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1 / 2)

晚上趙翠花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烙煎餅一樣左翻一下右翻一下的。

“乾啥呢,大半夜不睡覺折騰啥呢?”李昌盛被吵的睡不著,仰頭問了句

趙翠花沒好氣的白了自家老頭子一眼,又翻了一麵煎餅,臉朝著炕被櫃子那邊的方向,咧咧道:“那你躺在這乾啥,睡不著你就出去。”

李昌盛:.........

李昌盛扯了下被子躺在被窩裡,小聲嘟囔了一句:“吃啥槍藥了啊你!”拿我撒啥氣

快要到下半夜了,趙翠花才渾渾噩噩的睡著了,大早上的她又爬起來做飯,主要是以前早起習慣了,大半夜的睡再晚到點也能醒。

昨晚沒睡好,趙翠花早飯做的就簡單點,小蔥拌豆腐,還有一鍋土豆湯,趙翠花正坐在灶台前燒火呢,手裡拿著她大兒媳婦遞來的柴和就往鍋裡塞,昨晚睡了一晚上的覺,她這鬨心的情緒都還沒緩解過來呢!

鍋裡的火燒得也不夠旺,趙翠花哈著腰吹著鍋裡的火,吩咐著李紅:“再給我拿跟木柴過來。”

“哎!娘。”李紅回到

趙翠花遞過木柴,正要塞鍋裡加大火候,餘光就瞅到她兒子拿了個鋁製飯盒走過來了,見她瞅他,還很冷靜地跟她打了聲招呼:“娘。”

“大嫂。”

趙翠花看著自家兒子手裡的鋁製飯盒,斜眼瞅他,涼涼道:“你乾啥拿著飯盒出來了?”家裡缺你碗了?

李清許自從被趙翠花發現了,反而破罐子破摔無所畏懼了,他晃了下自己骨節凸出的手腕,若無其事地、解釋道:“她早上也不好來咱家吃飯,我還是送過去。”

趙翠花:..........

有了媳婦忘了娘的東西!

趙翠花氣的不想說話,一扭身子把木柴丟進灶鍋裡,沒好氣道:“飯都還沒做好,你來有啥用,走走走,趕緊給我滾出去。”看見他就煩,

啥眼光啊這是。

李清許把鋁製飯盒放在一邊的木架子上,知道他娘暫時還接受不了,也不再這討嫌,點頭應答著:“那我一會過來。”然後就轉身出了灶房門,

看著架子上安靜擺著的鋁製飯盒,李紅神色古怪的瞅了好幾眼,她扭過頭傻裡傻氣地,問著趙翠花:“娘,這是不是咱家清

兒上學時候用的飯盒子啊?清兒不是不讓人動他那些東西嗎?”她男人上次去地裡乾活想借用下,小叔子連他親哥都嫌棄,沒給借,

趙翠花手一僵,很快又開始咧咧道:“乾你活得了,咋哪都有你,管那麼多乾啥?”

李紅似是已經習慣了趙翠花這副樣子,又疑惑地道:“咱家清兒不能是看上人家蘇知青了吧?”

城裡人啊!李紅心裡也不知道是個啥滋味。

“咋咋咋?不乾活了是不?都指著我一人乾,我到時候再喂你嘴裡得了!”趙翠花氣的站起來一插腰,這媳婦咋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來我來,娘你去歇著。”李紅趕忙接過趙翠花手裡的鏟子去翻鍋,殷殷道

早上的飯是李清許送過去的,送過去時蘇玉遙那女人還沒起,他就找了一個女知青幫著拿進去了,他看著那個女知青滿臉都笑得很勉強,捏著鋁製飯盒的手指頭還泛著白,他輕聲扯嘴笑了笑

“我娘不知道蘇知青要吃多少,就多裝了些,還想著中午問問她夠不夠吃,到時候麻煩你幫忙轉告一聲。”

李茹鬆開捏飯盒的力道,僵笑著回:“好,我回去就轉告她。”

李清許輕點了點下顎,然後道了聲謝,轉身離開了。

他娘才不會沒事閒的擔心那女人吃不吃得飽,他主要還是顧慮剛才那個女人會偷吃,然後吃完以後、冷菜剩飯的就給那女人送過去了,他是決不允許這種事發生的,彆人吃過的再給她吃,臟不臟?

李清許回到家跟大夥一起吃飯,李昌盛拿著大貼餅子咬了一口問:“送去了?”

“嗯。”李清許淡淡地回了聲。

趙翠花在一旁聽著真想一個大馬勺拍在自家男人的腦袋上,當初出的什麼瞎主意,這下把人給整眼皮子底下了,斷都不好斷了。

吃完飯,趙翠花避著人,拉著小兒子去了偏院又是好一頓談心,苦口婆心道:“清兒,現在你倆的事還沒人知道,你跟她儘快斷了也不影響你倆啥。”

這事,倒是提醒李清許了!

他把自己的大掌從趙翠花的手裡拿出來,把前麵放著的兩個木墩子踢過來,扯了下自己的褲腿坐上去,看著他娘,笑得有點痞:“沒事,明天全村的人就都能知道

了。”

“你說啥玩意?”趙翠花氣的很拍了下李清許的肩膀:“你說啥呢你這死孩子,我可告訴你,事沒定下來之前,你可不準給我跑出去到處亂說—!”

都處上了,還想怎麼定?

李清許抬眼打量著自己的娘,看著他娘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有些軟了語氣,輕聲道:“這樣吧!娘。”又用商量的語氣道

“您先試著跟她處處看,不行就再說怎麼樣?”

要是到時候真不行,他就再想能行的法子讓它行,總之不至於讓這事就這麼一直僵著。

再說辦法都是人想的,他還不信他就想娶個熱乎婆娘回來,還能一直娶不回來了?

趙翠花聽著自家兒子的話,驀地一頓,斜眼瞅著他,道:“這可是你說的啊,到時候娘不滿意你可趕緊跟她斷了。”

李清許站直起身,拎起木墩子把它放回原位,答非所問著,道:“您先跟她處處看再說。”

“成,那到時候我就會會這城裡的娃兒!”趙翠花一拍大腿,氣道

男人放著木墩子的手一頓,有些無力地睨了眼現在渾身都雄赳赳氣昂昂的娘,又不是讓你去打仗,這模樣怎麼搞得跟個勾心鬥角要去唱大戲似的呢?

最近天氣熱,院子裡的地上又乾又熱的,家裡的幾個泥崽子總是在院子裡瘋玩,跑的滿頭大汗的,李清許就從水井裡打了一桶水上了,掌心聚攏,在院子裡灑水降溫。

他正灑著水,就聽二娃響亮的一聲嚎叫:“蘇姐姐,你來啦—!”然後又用自己玩的臟兮兮地小爪子,去抓李清許的衣尾,興奮道:“叔兒,蘇姐姐來啦!”

看著自己身上那雙臟兮兮的爪子,李清許嫌棄的把它拍開,又拿他剛剛擰出來的濕汗巾子,蹭著被二娃抓臟的地方,等都弄乾淨了,他才抬眸去看已經和幾個泥崽子打成一片的女人。

這裡隻有二娃是和玉遙真正玩過的,拴娃人小啥也記不住,如果你隻是和他說過話的交情,他轉眼就能給你忘得一乾二淨的,再見麵,懵懵地看你,請問你哪位?

上次去抓魚,柱子上學就沒參與,隻有二娃去的,最近柱子倒是放假了,二娃已經在那邊熱情的跟玉遙,小嘴張著開始嘚不嘚地介紹開了,興奮道

:“姐姐姐姐!”

“這是拴娃,我小弟弟,這是柱子哥,是我的大哥哥!”

李清許隨手把灑水降溫的木盆擱放在一邊,腿勾直,屈起腳背踢過來一個木墩子,他坐在上麵敞著腿,溫柔抬眸地看著那女人跟家裡的幾個泥猴崽子湊在一堆玩的其樂融融得景象。

像極了,他心中的歲月靜好,長樂未央。

也莫名撫平了,他滿身的躁毛麟角。

玉遙笑吟吟的摸了摸這些活潑可愛的崽崽,從兜裡翻出幾塊水果糖,一人給了幾顆。

幾個崽崽開心的眼睛都快笑沒了,就差一蹦三老高表達他們的喜悅之情了,糖啊——!

可惜,幸福的時刻永遠都是短暫的,糖果在他們的小手裡還沒捂熱乎呢,就被一隻粗糙無情的黝黑大手給截胡了。

那隻無情的黝黑大手把幾個泥猴手裡緊抓著的糖果,全都給奪了過來,然後在手掌心裡扒拉了幾下,一人給他們分了一顆,才冷冷地道:“吃這麼多也不怕把牙給崩壞了?吃一個嘗嘗味得了。”

柱子讀書多,現在也知道個四五六了,勇敢的舉起他的爪子,懵懵地問道:“叔兒,吃糖果為什麼會把牙崩壞啊?”

李清許:............

玉遙被逗得忍不住輕笑了聲,眉眼彎彎地揉了把柱子的腦袋。

他冷眼瞥了眼柱子腦袋瓜子上麵那隻纖珪玉手,然後看著專門他拆台的小泥猴崽子,扯嘴涼涼道:“等你在讀個幾年書,再過來跟我掰扯,現在領著你倆弟弟上一邊玩去。”不夠礙他的眼了。

總在他麵前晃來晃去的,一個勁兒地扒著那女人就不撒手,那爪子臟成什麼德行了也好意思牽人的手?

泥猴們並不願意走,撅著屁股還想湊到玉遙的身邊玩,讓李清許輕力的一腳踹走一個,手腕扭動,晃著他掌心裡的糖果,威脅道:“以後都不想吃糖了是吧?”

“那姐姐,我們就在那邊玩,你想玩了就去找我們。”柱子看著小叔兒手裡一把的糖果,識時務趕忙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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