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黛在熟悉的天青色籠罩下醒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所擺的睡姿,恰如她離開上個世界時擺的造型一樣。
端著洗漱品進來的苑兒被她嚇了一跳,差點翻了手裡端著的銅盆。
要不是寧黛突然歎了聲氣,苑兒差點誤以為她是突然暴斃了!
大睜著眼,瞬也不瞬的望上上頭,再加上那直勾勾的眼神,可不就像是暴斃了嘛。
但如果苑兒問過寧黛的意見,意見一定會告訴苑兒,她這不叫暴斃樣,她這叫“菜的安詳”。
苑兒心有餘悸的放下手上的物件,小心翼翼的靠近床畔,輕聲喊:“六小姐。”
寧黛以一聲歎氣做回應,視線也好,動作也好,一動未動。
但總算也讓苑兒放心不少。
不過隨之產生的是疑惑不解:“六小姐,您怎麼了?”
“苑兒,你坐下。”
苑兒一頭問號的照做,端過一旁的小杌凳,在寧黛床畔坐下。
坐下後過了會兒,也不見寧黛有第二句話,苑兒可就坐不住了,挪了挪身子往前探頭:“六小姐,您到底怎麼了?若是有什麼事,您同苑兒說。”
剛坐著等寧黛開口的時候,苑兒已經快速在腦中將這幾天的點滴都過了一遍,可她實在記不起有哪件事能惹得寧黛突然變成這副模樣。
若隻是有人或是有事惹了她不快還好,苑兒最擔憂的還是寧黛又犯病。
那可就糟糕了。
想到此,苑兒又驚起來,想要確認一下:“六小姐……”
“苑兒,我悶。”
“六小姐,您哪兒悶?”苑兒起身往前湊,想要仔細看看寧黛。
寧黛仍是那副暴斃模樣沒彆個動作,隻在餘光瞥見苑兒的動作後,出聲說:“你坐著吧。”
“……”苑兒哪裡還坐的下去。
身後的小杌凳此刻於她來說,就跟布滿了荊棘刺似的,紮得慌呀。
“六小姐,您到底是怎麼了呀?是胸口悶嗎?可要苑兒去開了窗子,讓您透透氣?”
寧黛淡著聲的說:“不是。彆忙。坐好。聽我嘮嗑嘮嗑。”
“……”
苑兒遲疑了下,終還是坐了下去。
“苑兒,我是氣悶。”寧黛兩手搭在腹部,眼望著上方的天青色帳幔,沒什麼情緒的開口。
苑兒一聽,又是坐不住了。
氣悶和胸悶,那還不是同一種情況,都得讓大夫來瞧瞧,查明原委才好啊。
寧黛說:“我累,我是真的累。”
苑兒聽的迷糊,剛說是氣悶,現在是累,到底是悶還是累?或是兩者皆是?
身體這般不舒服,果然還是該去找大夫來才是。
苑兒已然惦念起要去請大夫。
寧黛還在感歎:“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我就不明白了,感情的三角習題裡,女人非得將仇恨的目光鎖定另一個女人嗎?為什麼不能將仇恨的目光對準渣男呢,有什麼衝著他去啊。”
“……啊?”
“像這樣的姐妹……,唉,算了,我也不說什麼了。太作孽了。女人就該對女人好點兒。哎,我忽然回過味來了,我為什麼要腦抽離開?我應該留下來啊,至少讓她認清異性之間是不會有好下場的,還是相依相伴的姐妹更可靠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