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標準降的,確實很快。
談的差不多,收資料時,薑躍半開玩笑:“很快,A市就會傳遍,周三少喜歡網紅臉。”
周明的道行豈是他能度量,周少似笑非笑:“說我喜歡男的我都無所謂。”
出門的時候,薑躍咳嗽一聲,嗆紅了臉:“……”
周三少不愧是周三少,就是能屈能伸,審美標準都能變來變去,忽高忽低。
和薑躍談了兩三個小時,兩人基本就合開公司達成共識,愉快地敲定了初步計劃。隻是送薑躍離開後,周明坐下給自己泡了杯咖啡。順便,看眼亂糟糟的屋子,因之前看拉著窗簾,屋子空氣不好;之後談公事,又抽了煙,倒了酒,強安利給薑躍的言情薑躍也不要……屋裡現在有些亂,周明給家政打個電話,讓人過來收拾。
打完電話後,酌一口咖啡,坐在大落地窗前,周明又打開了手機軟件,開始看。窗外夜景燈火遊龍,看看得津津有味的周明心跳紊亂,時而覺得人生不夠完整,少點什麼,哪裡不對勁。他停下來想了半天,發現他好像和他老婆失聯已經一天了……周少大驚失色,翻出手機劃拉開,看到微信上聶清嬰發給自己、自己卻因為看看得忘情忘了回複的消息,周明呆住了。
他竟然忽視了老婆!
老婆不會生氣吧?
周明立馬手指如飛,顫抖地開始回消息。可他才打了幾個字,就聽到鑰匙旋轉“擦哢”聲。周少神色僵硬,抬頭,看到屋門打開,讓他失落的是,回來的人是聶清嬰,而不是他打電話叫的家政——糟糕,非但不回老婆消息,還讓老婆看到自己這麼混亂的一麵!
周少的眼神都帶份惶恐了,起身迎上去,心虛無比:“你、你怎麼這麼快就要回來了啊?”
聶清嬰疑惑:“……快?”
現在不是晚上十一點了麼?這叫快?
周明一邊諂媚地在玄關口替老婆拿妥協,一邊馬後炮:“真是的,你怎麼不打電話讓我接你啊?大晚上的一個人在外麵打車,多危險。”
聶清嬰奇怪地看他一眼後,慢吞吞解釋是舞團司機送她回來的,她換上鞋後往家中邁了一步,就有些怔忡。因這屋子,實在有點亂……除了落地窗那裡,其他地方都拉著厚窗簾,地上扔著一堆書,茶幾上煙灰溢出,而觀望一眼周少……周少頭發亂糟糟的。領結散了一半,襯衫也有些皺,眼底布滿紅血絲,看她的眼神還透著幾分遲鈍、迷離、無辜、不安、惶恐……
能從周少眼中解讀出這麼多情緒,聶小姐遲疑了。
她盯著老公認真看,周少被她看得更加心虛,更加不自在。而一不自在,周明眼神更躲閃了:“嬰嬰你彆這麼看我,我害羞。”
而聶清嬰輕聲地問:“我是想知道……你是……財政出了問題,破產了麼?”
周明:“……”
周明怔住了。
聶清嬰看他不吭氣,怕戳傷老公脆弱的心臟,善良的聶小姐聲音都溫柔了幾度:“沒關係,破產的話,我會養你的。但你不要自暴自棄啊。”
周明默默盯著他,黑眸子幽暗,他不吭氣,聶清嬰以為他還在絕望。聶小姐苦於自己情商低,不知道說什麼話能安慰到他,絞儘腦汁後,聶小姐口不擇言:“俗話說,娶妻防老。我不會跟你離婚的。”
周明默看她半天,見她努力安慰自己的樣子,不禁心中溫暖,噗嗤一樂。聶清嬰愕然,被周少一把摟到懷裡。他笑盈盈地掐了掐她的臉:“我沒有破產。老婆,看來你對我的資產一無所知。”
“來來來,老公讓你了解下咱們到底多有錢……等我們哪天真的缺錢了,賣一套房子就能湊出來了。”
……
聶清嬰被周明重塑三觀,她早知道自己老公是周首富的兒子,自己本身也非常會賺錢。但是周明強迫地帶她參觀他的財產後,聶清嬰才震驚,自己原來真的嫁了一個有錢人。
這一天下午,和同事在附近逛街,同事指著周氏集團的大樓感歎、時不時看她一眼,同事羨慕的:“清嬰,你老公就是在這裡工作啊。作為周氏少夫人,快給我們說說周氏公司裡麵什麼樣啊。”
聶清嬰:“我……不知道。”
同事奇怪:“你怎麼會不知道?你沒有去過你老公的公司?”
聶清嬰一時間,說不出話。她真的從來沒了解過周明——既不知道他多有錢,也不知道他公司是什麼樣。
聶清嬰低著頭不再說話,她向來冷冷清清,看她這樣,同事也不多說了。隻是和同事分開後,聶清嬰又走了回來,她仰頭,看眼這高樓大廈,下定決心,向公司大樓走去——她要了解一下周三少的工作環境。
然而,聶小姐萬萬想不到,她第一次踏入老公平時工作的環境,她老公就要辭職了。
周明在自己的辦公室,迎接董事長的怒火。關上辦公室門,不讓外麵聽到父子兒子的吵架,周建國在辦公室中已經暴怒,“你結婚的事還沒跟我說清楚!你到底什麼時候把聶清嬰帶過來讓我看看!什麼時候讓我和她爸媽一起吃頓飯!”
“哎呀,你都知道了啊?吃飯,見麵,是不可能的。那這樣吧……”周少懶洋洋的,手撐額頭,似認真思考了一下,抬頭給出一個解決方案,“咱倆斷絕父子關係?”
周首富:“……!”
周明輕笑:“彆緊張,開個玩笑嘛,我是說我辭職了。董事長,你管不著我了。”
刷地拉開辦公室抽屜,取出一封早寫好的辭呈,遞了出去。
周建國臉皮抽搐:“……你是不是有病?”
問一下自己的兒媳婦,還滿心期待地想和兒媳婦約頓飯,雙方家長見見麵……甚至在打聽了兒媳婦的情況後,周首富還準備了小禮物想送給美麗的兒媳婦。結果他兒子就要辭職威脅?周明到底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