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朋友們圍觀下, 被聶清嬰主動擁吻, 周明一開始有些懵。但是薑躍的視頻居然是自動回放的,周明其實進門後看到牆上的投影視頻, 心裡猜到了五分,當他親自為《教我如何不想她》編曲的鋼琴曲響起時, 餘光看到少年時的自己,周明完全明白朋友們在看什麼了。
沒什麼的。
他有些落寞的, 局促的。並不是不願意讓人知道,而是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他都已經脫胎換骨,不是少年時的那個少年了。該熬的都熬過去了,其他的……沒什麼的呀。
但是朋友們全都眼圈通紅。
聶清嬰眼角的淚意也沾濕了麵頰, 珍珠一樣泠泠落下。
追到門口的服務員看到包廂中的場景,愣了一下後,看到他們都是熟人,便知趣地退了出去, 還體貼地為他們關上門。但闖進包廂的周三少忽然有些窘迫,有些不好意思。進門前想象的頭疼場景都沒出現, 周明身上的氣勢猛弱。他突然像個少年一樣不知所措,聶清嬰親吻他,他本能地摟住, 回吻他。黑眸低垂, 濕潤的眼睛對望, 滾燙的呼吸纏綿。
繾綣動情。
聶清嬰淚落得厲害, 親不下去了。
周明摟住她的肩,有些笨拙地安慰她:“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你不是早知道我暗戀過你嘛。沒什麼呀。”
聶清嬰眼中的淚還在落,心想:她早知道他暗戀過她,但她不知道這個過程這麼深情。她從沒有覺得周明暗戀她就如何如何值得她心動,可是當她看到這個視頻,她真的滿心愧疚,無言以對。
她太辜負他了。
周明反複的,笑道:“彆哭了彆哭了,有什麼好哭的……”
周圍的朋友們都走過來了,安慰聶清嬰:“好了好了,女神沒事的,你還是嫁給周明了嘛。隻要你不跟他離婚,他還是得償所願了啊。”
薑躍坐在沙發上,臉上帶著淡笑,看聶清嬰認真無比地承諾——“我不會輕易離婚的。”
她說完,周明目中笑意就加重了。
薑躍嘖了一聲,突然道:“對了周三少,你這麼突然闖進來,還踢門而入,你一開始是要乾什麼啊?”
朋友們了然的目光、聶清嬰微懷疑的目光一起掃過來,在心裡把薑躍罵一頓,周三少麵上嗬一聲,淡然而超脫:“就我和客戶在這裡約吃飯,走錯包廂而已。”
薑躍還要再說,被周明警告地剜一眼,他嗬嗬一笑,給三少一個麵子,不揭他老底了。
……
朋友們強行留下周明夫妻吃飯,然後又拉著兩人去K歌,鬨了一晚上。私下裡,韓達問周明:“徐白楊那麼不是個東西,要不要哥們兒幫你……”
周明打斷:“不用了,我有後手等著他。不過最近太幸福了,每天和老婆卿卿我我太開心,我都忘了打聽他最近在忙什麼了?你們有在一起聚過嗎?”
韓達鄙視了一下周三少這種無時無刻不夾帶私貨秀恩愛的風格,回答他:“你都把人家女朋友搶走了,他本來就瞧不起我們這群紈絝,人家怎麼可能跟我們一起聚?聚起來打群架麼?就是我們都知道他是出軌吧,但是男人嘛,你懂的。”
在這個圈子裡,男人隻出軌一次,依然浪子回頭金不換。還有人會覺得聶清嬰不能忍受,真不可理喻。
韓達感歎:“你就是運氣好。不然就清嬰這個人品,不可能和徐白楊分手便宜你的。你再撬牆角也沒用。”
通常活在自己世界的人,簡單純粹,一心一意,不為任何事所心動。這種專注自己的女神太高冷,難追,一般男人都hold不住。
周明嗤笑一聲。
他還沒反駁,另一個朋友坐在旁邊,聽到他們的對話,插了一句:“徐白楊?我前兩天和一個妞兒出去玩兒的時候碰到他了,他和一個美女在一起啊。回家我跟我媽一打聽吧,聽說他剛分手,就又被一個美女追著了。好像又是一個跳舞的,還是聶女神那個舞團的。徐夫人都快氣死了,跟我媽抱怨了好久。”
周明微微一笑,梁曉白嘛,他懂。
薑躍在旁邊也不喝酒也不唱歌,他的時差終於倒過來了,頂著一張小白臉看他們玩,薑躍完全是一個超凡脫俗的風格。薑躍轉頭問周明:“你就打算在你爸公司混下去,把你爸踹下去後升官發財?可我看你爸身體挺健朗,你想等他退休,有的熬啊。你怎麼打算的?”
周明喝口酒,慢悠悠:“就耍陰謀啊。”
薑躍早猜到了,接著說:“那要不被你爸發現,也要熬好久。你沒想過自己出來單乾麼?我正好閒在家,我們兩個合夥開個公司怎麼樣?”
韓達立刻在一旁不甘寂寞道:“你們兩個要開公司?加我一個唄。不過我不管事,我隻投錢啊。什麼事都不要找我,記得給我股份紅利就行。”
周明心裡緩緩一頓,淩亂炫麗的光線閃爍下,他看向那戴眼鏡的斯文青年。薑躍這個人是悶著壞,看似隨意提個意見,但心裡不知道翻來覆去憋了多久。周明正要思量,好不容易被朋友們放過的聶清嬰回來了,周明倉促結束話題:“這個事,我們私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