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娉婷知道自己想岔了，一臉尷尬。
“沒，那個，這是哪？我怎麼在這？”
“你死了，這裡是地獄。”調皮的七姑娘宋靚雪對著手電筒做鬼臉，聲音幽森森的。
其他幾個小姑娘也紛紛配合搞怪：“地獄歡迎你。”
“地獄裡有什麼？”
“地獄裡有惡鬼。”
“嗷嗚……”
幾個姑娘鬨作一團。
曾娉婷……她不是幾歲的幼稚小屁孩了。
“行了你們幾個，彆瘋感冒了。”解紅淩給七個姑娘，一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姑娘們老實了幾秒鐘，轉身又把小殷解拎過來蹂躪。
小殷解的小胳膊小腿小臉蛋被捏成各種形狀，姑娘們樂得哈哈大笑。
小殷解……媽媽救命，姐姐們是怪物，要玩壞小孩。
大人們不再理會這群虎孩子，對曾娉婷道：“彆傻站著了，過來坐吧，仔細凍病了。”
從被窩裡出去，確實挺冷的，曾娉婷也沒矯情，幾個孩子的鬨騰打消了她的戒心，這些人真要對她做什麼，不會等到現在。
“謝謝。”
“不用謝，先說說為什麼跟著我家姿姿他們？”
曾娉婷看了眼人群裡的殷姿一眼，垂著頭，沒回答。
殷姿道：“你是曾勇的閨女？跟著我是因為我們在打聽曾勇的下落，你以為我們要對你爸不利？”
曾娉婷豁然抬頭，不用開口，神情就說明了一切。
殷姿勾唇：“不用擔心，我們跟你爸算不上朋友，卻也不是敵人，不過是跟他打聽點事，找個人而已，如果不方便的話，你回去幫忙帶個話也行。”
曾娉婷遲疑了一瞬，問：“你們真不會對我爸不利，不是他們的人？”
“我不知道你說的他們是誰，也不想知道，隻能說我們不是任何人的人，這點你放心，我們想找人，你爸可能知道，你要是願意的話，就幫忙帶話回去問問，要是不願意的話，我就催眠你，問出地址自己去問。”
曾娉婷……她有選擇嗎？
“我爸瘸了腿，沒再幫基地做事，沒有收入來源，一家都住在地下車庫，你們要問的話，明天隨我回去問吧。”
“行，休息吧，我看你精神不怎麼好，應該是長期沒休息好，這裡很安全，沒人會對你做什麼，安心休息就是。”
曾娉婷眼眶一熱，低低的應了一聲。
肚子卻適時的咕咕叫了起來，小姑娘羞得滿臉通紅，祈禱他們千萬不要聽見。
顯然這個祈禱沒用，解母從包裡摸出兩個麵包一瓶牛奶：“吃吧，晚飯時間都過了，該餓了。”
不知道怎麼的，曾娉婷眼淚一下就掉下來了。
“如今哪還講究早飯晚飯，一天能有一口吃的不餓死就是福氣了。”
世道如此，這話也是世道裡的常態，也沒人覺得這是哭窮或是扮可憐，眾人都不好說什麼。
解母把東西塞曾娉婷懷裡：“彆管那麼多，有吃的就趕緊吃進肚子裡，吃進肚子裡的，才是你自己的，吃吧，算是跟你爸征詢的報酬。”
曾娉婷沒有矯情的說不要，這些東西，夠他們一家人一天的口糧了：“謝謝，我想帶回去，可以嗎？”
大家都懂她的心思，殷姿道：“這些你先吃，你和你爸都算幫了我們，謝禮應該給兩份，剩下的那份你帶回去就好。”
曾娉婷搖頭：“這些就夠，不過是幾句話的事，我爸還不一定知道。”
這姑娘也犟，其他人也不多勸，又閒聊了一會，才紛紛睡覺。
曾娉婷不知道多久沒躺過這麼暖和的被窩了，在想著她一晚上沒回去，家人肯定擔心死了的憂愁下，緩緩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