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院門外,周三少喊聲一出,路邊行人集體注目。而走向相反方向的聶清嬰猛一滯,差點摔倒——
是,聶小姐臉盲嚴重,她在剛才隨便掃過去一眼的時候,確實沒有認出自己的老公。但沒認出是一方麵,她沒有傻得看到一個相似的就認錯啊。
她走這個方向,隻是她口渴,看到便利店,想去買瓶水。所謂的她可能認錯的人,在聶清嬰眼裡依然是一個路人。
現在,因為周明的大喊,所有人都看向平時非常低調的聶清嬰了。緩緩的,烏發遮掩下,緋紅色從耳根染到脖頸、頰畔,女神漲紅了臉。
和周三少結婚後,聶清嬰體會到了和徐白楊在一起時從來沒體會過的羞怒感。
等聶小姐黑著臉拿著一瓶水走過來,站到周明和他的一幫好哥們麵前,周明嘖一聲,知道自己誤會聶清嬰了。周明識時務,趕緊道歉,並殷切地搶過聶清嬰手裡的礦泉水,從自己車裡拿水杯給她喝。
聶清嬰捧著水杯,非常想做一個瞪人的眼神。
周明手背後,在他一個朋友後背上重重一捶,差點把這個朋友捶吐血。多虧這個朋友多年來和周明的默契,讓他一下子猜出周少需要他來轉移聶清嬰的注意力。朋友在心裡把三少罵一通,臉上帶笑,尷尬又局促地跟聶清嬰打一聲招呼:“嫂子好。”
這個朋友一聲招呼後,其他朋友們恍然大悟,紛紛回過神來,熱情無比地和聶清嬰打招呼。
聶清嬰輕聲:“你們……是專門來看我的?”
周明親昵地摟過聶清嬰的肩,把聶小姐往自己身邊帶,同時他回頭給小夥伴們使個眼色,輕鬆無比的:“哪能呢?他們就是閒的,叫我出去玩。我一下子就拒絕了!”
朋友們暗自鄙視他。
聶清嬰詫異一下,失望道:“可是我還想參觀一下啊。”
周明:“……”
他老婆真是與眾不同。
其實是劇團新編一個現代舞,表現眾生百態。雖然聶清嬰自己跳古典舞,但她追求不隻是古典舞。白天時聶清嬰陪編導老師看了看,覺得有必要了解一下夜店酒吧之類的場所。而提起這個,聶清嬰想起周明曾為安慰失戀的自己帶她去酒吧喝酒,她老公一看就非常熟悉這種場所。
聶清嬰客氣地問周少的朋友們:“你們找周明是要去玩什麼?”
周明站在聶清嬰身後,眼刀子剜過去,他的朋友們便裝得人模狗樣:“不玩什麼啊,就是找三少……喝咖啡。”
聶清嬰:“我還以為你們要去包夜場……你們可以包夜場麼,我想看一看。我從來沒見過有錢人怎麼玩。”
小夥伴們醉了。女神就是和他們這些俗人不一樣啊。
……
因為聶清嬰的好奇,周少和他的朋友們帶聶清嬰挑了一個環境稍微不那麼鬨騰的夜店。雖然聶清嬰已經是周明的老婆了,但她安靜典雅、氣質極好,在她麵前,男人們都正襟危坐,作出正派無比的樣子。
夜場再熱鬨,歌舞聲再大,這群英俊的男人們眾星捧月,圍著聶清嬰坐下,正經得如同開會一樣。
酒保自然注意到了周明這群熟客,過來問大家喝什麼。
男人們矜持的:“果汁就行。”
聶清嬰:“……這裡不讓喝酒麼?”
周明立刻:“彆理他們!老婆你愛喝啥就喝啥。”
酒保笑容已經僵硬了。
酒保匆匆離去,和經理惶恐地說了周少一群人今晚的不正常。經理一下子也急了,這群富二代是他們這裡的熟客,現在安靜坐著一個個捧著果汁小口小口地抿,是不是對他們這裡有什麼意見?
周明他們不是傻子,哪怕是在女神麵前裝樣子,也意識到這樣會讓人誤會。聶清嬰被周明護著坐在沙發裡,沉靜地欣賞這裡的一切,沒有露出反感的眼神。周明側過臉,看韓達一眼。韓達了然,拿去洗手間當借口,打算跟夜店經理說一聲。
韓少運氣不好。
他剛站起來走了兩步,迎麵就撞上一個大胸美女。美女故意往他身上撞,嗲嗲地叫一聲:“韓少!你好久沒來了,是不是不喜歡小美了啊?”
韓達一下子感受到了背後女神的凝視,他一陣狂咳嗽。
但是叫小美的姑娘沒看出來韓達在避諱什麼,她微微一笑,伸手將一枝玫瑰咬到嘴裡,長腿一跨,貼到了韓達身上。美女撩發,閃爍的燈光照在她曲線畢露的身形上。她繞著韓達走一圈,跳了一支節奏狂野激烈的辣舞。
韓達都快哭了,黑著臉:“乾什麼呢乾什麼呢,一點規矩都沒有,叫你們經理過來!”
陪老婆坐在沙發角落裡,周明喝著他的果汁,抖著肩膀一陣悶笑。聶清嬰在一旁發現她老公笑得快抽過去了,她低聲:“你在笑什麼?哪裡有好笑的?”
周明沒來得及給他單純的老婆解釋自己在笑什麼,韓達已經走回來、尷尬坐下。他不好意思地看向聶清嬰:“那什麼,剛才那姑娘舞跳得不錯。”
原本聶清嬰沒看他,他這麼一說,她烏黑澄澈的眼睛就看向他了。她困惑:“那叫‘跳得不錯’?”
韓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