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素的辦公室裡,除了辦公桌、待客沙發等必備物品之外,就隻剩下陳列獎狀獎杯的陳列櫃。
陳列櫃上的戰利品倒不少,無聲宣示著辦公室主人的了不得。
這會兒,室內煙霧繚繞,活像是悶關了好幾天一樣。
開門的時候沒防備,田綏被室內的二手煙嗆了口,一雙濃眉當即不爽的皺成一團。
在外麵吸了兩口新鮮空氣,他這才邁步走入辦公室裡。
一邊走,一雙眼已經掃向了坐在沙發上的杜經略。
多時不見,這位杜三爺……,精神好像不怎麼好嘛。
田綏麵上不動聲色,但心裡卻是有點爽的。
在田綏打量杜經略的時候,杜經略也投來了目光,順手掐滅了又一根煙屁股。
田綏看見後,微微挑了下眉,感情他這辦公室的烏煙瘴氣全是杜三爺一人製造出來的,倒真是了得!
煙灰缸裡七零八落的煙蒂,沒一整包也該有大半了。
手下報告說杜經略來了有小半天了,這小半天就抽了這麼多,沒想到杜三爺的煙癮這麼大。
而就在田綏落座的時候,杜經略又在往煙盒裡摸煙,眼看就要摸出來了,田綏忙出聲:“杜三爺怎麼有空過來我這窮鄉僻壤?”
她坐在杜經略對麵的沙發上,一雙長腿交疊著,整個背靠著沙發靠背,兩隻手插再褲袋裡,沒點大校的正氣,反而像個流裡流氣的大佬。
杜經略摸煙的動作頓了下,最終還是收回了手,扯著嘴角敷衍的同田綏打招呼:“許久不見,田少。”
田綏應了聲確實好久不見。
然後姿態悠閒的看著杜經略,不再說話。
人家都那麼敷衍的態度,他又何必非扮熱臉。
這會兒辦公室裡就田綏、杜經略和他的兩個手下。
杜經略不說話,田綏也不開口,像要比比看誰的耐性更好。
不過這場無意義的比試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有人大喊報告,送熱水進來。
原來這麼半天,連熱茶還沒給杜經略上呢。
田綏剜了來送熱水的萬天航一眼,明麵上怪罪他沒有待客之道,但暗裡嘛,也沒這麼上綱上線,畢竟他和杜經略的交情,也沒那麼深厚,加之杜經略一個四九城常駐人物,突然跑來他這地盤,而且來之前也沒提前交代過,總歸讓人覺得被冒犯。
難道還想搞一套突擊檢查,往上邊參他一本嗎?
熱水衝入玻璃茶杯,杯底的茶葉順著熱水飛舞旋轉。
杜經略看著那些茶葉子,半眯了下眼,終於舍得結束沉默:“田少,這回來的匆忙,有些方麵沒儘善,還望你見諒。”
“杜三爺這話說的,都是兄弟,何必客氣。”田綏扯開了點笑,這回話裡添了兩分真心。
局麵打開了,接下來的話題進行也就方便許多。
田綏又問了一遍杜經略來這塊是為了什麼事,杜經略也沒隱瞞,同他說:“這一片是田少的地盤,希望田少幫我找個人。”
“什麼人?”
杜經略抬了下手,身後守衛立馬從胸口內袋裡掏了張照片,放到茶幾上,推到了田綏麵前。
田綏和添了茶沒離開的萬天航一起低頭湊了一眼。
三秒後,萬天航先縮回身體,一本正經的坐正,目不斜視,好像現在有人要求他訓練坐姿似的。
過了五秒,田綏也縮回來,遲疑的問對麵的杜經略:“這位是姓吳還是姓紀?”
杜經略看了他一眼。
田綏解釋:“半年前,周老二的聚會上見過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