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脾氣的僧人最終還是敗給了裴開濟的聒噪,答應領他一塊兒去藏經閣接人。
裴開濟得償所願,高興的跟個兩百斤的孩子。
於是,寺裡的僧人也好,正道人士也好,都瞧見裴盟主的侄子,越秀山莊未來的莊主,裴開濟同誌掛著一副誌同道合的嘴臉,與僧人一塊兒舉步往藏經閣方向走去。
有正道人士私下暗罵:“臥槽,裴盟主好手段,竟是叫侄子出手!”
有人接:“沒想到裴盟主這紈絝侄子,平時不著四六,關鍵時刻還挺有用。”
“那是明月和尚吧?”
“就是那個明月!”
“臥槽,裴開濟好手段啊,竟搭上明月了。”
“他們這是往哪裡去?我怎麼瞧著像是往藏經閣而去?”
“臥槽臥槽,就是去藏經閣的!!”
“聞涇方丈和裴盟主已經商議出結果了?”
“沒有啊……”
眾人麵麵相覷。
這還叫沒有商議妥?
一個方丈的徒弟,一個武林盟主的侄子,倆人結伴一塊兒往藏經閣走去,還能是為什麼?
眾正道人士哪裡還顧得上用晚膳,有些膽大的,不把規矩當規矩的,更是直接跟了上去。
走在前頭的兩人當然也察覺了後邊跟了一串尾巴。
僧人忍不住歎了一息。
裴開濟也皺了皺眉,一臉不爽。
不過他向來直言直語慣了,這會兒也是。
“真是煩死人了,一個個又不是黃口小兒了,一點都沒有身為客人的自覺。天色都快暗了,還在人家地盤上亂跑!”他說話的聲音不輕,該聽到的都聽見了,更不用他說話的那番腔調,真是怎麼古怪怎麼來。
尾隨著的眾正道人士乾脆當自己是聾子,根本不打算和裴開濟打嘴仗。
如果能吐槽,僧人真想吐槽他,若不是他非使出了無賴的勁兒要隨他一起去藏經閣,還至於身後帶上一串尾巴?
不過,此刻他有些後悔了,不該答應的。
要不然,還是打發裴開濟回去吧。
但這麼想時已是為時已晚,藏經閣已在眼前。
好在藏經閣前還有寺內僧人守衛著,一個個立在暮色中,宛如石柱一般。
僧人隻能既來之則安之。
再走近幾步,原本不動的石柱忽然有了動作,一個個單手稽禮,口裡誦了聲佛號後,齊齊喊僧人“明月師兄”。
僧人雙手稽禮,聲音清潤溫和的還了禮。
還完禮後,僧人抬眸再看向門扉緊閉的藏經閣,暮色已沉,四周越來越顯昏暗,隻是藏經閣裡並未點燈,也沒半點聲息,仿佛裡頭沒人一樣。
裡頭當然不是真的沒人,至少寧黛在聽見警報拉響後,慢慢悠悠的打了個哈欠。
光頭可算是來了。
經過今天一天的再次複盤,她是真的死心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她再也不想繼續找了,甚至都暗暗發了誓,她再找一遍,她就出家當尼姑去!
推測光頭可能就要進來,寧黛乾脆往門邊候著去,一邊不忘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裙,以免落下什麼證據。
僧人最終還是讓裴開濟留在外麵,他獨自一人推開了藏經閣的門。
門一開,都不用他往內走,就見到候在門邊的寧黛。
“寧施主。”
“啪”的一聲,寧黛雙手一合,還趕在他之前,熟門熟路的給他來了個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