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是梨花街上的一間酒樓,裡麵布置高雅,頗有格調,進進出出的都是一些西裝革履的精英人。
顏與民低頭看了看自己還沾著一點泥點的褲子和鞋子,以及手上提著的一個尼龍口袋,頓時顯得十分不自在。
大家落座後,蘇明月將菜單遞給顏與民,“西西你們看看想吃什麼,想吃什麼就點什麼。”
顏與民沒來過這種高檔地方,不太會點菜,於是將菜單遞給蘇奶奶,“我們吃什麼都可以的,蘇嬸您來點吧。”
蘇奶奶看出顏與民的客氣,將菜單又還給女兒,“你看著點吧。”
顏西察覺到爸爸的不適,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小聲對爸爸說:“爸爸,我有點害怕。”
“西西不怕,爸爸保護你。”顏與民為了不讓女兒覺得害怕,自己強裝著鎮定,指著窗外的河流:“你看外麵的河裡養著紅色的魚。”
顏西看著人造河裡養著的觀賞金魚,故意說著:“爸爸,我想吃這個魚。”
“這個應該是不能吃的。”顏與民抱著女兒跟著蘇明月她們往裡走,“等明天回家了爸爸給你買魚吃。”
顏西嗯嗯兩聲,伸出小手指:“拉鉤。”
“拉鉤。”顏與民和女兒拉了勾。
蘇明月看著天真可愛的顏西,忍不住想怎麼有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呢?一般長待鄉下的女孩子都比較黑,可顏西又白又漂亮,說話也有意思,讓人忍不住想偷回家養起來。
晏蘇看著媽媽過於直白的目光,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蘇明月聽到兒子的咳嗽聲,連忙倒了水遞給兒子:“又咳了?怎麼就一直不見好呢?”
蘇奶奶心疼外孫:“春咳不容易斷根,你接下來彆忙著去畫室工作,多照顧著他一些,保姆照顧哪有自己看著放心。”
蘇明月點頭,“我儘量。”
“你彆隻是儘量。”蘇奶奶有些不滿,“要不是清風突然摔著腿了,我也不能明天就趕回去。”
一直聽著蘇奶奶說話的顏西和她爸爸都愣了愣,爸爸問道:“蘇老師摔著腿了?”
蘇奶奶滿臉無奈和心疼,“今天早上學校出操的時候不小心被學生絆倒了,摔骨折了,現在在醫院裡躺著呢。”
“那得好好養著才行。”顏與民對骨折這事兒有了經驗。
“所以明天就趕回去。”蘇奶奶說話間,雅間的門被推開為了,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走了進來,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溫潤又儒雅。
“你過來了,快點坐。”蘇明月招呼著男人坐下,同時和他介紹顏與民和顏西:“這是顏師傅,平時常常幫忙照看我媽,這個是他的女兒顏西,去年暑假的時候一直跟著咱們蘇蘇學畫畫來著。”
蘇明月然後又和顏與民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男人,“這是我丈夫晏清河。”
顏與民拘謹的和晏清河握手,“晏老師,你好你好。”
晏清河回握了一下,然偶招呼顏與民坐下:“顏師傅你好,快坐快坐。”
顏西望著晏清河這個人,朝他喊了一聲叔叔好。
晏清河聽妻子提過幾次顏西這個小姑娘,知道去年暑假一些巧合的事情,所以對顏西這個小姑娘很有印象,他看了看不怯場的小姑娘,都是覺得挺有意思的,“小姑娘好。”
顏西抿嘴笑了笑,覺得這人渾身氣質應當不是普通人,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這時,服務員送菜進來,餓的肚子咕嚕咕嚕叫的顏西也沒再多想,埋頭吃了起來。
晏蘇看顏西吃得開心,沒什麼胃口的他也跟著多吃了一些。
蘇奶奶見顏西帶動著晏蘇多吃了不少,笑眯眯的專門給兩人夾起了菜。
晏清河看到這一幕,妻子說得倒是沒錯,兒子和這個小姑娘一起吃飯的確胃口會變好許多。
晏清河轉頭看向拘謹的顏與民,找一點話題來閒聊,“顏師傅是做什麼的?”
顏與民順著晏清河的話回答著:“我之前是接工程建房的,現在準備重新搞一個公司來接活。”
晏清河頷首,“現在城市裡二層樓的自建房已經過時,開始流行六層小樓,開一個資質全的公司更有競爭力......”
顏與民聽著晏清河的話不時的點點頭。
乾飯人顏西抽空瞄了一眼和爸爸說話的晏清河,晏叔叔好像很懂這方麵的東西,看來是從事相關工作的職業。
她沒有打擾爸爸學習經驗,等吃飽後打了個飽嗝,擦擦嘴後身側的晏蘇說:“蘇蘇,我吃飽了。”
早就放下筷子的晏蘇:“你吃了兩碗飯。”
顏西尷尬的摸了摸鼓鼓的肚皮,“我還在長身體,要多吃一點。”
蘇奶奶被逗笑了,“對,西西還在長身體要多吃一點飯,蘇蘇你要向妹妹學習,多吃一些飯。”
蘇明月看了眼還在閒聊的丈夫和顏與民,“外麵養著不少金魚,蘇蘇你帶妹妹去看看吧,順便消消食。”
顏西吃撐了正好出去走走,兩人繞道雅間後麵的園林裡,坐在圍欄上的看著池子裡的五彩斑斕的金魚,“我也想養一隻。”
晏蘇說:“買一隻回去養。”
顏西搖搖頭,“可是我家裡沒有池子,也沒有魚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