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磕在桌上發出一聲輕響, 盛淩把自己手裡的“梅花六”丟到桌上,麵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易無瀾更淡然, 還含了點笑,幾步坐到自己位置, 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捧上, 無所謂地問:“繼續嗎?”
這裡麵除了向九明和盛淩, 其餘一些人多少也是青年才俊, 更彆說還有些本來就家世良好的,現在都真切的佩服起易無瀾了。
這舉動完全就是在盛淩的神經上走鋼絲。
是個狠人。
不由得暗暗瞧了瞧, 易無瀾燈光下一張臉精致白皙, 彆墅裡暖氣開了,溫度不低,外套放下了,隻穿了一件白襯衣。
白襯衣和黑西褲,不漏出極具侵略性的表情, 隻是含著淺笑, 看著像是個大學生。
眾人和他相處了這幾個小時,已經知道人不可貌相了。
胖子猶豫著說:“還來嗎?”
盛淩淡聲:“來。”
向九明自己拉開一罐冰啤酒,把剛才被撩的差點沒把持住的**給壓下去, 多情的眼看向坐姿隨意的易無瀾,笑眯眯道:“來啊, 怎麼不來?”
易無瀾捧著熱水喝, 完全沒看這兩人的暗潮湧動。
周圍人互相對視一眼。
來就來!
後麵幾輪易無瀾三人都沒抽到, 好歹沒讓本來就緊繃的氣氛繼續往上攀升, 眾人遺憾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過了幾輪,盛淩抽到了牌。
這次是抽到牌的兩人說說自己初戀,也算是追憶往昔的一個要求了。
不過是盛淩,這裡坐著的人大部分都知道是舒家的舒林青。
令人驚訝的是,盛淩直接倒了杯白酒,一飲而儘:“繼續。”
向九明玩味鼓起掌,易無瀾倒是沒什麼反應。
一群人又玩了一個多小時,再沒碰到之前那麼戲劇性的場景。
明天還有活動。
索性散了。
盛淩抽到過幾張牌,沒有一個任務是做了的,全喝了白酒。
易無瀾沒什麼留戀,拿了自己的房卡就往外走。
盛淩有點發暈,看著易無瀾襯衫下身體的清韌線條,和之前沒什麼區彆,就連說話語氣和神情和二十幾天前也沒變化。
隻是變了對他的態度,往常溫軟清淡的眼神總是對著他。
向九明也沒離開,一晚上喝了幾瓶啤酒,他給自己倒了杯水。
房間裡隻剩他們兩人,他走到盛淩麵前。
南山市今夜下起了雨。
向九明一臉的挑釁,帶著嘲弄,對著盛淩:“我已經訂了玫瑰,空運過來。”
“明天我會表白。”
向九明確信自己對易無瀾動了些心思,既然兩人都單身,為何開始追求。
盛淩靠在沙發,冷漠到鋒銳地看著他。
向九明笑得肆意:“你可沒資格阻止我吧。”
盛淩唇色泛白,連日來的苦楚終於頂到他的咽喉,讓他吞咽都困難,就像剛才,喊彆人老公,他都沒資格做出任何舉動。
儘管他甚至想,直接衝上去把人困在自己的懷抱裡。
但他沒資格。
*
南山市下了半夜的雨。
易無瀾一早起來,出去散步,發現自己的呢子大衣有些薄了。
不過也不算冷,外麵有一整排的木質欄杆,後麵是灌木叢。
走了一段,易無瀾就坐在上麵,微微思索著今後要做的事情。
向九明抱著玫瑰來的時候,就看到易無瀾白衣黑褲,靠在木質的欄杆上,身後一大叢灌木。
昨夜下了一場冷雨,南山市的空氣很濕潤。
簷下滴著雨水,一滴滴地落下來,砸到積起一層薄薄雨水的路麵上,像是砸到人的心裡。
空氣的冷意,比不上易無瀾的特殊冷淡意味。
向九明拿著空運過來的玫瑰,笑得很迷人:“易設計師,我支持你所有的事業和對設計的熱愛,或許我現在沒到深愛程度,好感到喜歡是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