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寶,圓寶,胖寶,嘟寶沒有辦法,一邊幫著阿瑪和額涅準備出發事宜,一邊幫著兩個小妹妹安排去做提刑官的事兒。
總不能讓小妹妹真的親自解剖屍體吧!
皇上知道兒子們的想法,也沒阻止。
“哥哥們都是好意,世俗民風如此,我們也不能太出格。”
“阿瑪放心,萌寶\歡寶明白。”
皇上敲定小閨女的事兒,出門前,還有一件事兒放在心裡。
放好多年了。
皇上當天下午就來到宗人府。
“皇上要查什麼?”
皇上翻看宗室族譜好久了,現任的理藩院長官兼宗人府宗正多爾博趕來聽說後挺好奇。
皇上抬頭看一眼堂弟,直接問道: “查查看,我們還有沒有五服內的叔伯在世。”
多爾博一愣,眨巴眨巴眼睛,慢吞吞地問道:“皇上……?”
不會是他猜測的那個事兒吧?
就是你猜測的事兒幺。
就聽皇上同樣慢吞吞地回答,“朕打算換個發型。”
多爾博……神色變化,五顏六色。
“阿瑪去世前,曾經和臣提過這個事兒。”多爾博對著皇上堂兄的眼睛,語氣飄忽,“囑咐過臣,如果皇上要變發型,支持。”
皇上愣住。
“現在大清國的各種發型多得很。除了當兵的必須剃金錢鼠尾之外,滿洲人的發型也都變化了,關內的金錢鼠尾都變成了半月頭。直接換換也好,皇上要換成什麼樣兒?”
多爾博完全沒覺得皇上堂兄要換發型有何問題,就是阿瑪不留話,他也支持。
皇上因著叔父對自己的慈愛,心裡頭因著老叔們、親娘陸陸續續的去世壓著的傷心,被勾出來。
回憶一番他當年在盛京登基的情景,皇上恍然發現,他都快做了“五十年”的皇帝了。
五十年……。
“梓童,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致仕’了?”
皇上在臨睡前忍不住問問媳婦兒,“大臣們二三十歲入仕,六七十歲致仕,做到五十年沒幾個。”
後世的公務員,做滿三十五年就可以辦早退。
皇後娘娘一愣,想附和一句,說不出口。
皇後娘娘認真瞧瞧皇上的模樣兒。
“皇上您瞧著不像是快要六十歲的人。”
皇上不樂意,“這是保養的好,和‘工齡’無關。”
皇後娘娘因著“工齡”兩個字樂出來,“等我們出門回來看看情況再說。”
“梓童言之有理。”皇上親親通情達理的媳婦兒,“晚安。”
嘟寶不知道阿瑪有直接退位的打算,他現在麵對阿瑪讓他監國的旨意,小慌。
團寶、圓寶、胖寶一起安慰嘟寶,“彆慌,平時怎麼做,就怎麼做。”
“大哥,二哥,三哥,”嘟寶皺巴著臉,“這不一樣。”
胖寶反問,“哪有不一樣?都是處理政務。”
圓寶接著打擊,“還正式沒加上軍務。”
團寶拍拍四弟的肩膀,對他們兄弟們的身高非常滿意,“和平時一樣。”
嘟寶“無助”地看看三位哥哥,覺得他們都不理解自己的心情。
嘟寶找到親阿瑪。
父子兩個晚食後逛在宮後苑的鵝暖石小徑上,波瀾壯闊的傍晚夕陽在天邊,皇上聽完嘟寶的小煩惱,樂嗬。
“不怕。”
“做‘皇帝’也就是一個行業。和修鞋的,打鐵的一樣,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兒就行。”
嘟寶發傻,語氣期期艾艾。
“阿瑪您以前說過,做‘皇帝’,除非有變故,否則一做就是一輩子,做太上皇的都很少。唐玄宗晚年寄情於歌舞樂曲美人,嘉靖皇帝寄情於修道煉丹……”
康熙皇帝抓著權利不放,兒孫爭鬥不休;乾隆皇帝寄情於字畫古玩,山河破敗。
“兒子還是害怕自己的‘晚年’。”
皇上拍拍嘟寶的肩膀,臉上的笑容開懷--好像麵對一個一起做壞事的好哥兒們,共難的好友。
“嘟寶記得清楚,阿瑪剛剛想到破解辦法。
按照阿瑪的分析,這些皇帝之所以到了晚年犯這些錯誤,根本原因就是他們的精力不夠了,心智又被權利徹底影響了,人卻還留在‘皇帝’的位子上。”
“就算心智還在,可人的精力有限,到了晚年更是。就算不到晚年,是人都會累,累了就想休息,你看--阿瑪就想休息了。”
嘟寶……徹底傻掉。
阿瑪您在說什麼?
親阿瑪“語重心長”,“一本正經”,“當皇帝的人都知道一句話,‘鐵打的江山流水的皇帝’。”
“民心如水,民心如煙。坐擁江山,萬萬民擁戴,對於個人而言,太虛幻。回頭看看自己的一輩子,真正屬於自己的是什麼?澤寬想想,你心裡真正屬於自己的是什麼?”
“給自己留點兒時間,去好好對待自己心裡真正屬於自己的那一份。而不是傻乎乎地一直做‘皇帝’,一直做到‘坐’不動。”
作者有話要說: 提刑官,仵作,合起來就是現在的法醫。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