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溪努力說服聶清嬰, 耽美是耽美, 現實是現實,二者不能混為一談。
聶清嬰懷疑:“可是……”
路溪:“相信我, 你老公對你那架勢, 像是彆有隱情麼?”
聶清嬰想到周明平時表現的, 她微微蹙了眉。她還是覺得積極說服她留下徐白楊情書的周明很奇怪。
路溪:“我雖然沒和你老公打過交道,但是聽你描述,你老公那麼皮, 像是會另有所愛求而不得的樣子嗎?”
聶清嬰釋然:“你說的有道理。”
周明那個樣子,求婚都求得那麼高調, 過個七夕就想買下LED大屏廣告, 他要是和徐白楊有什麼,根本不可能找自己嘛。不過路溪勸好了聶清嬰一方麵, 聶清嬰還有另外一個憂慮:“我結婚後,從來沒和我老公太好過, 我看到他背著我偷偷看黃色小視頻,有點兒過意不去。”
路溪一凜:這個有意思,比剛才那什麼耽美有意思。
路溪暗暗好奇,並期待著劇情的發展:“那你要怎麼辦?撲倒他, 表達一下你的愧疚?”
聶清嬰詫異了一下, 說:“當然不是了。我打算給他買個禮物……”
“又買禮物啊,”路溪打個哈欠, 耷拉著眼皮子, 覺得這劇情沒意思了, 正好有學生過來找她,路溪就說,“清嬰你自己慢慢挑禮物,我就不幫你參考了啊。反正你買什麼,好歹一番心意,男人通常不會拒絕你的禮物的。”
聶清嬰倉促地說了聲“再見”,她的老朋友就下線離開了。
是以完美錯過聶小姐“精彩”的挑禮物過程。
……
這個時候,周明跟聶清嬰說自己加班,晚回家一小時。因為周氏集團最近麻煩很複雜,周明工作一直挺忙,他還堅持每次有事都告訴聶清嬰,聶清嬰收到他不回家吃晚飯的消息後,並沒有多想。她不知道,她老公正在和另一個女人約會。
周明和梁曉白約在一家隱秘的私家菜館中。如果不是周明告訴梁曉白地址,引著她過來,梁曉白來這條街多少次,都不會知道這家常年閉門、白牆黑瓦的四合院內,是一家私家菜館。
窗外綠意蔥鬱,泉水叮咚,靠窗而坐,本是怡然環境,梁曉白卻正襟危坐,神情繃得極緊。
對麵的青年看她那麼緊張,不禁笑了一下,語氣倒很平和:“前麵的錢,都收到了吧?”
梁曉白:“嗯……謝謝三少。”
周明似笑非笑,他取出支票,刷刷刷寫了幾筆字,推到對麵的梁曉白麵前。梁曉白低頭看幾眼,那麼多的零,讓她看一眼就頭暈目眩。她心臟猛地狂跳,驀地抬眼,看向那懶散望她、坐姿隨意的周三少。但梁曉白不敢將他真的當作紈絝子弟對待,他像獵豹,不動時沉靜無比,卻敏銳無比地觀察著她,不錯過她的任何一點異常。
梁曉白喉嚨發乾:“之前的錢,一天一萬,都是說好的……三少這又是為什麼?”
周明:“有新的生意和你談啊。”
梁曉白手指曲起,緊張地抓著自己的裙子。
周明身子向前傾了傾,他眼睛漆黑,目不轉睛地盯著梁曉白,如誘她墮入深淵一般:“我要你和徐白楊好上,結婚,然後結婚當天,甩了他。”
梁曉白刷地站起:“這不可能!”
周明不受影響:“甩了他,我安排你出國進修。你從小學舞,卻因為家裡困難隻能窩在這一畝三分地。你該放寬眼界到世界各地舞蹈學院看看,跟著老師好好學學,甚至環球旅遊什麼的,都隨你。”
“這筆錢,隻是定金。等你結婚當天甩了他,我還會付你尾款。”
梁曉白怔怔看他,看他氣定神閒、淡然而笑,她卻覺得自己在看一個魔鬼。覺得自己在和魔鬼做交易,自己一開始就不應該和周三少見麵……但她再看一眼桌上的支票,想到周明的許諾,心臟忍不住砰砰跳。
進修啊,出國啊……還有這些錢。
梁曉白重新坐了下去。
已經立秋,時間進入了八月尾,氣候卻還是燥熱。梁曉白坐在周明對麵,臉色略微蒼白。她垂著眼,聽周明提出那些不合時宜的條件。大筆金額,遠比上次大度。上次周三少說自己窮,這一次卻開始給支票。可見這期間,徐白楊一定是做了什麼,真正刺激到了這位周三少。
梁曉白心裡苦澀,口上不禁問:“您這麼搞他,他到底是怎麼得罪了您?您難道是在為聶小姐報仇麼?可是……”要為聶清嬰報仇的話,你慫恿我勾引徐白楊,你向誰報仇啊?這不正是你希望的麼?
周明嗤聲:“我在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而已。”
都是女人,就同樣在女人身上報複回來。周明早不是什麼好人了。
兩人談話許久,談得差不多了,周明取出一份合同,和梁曉白簽字。合同包括不能第三人知道,外人發現就一切作廢,等等。不限時間,隻要梁曉白能嫁給徐白楊,再甩了徐白楊,這筆錢的尾款就會打過去。在徐家為難梁曉白之前,周明的人就會送梁曉白出國。
梁曉白曾經跟徐白楊說自己跟他不是為了錢,但今日在周明的金錢腐蝕下,她一點點向金錢低頭。她對徐白楊的感情,再不如一開始那麼純粹。
而等談好生意、簽好字,確認沒問題,周明對梁曉白一笑:“這家飯不錯,你慢慢吃,彆浪費了。我老婆還在家等我,我該回家了。”
梁曉白默然,忍下自己心裡那句話:你這麼不擇手段,聶清嬰知道麼?
但是他不擇手段對付的是彆人,又隻對聶清嬰好,再加上徐白楊就算出了軌、都對聶清嬰念念不忘……梁曉白歎氣,她真是有些羨慕聶清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