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院子邊上,顏西就看到向桃騎著自行車回來了,她連忙拉了拉媽媽的手,“媽媽,是又凶又惡的舅媽。”
“沒事的。”林雲嘴上這麼說,但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朝怒氣衝衝的跑回家的向桃問道:“嫂子,你怎麼回來了?是出什麼事兒了?”
向桃沒理會林雲,直匆匆的跑進屋,一眼就看到自己兒子坐在小小板凳上,委屈巴巴的望著顏南手上的遊戲機。
她看著越氣,一把奪過自己給兒子買的俄羅斯方塊遊戲機,“顏南你怎麼這麼不懂事,怎麼可以搶哥哥的東西玩?”
“我沒搶。”顏南咬著嘴唇望著向桃解釋道:“舅媽,是表哥讓我幫他通關的。”
“小想有多聰明我是知道的,怎麼可能讓一個比他年紀小孩子幫他通關?”向桃一向認為自己的兒子最聰明最能乾,話裡話外都透著幾分勢利:“你這丫頭就是愛貪玩,就搶彆人的做好東西。”
“......”跟著走回來的林雲看到嫂子的動作,心情一沉,“南南過來。”
顏南走到林雲的跟後,委屈的紅了眼。
向桃拉著兒子仔細看了看,很快發現兒子脖子上有兩道指甲印,聯想到下午打電話給村長家問情況時村長老婆說上午聽到小想的哭聲,立即猜到了是什麼情況。
她不滿的扁了扁嘴,“小妹,有你們這樣做客的嗎?你們一來就把我兒子給撓成什麼樣子了,我就說媽今天中午怎麼著急叫我們回來,原來是你們孩子欺負了小想。”
“嫂子,就是兩個孩子打打鬨鬨的不小心碰到的,南南不是故意的。”林雲不想親媽難做人,所以將上午的事情歸結於是小孩子打鬨。
“這麼深的印子還是不小心碰到的?顏南這個小丫頭下手可真狠。”向桃心疼的唉喲哎唷的喊:“我再不回來我兒子都不知道被你欺負成什麼樣子了。”
顏西撇了撇嘴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被打了呢。
“這麼深的印記,要是破相了可怎麼辦哦?”向桃捧著兒子的臉,心疼得不行:“小想你和媽媽說,怎麼撓的?”
原本已經忘記挨打事情的林想被親媽這麼一哄,眼眶一紅就開始告狀,這時林外婆從旁邊的房間走出來,打斷了林想的話:“小想你是男子漢,彆整天跟個女人一樣喜歡告狀掉馬尿。”
向桃一向護著唯一的兒子,忍不住說道:“媽,你怎麼能這麼說小想呢,他都被欺負成這樣了,我還問都不能問了?”
“上午的事情我清楚得很,我知道是怎麼回事。”林外婆不滿的看著兒媳婦,“本來我是打電話給林風讓他今天晚上回來一趟的,你回來了也正好。”
“林風人呢?”
“他順路去村長家了。”向桃話落,林風就朝外麵走進來,他看著屋裡氣氛不太對,輕聲問著:“怎麼了這是?”
顏西轉頭望著舅舅,這時的舅舅還不到三十歲,外表清雋寡言,穿著簡單的白襯衣黑長褲,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工廠裡的技術工人,反而像一個老師。
她呆呆的望著舅舅,看著舅舅溫和的眉眼裡透著五十多歲時沒有的神采,想到舅舅以後會為林想的事情熬得頭發蒼白、腰背佝僂,顏西心底有些心疼。
林風看小侄女呆呆的望著自己,彎腰將她抱了起來,溫聲問道:“西西不記得舅舅了?前些天你生日我還去給你過生日了。”
“記得舅舅。”顏西不記得前些日四歲生日時舅舅為她買了什麼口味的蛋糕,但她清楚的記得上輩子舅舅對她的幫助和關懷,上輩子房子拆遷後她原想拿出一筆錢來幫舅舅渡過難關,結果當天晚上就出了車禍。
顏西抱著舅舅的脖子,小小聲的說:“舅舅我好想你呀。”
家裡沒有女兒,林風就很喜歡兩個侄女,笑眯眯的揉了揉顏西可愛的小腦袋瓜:“西西的小嘴真甜。”
“今天不知道你們過來了,要是知道舅舅給你們買一些糖回來吃。”每次林風去見妹妹都會給兩個侄女帶一些小玩意兒去,兩個侄女都特彆喜歡他。
林雲看嫂子的臉色不大好,將顏西從林風的手裡抱下來,“大哥,你彆慣著她們倆。”
“舅舅疼外甥不是應該的。”林風溫和淺笑著:“你們今天怎麼過來了?早知道你們過來我就早點請假回來。”
林雲沒法細說,“沒什麼事兒就過來看看。”
向桃陰陽怪氣的說:“小妹,你看咱們對你們孩子這麼好,你就縱著你孩子這麼撓我們家小想?”
“不是我說你,這孩子你也彆太慣著了,現在撓破小想的臉,以後就可能捅破天。”
顏西翻了個白眼,但凡你能嚴於律己,林想也不至於喝醉酒砸破官二代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