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黛沒在寧檀這裡多耗費時間,將事說了,東西給了,人留了,她便翩然轉身而去。
當然,並不是離開清穀澗,而是回了自己臥房。
要離開清穀澗,也得等收拾完行李。
而不多久後,有人過來請她。
來人恭恭敬敬的說,是奉了秋思長老的命令,來請她過去秋思長老那裡說話。
寧黛一聽,也不打頓,整了整衣裳就跟著去了。
到了秋思長老的住處,秋思長老正一人坐在桌旁喝茶。
不過說是喝茶,她麵前的茶盞似乎沒什麼熱氣,也沒見少上幾口。
“秋思長老。”寧黛走進去,發現秋思長老都沒抬頭,似乎也沒發覺她來了,隻好主動出聲喊她。
果然,她這麼一喊,秋思長老才後知後覺的抬起頭,道了句:“你來了。”
寧黛走過去,不請自坐在秋思長老對麵,兩隻手搭在桌上,半俯下身看著她:“長老找我有什麼事?”
雖然心裡知曉秋思長老為什麼事找來自己,但寧黛決定技術性裝傻。
秋思長老看著她這個樣子,頓時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但她壓了下去,隻是語氣顯得有些疲憊:“黛兒,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長老所指何事?”
秋思長老不繞圈子:“檀兒說你同她說了些奇怪的話,你將心法密卷給了她,還說要將教主之位退讓與她?”
話從寧檀那裡聽來,秋思長老知曉寧檀不會騙她,可她仍覺得不大相信,寧黛真會說這樣的話?
這也是秋思長老坐在這發呆的緣由。
秋思長老不由得回憶了許多,有倆姑娘剛出生時的事,也有倆姑娘匆匆回到清穀澗,不及料理父母後事就急急忙忙接任教主一職,穩定教心的那段昔年往事。
在寧黛當這教主的這幾年,秋思長老一直是輔佐長老,偶爾寧黛的行事決定與自己不同,但總體還是很順著她的思路行事,也不曾行差踏錯過。
唯一堅持不妥協的一件事,便是她要親自離開清穀澗去往棲靈山的事。
如今想開,這彆樣的開端也是從她前往棲靈山開始。
剛想到棲靈山,寧黛恰好給予了秋思長老肯定回答:“哦,沒錯,我確實這麼跟她說了。”
又說:“我也確實是真的不想做這個教主了。”
“這是為何?”秋思長老真的不明白,更教她不明白的是寧黛在她心目中的轉變。
半年前沒有離開清穀澗的寧黛不是這樣的!
當然,秋思長老不會想到眼前的寧黛是換了芯子。在她看來,定是外間的人改變了她。
就像是原本悠遊於池塘的蝌蚪,有一日順著流水入了溪流,去了河流,遇上了蝦蟹魚類,非我族類,包藏禍心的也就多了,見蝌蚪單純好騙,故意挑撥也不是不可能。
而秋思長老最想知道的是,寧黛到底是被誰挑撥了。
秋思長老心裡有備選的答案,不過她還想再確認一下。
如此,秋思長老按捺不動,順著寧黛的話問下去:“你父親母親去後,教內混亂一片,你是臨危受命,我們這些長老也確實不曾問過你自己的意願,如今你有了彆的想法,我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想知道,你不願再受這累,那今後,你想做些什麼?”
寧黛覺得這個提問不需要做隱瞞,很痛快的便答了:“我要去趟中原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