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擎怔了下。
頭一回,看寧黛的眼神裡裝進了探究和深思之外的內容。
這人剛剛說什麼?他是不是聽力出了問題?
但寧黛很快讓他知道,他聽力沒有任何問題。
她笑著說:“複健嘛,雖然是痛苦的,也會讓人不停的產生自我厭棄。但是努力克服一下嘛,也就那麼過去了。要對自己有信心,也要對未來有信心。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放開胸懷擁抱朝陽呀,工不工整,押不押韻?”
那瑟勁,已經無法單純用語言形容。
顏擎和貓仔一前一後齊齊瞪著眼睛看她,前者還能保持一臉淡定,後者則是快控製不住嗬嗬嗬的冷笑聲了。
確認過眼神,是腦子壞掉的人。
顏擎慢慢地垂下了視線,眼神定格在蓋著下半身的毯子上。
藏青色的薄毛毯,與他今天穿的西服很般配。
外形簡潔,但摸起來手感很好,軟和細膩。
他似乎喜歡上了這塊毛毯,視線定格後,再沒打算移開。
寧黛偏頭看了又看,還試圖出聲喚回他的注意力。
貓仔實在看不下去了,立馬抓住她的輪椅,立馬推著她離開。
口中不住道:“時間到了,你該回去吃藥了。”
“哎哎哎,我還沒跟人家說完話呢。”
“我還沒要到人家的聯係方式呢。”
貓仔在她的說話聲裡越走越快。
將寧黛推上了回病房的走廊後,寧黛才停止抗議貓仔破壞她好事,改而歎氣說:“剛才那個男人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