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寧黛發現,無論她舉出怎麼樣的例子來,有理的沒理的,鳳勘都能輕飄飄的用一句都是她的錯來堵回她。m.
因為她一直記著當不成師妹這件事,所以才如何如何……
因為她一直責怪師父不讓她當成小師妹,所以才會怎樣怎樣……
總之,並不是他這個當師父的不想對她好,是她這個做徒弟的不給師父這個機會。
寧黛還是頭一回感覺她有些抵擋不住這種攻勢。
她很不滿意處於下風的現狀,立誌要辯倒反方辯友。
勝利一定是屬於她的!
正搜腸刮肚的想新例子,愛國卻忽然奇怪的念叨了一句,登時讓她停止了辯論的心思。
愛國念叨的是:“為什麼鳳勘說話都像是你傷害了他,還一笑而過,他喝下了你藏好的毒,愛恨已經入土的樣子?帶魚姐,有這種詭異的感覺嗎?”
前半晌一直不知不覺沉浸在鋼鐵直女思想中的寧黛猛然刹車,若有所思的看向鳳勘。
愛國不說她還不覺得,他一說吧,還真讓寧黛體會出這麼點感覺來了。
跟她叨逼叨了這麼久,這便宜師父的涵養確實好。
鳳勘一手負在身後,像段青竹似的看著寧黛,說了這麼半天話,他一點沒有不耐的樣子,相反,嘴角邊一直是似笑非笑的閒適。
寧黛望了他一會兒,忍不住道:“師父,您老人家脾氣怪好的啊。按照您剛才說的,像我這樣的不孝徒弟,您既沒有想一掌劈死,也沒有將我逐出師門,您可真是我仙人啊!”
鳳勘嘴角邊的似笑非笑摻進了幾絲變味的無奈,頓了會兒,意有所指的回她道:“大抵是越老越會疼人了吧。”
寧黛:“……”怎麼感覺這個師父有點騷氣逼人。
愛國:“……”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鳳勘欣賞了下寧黛麵上表情,很快改口道:“雖然你排十八,是師姐,但於為師而言,你是為師收的第一個女弟子。所以你實在不必羨慕小十九。”
聽他這麼一說,寧黛忽然自我感覺都升任為天上的星月了。
因為她突然想到,不論對於男人還是女人而言,第一次就代表著最是與眾不同,也是最好的。
驀然之間,她竟是能接受起十八這個稱號了。
對鳳勘的記仇也消去了泰半,取而代之的,又是對他外貌的欣賞。
美男,還是會說好話的美男,真是特彆美好!
下飯,太下飯了!
……
天邊的斜陽在不知不覺中已呈現橘紅色,鳳勘抬頭看時辰不早,便囑咐寧黛該回去了。
像寧黛他們幾個如今還沒到辟穀的境界,每天都有固定的飯點,等吃完飯還有晚課要上,她再杵在這裡,晚飯能不能吃到另說,晚課可就要遲到了。
寧黛沒反抗的跟著他往回走。
走了一段,她突然轉頭對他說:“師父啊,既然我是你的第一個女徒弟,那你得對我,比對師妹好才成啊!”
“如何個好法?”
這個簡單。
寧黛不用掰手指頭,張口就能來:“如果師父您手中有,且隻有一樣好吃的,那必須得留給我啊。如果師父您手中有,且隻有一樣最厲害的法器,那當然是給我的啊!當然,如果師父您手中有一個,且不隻有一個夫婿人選,那就不用給我留著了,都是師妹的,都是師妹的,都是師妹的!重要的事情我說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