心裡地說完,麵上一聲不吭,沉默地繼續著驗屍的工作。他先翻開屍體的眼皮看了看,又托住屍體的下巴往上一抬,露出了脖頸上紫色的類圓形壓痕。
“機械性|窒息?”泉奈挑眉,“竟然是被掐死的嗎?這可真是……”
簡單檢查過一遍後,扉間確認除了脖子上的痕跡外,屍體表麵沒有其他明顯的傷痕。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扉間往旁邊讓了讓,給山中忍者騰出位置。
“能讓我們一起看看他的記憶嗎?”泉奈問。
山中忍者撓撓頭,“我沒有太大把握,可以試試。”
他邊說邊一手抵在屍體的額頭上,一手搭著泉奈的肩膀。
泉奈則亮出萬花筒寫輪眼輔助,然後不太情願地搭上了扉間的肩膀。
三人簡單地將查克拉暫時聯係在一起。
“我開始了!”山中忍者深吸一口氣,施展出讀心之術。
剛進入羽衣秀明的大腦時,大家嚴陣以待,戒備隨時可能會出現的幻術攻擊,但很快他們就意識到,周圍安全得不能再安全了,什麼防禦機製都沒有,簡直像是一間敞開大門的房子,熱情地歡迎任何到訪者。
“這種情況常見嗎?”泉奈謹慎地詢問。
山中忍者猶豫道:“在普通人身上常見……”
但在忍者身上就不太常見了。為了防止秘密被窺探,忍者們開發出了不少相應的防護手段,最簡單的就是給記憶上鎖。
泉奈get到了山中忍者的言下之意,愈發疑神疑鬼,認為小暮公主肯定有陰謀。
扉間則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大踏步地往前走去。
沒有鎖,那就是刻意留著給他們看的。
“哎,你等等!”泉奈無語,趕緊追上去,“平時那麼警惕的一個人,怎麼突然莽起來了……”
推開象征著回憶的門,三人看到了羽衣秀明生前最後的記憶。
暮姬殿下還是一貫溫婉的模樣,但她的笑容中藏著一股令人渾身發涼的癲狂。
柔弱的女孩子雙手扼住男人的脖頸,手掌不斷收攏,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力氣,被擠壓的骨骼撞擊著發出響亮的“哢嚓”聲,聽得牙酸。
殺人的場景泉奈見多了,早就能做到坦然麵對,但此刻他感到了久違的不適,甚至產生了一種荒誕的錯覺——彆說是脆弱的人|體,就算是堅硬的石頭,也扛不住小公主這麼掐。
“如果可以,我會留著你讓她親手處理,但把你活著帶回去,是給她添麻煩吧……”
小暮公主的聲音輕柔得像一縷風。
“……所以隻能這麼辦了。”
回憶到此為止,虛幻的場景融化,周圍恢複了一片黑暗。
扉間和泉奈誰都沒發話,山中忍者不敢擅自終止探索羽衣秀明的回憶,但他也不敢翻開下一段記憶,隻能屏氣凝神裝鵪鶉,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我是不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會被滅口嗎?好害怕!
“人是她親手殺的,”泉奈抽了口冷氣,“這下麻煩了……”
泉奈曾經以為小暮公主喜歡源純,更多是崇拜她的力量,想得到她的保護。
貴族們葷素不忌肆意妄為貫了,感情在他們眼中根本不算什麼。
但隻是為了尋求保護,小暮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
為了她庇護千手家六年,為了她殺人,在她麵前坦白一切。
“怎麼辦?”泉奈低聲問。
本來村裡的忍族對源純的婚事就特彆上心,每個老頭老太太都躍躍欲試地想給她介紹對象,隻是礙於斑的威嚴不敢說得太明白,再加上源純這方麵的神經似乎異常地粗,這才擋下不少桃花。
公主的目的一旦爆出來,這幫人的心思可就壓不住了。
“還能看其他的嗎?”扉間問。
山中忍者遲疑地點點頭,“可、可以的……”
還要看嗎?他心裡在哀嚎,悲觀地認為再看到類似的消息,可能真的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三人又一頭紮進了浩渺如煙的記憶中。
所幸接下來的回憶裡沒有更勁爆的內容了,有的隻是羽衣秀明心路逐漸變化的具體展現——從一開始對宇智波的信任,到愈發忌憚漸漸崛起的同盟,最後在公主和大名的推波助瀾下,決定把全族都賣給大名,試圖成為貴族手裡最鋒利的刀。
“……愚蠢。”泉奈嘲諷地笑了一聲,同時卻也感覺到一股悲涼。
在千手舉起叛旗反叛之前,從來沒有哪個忍族敢對貴族的壓榨說“不”,仿佛他們天生低人一等是理所應當的。
翻看完全部的記憶,記下有用的信息後,山中忍者將扉間和泉奈的精神力帶回了現實。
“今天的事……”扉間字斟句酌地說。
“屬下明白!”沒等扉間說完,山中忍者就大聲搶答,“情報部保密條例第一章第五條,禁止在辦公場所以外的地方談論工作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