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雅知道寧黛是來真的以後,當場哭啼起來。
她的哭聲不大,並不是毫不講究形象的嚎啕大哭,眼淚水糊一臉那種,但是淒淒切切的,卻反而更加磨人。
哭過了半場後,鈴雅抽抽搭搭的問:“教主,您心意已決了嗎?”
寧黛淡然的接:“是,心意已決。”
一聽這話,鈴雅複又哭啼起來。
寧黛揉揉額角,沒好氣道:“又不是讓你打仗送死,至於哭成這樣嗎?”
鈴雅停頓了一下,隨即又繼續照著剛才的節奏哭哭啼啼。
這與送死又有何區彆?
寧黛:“……”
“帶魚姐,你又要做什麼啊?”同樣被哭聲擾的不成的愛國,隻能問寧黛又想鬨什麼幺蛾子。
“不想當這個教主了而已。”
寧黛這回沒隱瞞,很痛快的把自己打算告訴了愛國。
愛國驚奇:“為什麼啊?”
寧黛的答案很簡單:“累。”
愛國:“……”
這個理由真是沒法反駁。
寧黛以為愛國聞言後還會義正言辭的教育教育她一下,沒想到愛國就這麼接受了她的理由,半個字都沒吭。
這倒讓寧黛挺不習慣,也挺遺憾的。
她都已經想好了懟他的話,本想說,她的任務又沒規定她一定要當這個教主。
所以,寧黛決定近期內就和寧檀做交接,從今後,寧檀當教主鎮守清穀澗,外頭跑腿的事由她來乾。
再次確定自己的想法,寧黛沒管還在哭哭啼啼的鈴雅,直接放話道:“早點收拾好你的東西,去寧檀那裡報道。”
一句話,無疑如同宣判了鈴雅的死刑。
鈴雅這下可哭不出來了。
抬頭見寧黛往外走,鈴雅抬著袖子擦擦眼淚,啞著嗓子問:“教主,你要去哪裡?”
寧黛回:“有些事要去問柳輕風。”
鈴雅:“……”
柳輕風待在之前安排給他的臥房裡,隻不過外頭圍了一圈人,瞧起來像被打成了階下囚。
寧黛過來看見一圈的守衛,還嘖嘖了兩聲。
浪費人力。
好在她要歸隱退位的想法還沒宣出口,所以守在這兒的守衛們雖然為難秋思長老吩咐過不許人接近,但也不敢攔寧黛這個一教之主。
寧黛大咧咧的走進了柳輕風的房間。
剛踏入內時,光影模糊,柳輕風眼皮子一跳,差點誤認人,但在第二眼時便清醒的認清楚,來的人不是他想等的那個。
略有遺憾。
寧黛可不細究他心間想法,進來後先哈哈笑著同他道了聲歉。
“說了請你來做客,結果做成了階下囚,真是太抱歉了。”
隻可惜,她這抱歉就沒包含幾分真心。
柳輕風以一抹淺淡的笑回之,也不需要她的道歉。
“我來問你個事。”寧黛也不跟他浪費時間,直接進正題。
“嗯?”
寧黛掃視了一遍屋內,挑了個合眼的座,一落座就跟沒骨頭的一癱,然後繼續道:“毒到底是誰下的?”
愛國還以為她要問柳輕風到底是不是那兩個人,或是和寧檀的情感糾葛,沒想她會問這麼個問題。
真是追不上她的腦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