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1 / 2)

趙翠花最近有點煩,吳家那老太婆子沒事總往她家跑,一來就在她家院子裡的板凳上,屁股一坐就是個把時辰的,天南胡北的跟她扯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煩人得要命。

她家老頭子也被吳家的這一出搞得摸不清頭腦,兩家不是早就已經決定不結這門親事了,還老來乾啥!

不管她怎麼話裡話外的趕這老婆子她都不走,隻有要到了晌午飯點的時候,她才肯動動肥屁股,自己扭著胯腰走了。

趙翠花心裡還納悶著,這老婆子居然肯飯點的時候走,愛占人小便宜的性子啥時候改了?

要是以前她還不懂這老婆子乾啥總來她家扯閒磕,這麼幾天她也算是看明白了,這老婆子就是想重新和她家清子說親的,來探她口風的。

原先有他菊花嬸子在中間牽著線,也不用這老婆子自己跑,現在可能菊花嬸子不搭理他們了,沒招了就自己來了。

要是放以前,她對隔壁村兒的吳家是一千一萬個滿意,可自從上次她親自去相過以後,她就有些不太願意了。

那吳家的小姑娘,一看思想就有問題,心比天高的,她家也不求能跟他們家清子一起進步吧,但也不能來給他們拖後腿吧。

她後來找了熟人去隔壁村兒問了,那閨女好像還跟她們村兒的哪個男知青有漣漣,說不清道不明的,這她更不可能同意了。

這日子以後要是過得亂糟糟的,她小兒子還不得天天糟心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可這吳家老太太咋就跟聽不明白似的呢?

趙翠花拿著她家兒子的破褂子,補著針角線,帶搭不稀理得聽著吳老太太扯閒話,吐沫星子滿天飛的,趙翠花也隻是縫著手裡的褂子,半天才給一句回應.......

——

李清許早上出來時,趁趙翠花回屋的功夫,順手偷裝了一張野菜餅出來。

之後,

他坐在倉庫的大門前,手裡記著來來往往借農具的名字,野菜餅被他揣在了懷裡,還熱乎乎的冒著熱氣。

管倉庫記名兒的事不忙也不累,也就早晚忙那麼一陣,他最近比較忙的還是核對工分的事,那些他也整理的差不多了,等明天會計大叔來了直接交給他就行,剩下一一去找

大隊裡村民核對的事也就不歸他管了。

女人今天沒有跟著一眾知青們一起出門,自己早早就出門了,她挑了一把鐮刀,然後小跑著來找男人記名字。

等把“蘇玉遙”三個大字清清楚楚的記在紙上,她才眸霧朧朧地撐起手肘按壓了在桌子上,毫無年紀壓力地叫著他:“清哥~”

男人的大手微微用力,把那張隻記著女人一個人的名字得紙張扯過來,放在了最底下,然後自己拿著筆杆在原本的紙張名單上記下了女人的名字。

做好一切,他才輕聲回著女人:“怎麼來這麼早?”然後他把懷中還冒著熱氣的野菜餅遞給女人:“吃吧!”

女人接過來,野菜餅溫熱的溫度傳在了她的掌心裡,抖著鼻子嗅了一口,張嘴咬下,滿嘴的餅讓她口齒不清:“清哥,你一會要去乾嘛呀?”

“你先去屋子裡把餅吃了,桌子上有我給你帶的紅糖水,一會我給你換完藥再說!”男人指了指後麵的屋子說

女人吃著餅,點點頭應著,然後跑去屋子裡麵等男人。

屋子裡的破木桌子上,擺著的還是昨天那個白瓷缸大杯子,玉遙打開看了一眼,又重新蓋上,等把她手裡的野菜餅都吃完了,她才去喝瓷缸裡的紅糖水,這麼久不喝都已經有些溫涼了,但玉遙還是都喝了精光。

反正男人給她什麼,她都肯喝,一點都不會浪費的。

一杯紅糖水都快被她喝完了,男人才亦趨亦步的大步走進來,手裡還拿著幾根新鮮采摘回來的艾葉草。

他把艾葉草放在嘴裡咀嚼著,手腕扭動向女人招著手:“過來。”

女人見到他的身影就眸眼閃爍,歡喜的跑過來把手指頭伸在他的眼前,李清許仔細看了一眼,已經有些結痂了,他重新用艾草敷在女人的手上,半晌才清理掉女人手上的艾草,給她塗上藥膏。

女人的手指頭肌白玉嫩,每一個指尖都有些泛紅泛腫,以前他沒有這麼近距離接觸過女人的手,還是這幾天他才注意到,他輕柔地把女人紅腫的指頭尖兒都擦抹上了藥膏,問她

“還疼嗎?”

玉遙正睜著她的水眸潤眼,目不轉睛地盯著男人粗糙的大手——

她,好想摸摸男人的手,然後去碰碰男

人掌心裡的繭子。

玉遙盯的全神貫注的,聽到男人的話,下意識抬起腦袋就要答:“不......”

可,

倏地

她對上了男人黑黝黝的關心眼珠兒——!

嘴上就跟變戲法似的,改口的賊快

“清哥,我好痛。”

男人輕柔的給她塗抹著藥膏,聽到她說痛,高大的身子莫名一頓,手下的動作放緩,更輕更柔,問她:“哪裡痛?”

女人抖著另一隻塗好藥膏的手指,按耐不住地偷摸上男人的手背,在男人的手上來回輕撫著他粗糙的皮。

李清許看著那隻在他手上作亂的泛紅手指,大手躲了下,沒好氣的問她:“又不疼了是不是?”

女人悻悻的縮回手指,轉著自己的蓬鬆腦袋左顧右盼著,眼神飄忽地答:“疼的。”

李清許站起身,把藥膏放回原位,拿過女人剛剛放在一旁的鐮刀,跟她說:“你在這裡等我會。”

玉遙看著男人手裡的鐮刀,迷惑著問:“你去哪啊?”

男人說:“你在這等我,我割完草就回來。”

他看著女人手指頭上的紅腫程度,應該也不是一時半刻才弄成這樣的,現在他也不可能再讓這女人去乾活了。

而且這女人,也是乾啥啥不行那一掛的,不如他早些弄完,也省得麻煩了。

他也怕女人不小心又磕到哪碰到哪了,到時候又要養好久才會好,到時候心疼的還是他。

“我也去。”女人巴巴地站起來,湊到他身邊說道

李清許看著胸前的毛絨腦袋,又給她按回椅子上,道:“割完草我就來找你,很快。”

可,女人並不願意,又站起來湊他麵前,還緊緊扒著他的臂膀,倔強道:“我要跟你一起去,我不要留在這。”

男人的臂膀上滿是被女人緊扒著的力道,鼻息間滿是女人身上的沁香,李清許沉重的呼出一口濁氣,動了動臂膀,垂眸看著女人:“我帶你去。”

女人聽完一臉喜色,差點要雙手抬起箍筋他的脖頸兒,李清許趕忙又道:“但你要離我一米遠,彆貼著我行嗎?”

女人站在那裡很扭捏並不願意,她不同意,李清許就不答應帶她去,他看著她:“那你就在這裡等我。”

玉遙看著男人的神情,半天才老大不情

願地撅起個嘴,紅潤又嬌嫩,妥切地道:“知道了,我就在你後麵跟著走。”

“嗯。”男人低低應了聲。

其實他並不希望女人去,他更想讓女人在這裡多休息會,割草的活並不難,他一會就能乾完,這麼大一會功夫,他也不知道女人非要跟他去個什麼?

平常怎麼不見她這麼積極勞動的——

李清許走在前麵,突然想到了什麼,沉吟了片刻,問女人:“吃飽了嗎?”

女人走後門揉著肚皮,道:“飽了。”

“中午還有吃的嗎?”男人問

“我還有兩個饅頭沒吃。”

男人在前麵默默忖量著,半晌無聲。

女人見他突然沉默下來不說話,在後麵奇怪的喊叫著他:“清哥?”

“在。”李清許回過神來,應答著女人

“你怎麼不說話了呀?”女人問

“晚上帶你吃魚,去嗎?”男人停住向前邁著的大腳,回身問女人

“要去。”

她沒吃的了,晚上肯定要餓肚子了。

李清許點點頭,又重新在前麵走著,總帶女人去河邊抓魚吃野食肯定是不行的,哪天要是被發現了都是麻煩,對誰都不好。

他也不想讓女人遭遇到那些是是非非。

所以,要想個什麼法子才能解決掉這件麻煩事?

割草的活對於李清許來說都不叫什麼活,很快就乾完了,他把鐮刀送還回大隊裡的倉庫裡,把女人的名字劃掉,才轉身問

“手還疼嗎?”

這一路上女人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也不吵也不鬨的,就老老實實的跟在他身邊,看著他乾活。

隻偶爾他額間冒出兩滴細汗時,才會迫不及待的伸出小指頭去擦他的額頭,放下時在順手摸了兩下他的板頭,摸上他的頭時,女人的臉上總會出現一股詭異的滿足感,笑的像個傻子。

有時候停留的時間長了,李清許就會用幽黑的眼珠兒瞥她,女人這才肯依依不舍的放下手指,然後繼續全神貫注地盯著他的額頭看,等著他的額頭上什麼時候在冒出了兩滴汗珠兒,好能及時來趁機來摸他的頭發。

他的寸板頭,又短又硬,還紮手,也不知道這女人怎麼就非要上手摸個兩下才開心了。

天天的這性子也是怪裡怪氣的。

“不疼

了。”女人回著他

“我送你回去休息?”李清許看著倉庫裡有幾個農具沒有放整齊,看不下去的伸手把它們都整齊劃一的歸攏好,才問女人

“那你要乾什麼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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