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直到晚餐吃完,許雅都沒有再進過廚房,所有的菜肴都是王春梅一個人做的。
等到吃完了晚餐,客客氣氣的送走了廠長一家。關上門之後,許大誌才因為許雅剛才給他丟臉的事,對著許雅變了臉色。
許雅看著麵色不善的男人,心裡暗暗的開始警惕,開始盤算著要是他動手的話,自己還手的可能性。
好在許大誌還沒有失去理智,又或者他覺得事情還沒有到需要動粗的地步,他語氣不耐的看著許雅道:“你剛才都在做些什麼?”
許雅像是被他的話嚇了一跳,臉上的神色也有些不安,小聲道:“爸,你在說什麼?”
許大誌似乎是覺得有些不耐煩了,朝著許雅大聲吼道:“剛才大家都在說話,你在那裡插什麼嘴?插嘴就算了,你自己看看你說的都是些什麼話,我平日裡教你那麼說了嗎?”
“可是爸,你平日裡也沒有教我怎麼說啊!”許雅小聲卻堅定的回答道,“我說話都是學校裡的老師教的,老師平日裡就是教導對人要不卑不亢、誠實守信啊,而且剛剛不是你和大娘叫我陪著那奶奶說話,讓我有什麼說什麼的嗎?”
許大誌被她這麼一噎,心裡就是一堵,不知道為什麼一股子無名火起,脾氣越發的火爆了,朝著她大聲吼道:
“我平日裡就是這樣教你的嗎?我就是教你這樣和我頂嘴的嗎?你落了一次水,倒是長能耐了。你要不是我女兒,我都要懷疑你上次是不是淹死在河裡,現在已經換了一個人了。”
聽到徐大誌這般口無遮攔的話,原本以為自己再忍忍的許雅,猛地一下抬起頭來,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她,那張臉上不帶任何的情緒,眼裡滿是譏諷的神色。
原本還沉浸在憤怒情緒中的徐大誌,被許雅這突然的一下子看的有些心驚,原本要說出口的話生生的卡在了喉嚨口。然後,他便聽到他這個向來懦弱的女兒,帶著幾分諷刺的緩緩地開了口。
“爸,萬一你猜對了呢?”
原主當天被撈起來的時候隻剩下一口氣在了,還是救了她的大媽好心的把她送進了醫院,守著她直到脫離了
危險。
而原主的父親是第二天才出現的,理由是他和廠裡的工友當時在喝酒,聽說這個女兒已經脫離了危險就懶得過來了。原主的繼母更是借口要照顧喝醉酒的許大誌,要照顧許浩,更是沒有空到醫院去看她。
許雅不知道當時的原主是個什麼心情,但是許雅知道一定不會特彆愉快就是了。
許大誌被許雅這話嚇了一跳,剩下的火氣一下子就消散在了許雅這不輕不重的話語之中,望著許雅那雙漆黑的眼珠子,他甚至下意識的抖了一下。
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許雅已經恢複了以往的神色,朝著他露出了一個親切的笑容,溫聲道:“爸,已經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班,還是早點休息吧!”
說完,許雅轉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直到許雅的房間門關上,許大誌才像是如夢初醒一般,指著許雅的房間門,大聲質問道:“你剛才說的什麼話,老子供你吃、供你穿,你就是這樣報答老子的?!”
洗完碗出來的王春梅看到這一幕,嘴角不禁勾起了一個弧度,隨即上前安撫道:“好了,老許,小雅這孩子今天可能是受到了驚嚇,所以才會顯得有些叛逆,我們還是彆拿孩子說事了。我們來說說今天這事,我看他們的神情,這事應該能成。
等到這事成了之後,老許你的職位沒準還能往上提一提。我覺得我們該先商量一下到時候該怎麼做,或者該先去和他們通通氣,商量一下到時候給多少彩禮的事。”
王春梅這樣說著,一下子就將想要發火的許大誌給安撫了下來,說話的聲音也小了下去,估計是去說悄悄話去了。
此時的許雅正坐在床上,朝著不怎麼隔音的門板翻了一個白眼,她回憶了一下今天那三個人的舉動,心裡漸漸有了一個猜測。隻不過,她覺得這個猜測還需要再證明一下,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家估計是待不下去了。
許雅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隨即把自己塞進了被子裡,她明天需要做的事有些多,今天還得養足了精神才行。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許雅醒來之後發現家裡又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王春梅不知道出於什麼考慮,還特地給她留了一個大白饅
頭,當然白水煮蛋還是沒有的。
許雅輕輕地嗤笑了一聲,在自己的係統商城裡兌換了一包牛奶,準備配著那白饅頭吃了。
在取出牛奶,看清商城裡剩餘的積分時,許雅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她得到的這個係統名字叫做勞改係統,全稱叫做‘為了人類進步進行積極的勞動改造工作’係統。
顧名思義就是多勞多得、少勞少得、不勞不得,勞動多少就能獲得多少的積分,憑借著積分來購買商城裡的東西,可以說是十分符合現代主義文明價值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