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斜落日的餘暉,從居所的窗外透進來,斜紅的鋪在地上。
一天光景,又這麼過去了。
老僧入定似的坐了一天,寧黛看看外麵的天色,轉頭對同樣堅持坐了一天的秋思長老說:“長老回去休息吧。”
秋思長老想到寧黛才更該回去休息,但一看寧黛那臉上的神色,便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過不多時,沒有多說什麼,秋思長老起身離開。
沒了秋思長老在旁坐鎮,寧黛的坐姿都跟著懶散不少。
揪住一個打旁經過的醫者,寧黛問他:“還需喂藥幾回?多久才能清了餘毒?”
被問話的醫者擺了個恭敬的造型,回道:“這毒素積壓已久,一時間清除不儘,非得多幾次才能根除徹底。……但好在檀……,底子好,照眼下的情況來看,至多再兩三回,便能將餘毒根除乾淨了。”在提到寧檀的身份時,醫者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最後隻能含糊過去。
不過關於寧檀中的毒,以及解毒方麵的剩餘問題,他總算是很好的教寧黛有所了解,心裡有了數。
按照醫者說的,寧黛算了算。
所以說,最快的話,今夜就能拔除餘毒,這幾天裡,寧檀就能醒轉。
寧黛點頭了解後放醫者繼續去忙乎。
而寧檀的清醒,則比寧黛預料的還要早,當夜吐了第二回血後,她便顫巍巍的睜開了眼。
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寧黛。
因為長時間的昏睡,以及毒藥的侵蝕折磨,起初才睜開眼的寧檀那一雙眸子少了往昔的鋒芒淩厲,全被茫然和混沌占據。
花了許久時間才準備對上焦,真正看清楚守在一邊的寧黛。
“你......”寧檀試圖想要說什麼,然而才隻說一個字,便虛弱的再說不出第二個字。
寧黛見狀,柔著聲對她道:“先彆急忙著說話,才剛清了毒,好好休息才是正事。”
寧檀定定地看了她幾秒,隨之像是妥協了似的,沒再要勉強說話。
身旁人扶著她重新躺回去,沒多久,寧檀閉上眼,竟是昏昏沉沉的又睡了去。
看著寧檀的睡顏,寧黛好奇著她剛才是想跟自己說些什麼:“她見了我好激動。”
“你是她最親的人,你又離開了大半年,所以她看見你激動吧。”愛國隻能這麼給出解釋。
大約是半路來客,寧黛可不是這樣的感覺。
不過她也無意和愛國繼續討論下去。
寧檀短暫醒過的事,寧黛攔著沒讓人去稟報秋思長老,不希望大半夜的驚動她老人家。
是以,秋思長老直到第二天早晨起來,才知道寧檀的餘毒儘解,人已經恢複的事。
等秋思長老趕過來時,寧檀的麵色除了白了那麼點兒,長時間臥床身形孱弱消瘦了那麼點兒之外,已經恢複了不少。
秋思長老一來,看過寧檀後便問寧黛:“昨夜裡醒過了?”
寧黛應了聲:“醒過一陣,後來又睡了。不過醫者說了,已經無事了。”
她說話的時候,秋思長老看向仍守在一旁的醫者們,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附和。
秋思長老這才放心。
“先祖保佑。”
確定寧檀無事後,秋思長老又問了醫者們,寧檀何時能再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