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淩月絕美明豔麵容上浮現的迷之微笑, 林瑩萬分確定這笑容背後是一大片深沉陰影。
這腹黑勁也是沒誰了,林瑩不由無語,她抬手撫了撫額, 有氣無力地歎道:“所以,你的宮殿一直落在雲巔之上,而你一直都在,就眼睜睜看著我不斷暴打犬大將, 把他打得重傷, 然後治好他的傷繼續暴揍?”
泰然自若地點了點頭, 淩月衝林瑩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肯定道:“沒錯,我一直都躲在雲間看著你和犬大將。”承認後, 她還對林瑩豎起了大拇指,悄聲誇讚道, “不得不說, 這件事情你真的乾得漂亮,真是大快人心。”
此時正值龍骨精大力進攻、西國不穩的時候,西國需要犬大將這員大將,即使犬大將做出了背叛她的事情,淩月也不好懲罰太過,甚至在政治斡旋下不得不輕飄飄地放過這件事, 放犬大將自由和十六夜在一起。
但她本人不能出手暴打犬大將出氣沒什麼啊,她有靠譜且實力強大的小夥伴,就算她不動手, 照樣有人替她收拾犬大將。
而且,林瑩出手暴揍犬大將,可比她親自動手更讓她解氣。現在的淩月未必打得過犬大將,如果由她親自出手報複犬大將,那她的報複可能就是撓癢癢的程度,根本不能讓犬大將遭受痛苦,那樣可就有點不爽了。
雖然淩月坐視犬大將被暴揍到慘不忍睹的地步,然後再出麵假惺惺地阻攔林瑩繼續揍下去的事情有些不地道,但這件事情到底是犬大將先撩者賤,林瑩才不會同情犬大將。
反正,隻要不讓殺生丸知道真相就可以了,沒必要一次性把他的玻璃心全部踩碎,將父母毫無感情且暗中不和的血淋淋事實完全袒露出來。
瞥了眼抱著本體無限糾結的螢丸,林瑩微一沉吟,卻問了淩月一個和重煉螢丸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刀刀齋既是妖怪,又是鍛造水平不低的刀匠,不知他能不能重煉神器?”
螢丸想要變強可以用重煉的方式,而八尺瓊勾玉想凝練出靈體、蛻變成付喪神也可以用重煉的方式!
之前八咫鏡根據“螢丸重傷後被林瑩以妖力治愈,結果被重煉直接蛻變為付喪神”的例子分析出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方法不一定作準,但如今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看著還算靠譜的方向,可以先嘗試一番。
也許八尺瓊勾玉像螢丸那樣經過一番重煉後,真的能破繭重生,誕生真正的靈體化為付喪神存於此世呢?
若他真能破繭成蝶,就能一償這千年來的宿願,不必再被困在本體中,繼續過著那種雖能感知到周身一切,卻無法參與其中,隻能做個旁觀者的寂寞生活。
說來三神器也是很慘,他們雖然是被皇室供奉尊崇的神器,更是在天照大神鍛造出來的第一刻就誕生出了靈性,但相比於普通有靈性的器物,他們要真正成為付喪神卻需要更多的努力和機遇。
草雉劍下落不明,如今是何境況也不知曉,且先不多說三神器中的劍。
單說另外兩件神器為了化為付喪神,那可真是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八咫鏡在伊勢神宮中吸收供奉信仰五百年,方才誕出不完全、介於實力於虛體之間的靈體。
八尺瓊勾玉被妖怪盜走,幾番輾轉才落在林瑩手中,得她相助、有八咫鏡作為參考,但他花費三百年努力,凝出靈體仍是鏡花水月之夢,本體雖更為凝練,靈體修煉卻不得寸進。
為什麼同時獲得了自由,八咫鏡卻活得活潑跳脫,是個傲嬌話癆愛炸毛的小毒舌,而八尺瓊勾玉卻沉默寡言,平日裡隻勤勉修煉,是個低調刻苦的小害羞?
也許這和兩件神器各自的秉性不同有一定的關係,但更多的原因卻是因為八尺瓊勾玉無法凝出靈體,不能開口說話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作為隻擁有靈性的神器,八尺瓊勾玉根本不算付喪神,換句話說,在妖怪的世界中,他的定位更多的是器具而不是活著的妖怪。
他無法參與到世界中,隻能被動地接受世界的改變。就算八尺瓊勾玉能勉強傳遞出自己的意念,先不說隻有實力強大的存在才能接受他傳遞的信息,就是他本身為了傳遞意念也需要花費極大的代價。
所以,對八尺瓊勾玉來說,與其在化出靈體之前強行參與進世界、強行與人建立羈絆關係,不如刻苦修煉,爭取早日凝出靈體,從器具一舉化作擁有生命的付喪神。
在林瑩開口問出刀刀齋能否重煉神器的問題後,她腰間所懸、最近一直沉寂的藍色勾玉輕輕震顫了起來,艱難傳遞出一陣激動、期待和向往的情緒來。
察覺到八尺瓊勾玉的異狀,林瑩安撫地輕輕拍了拍他的本體,比起八咫鏡,八尺瓊勾玉被困在本體中的時間更長。
淩月仔細思考了一番林瑩的問題,但她畢竟不懂得鍛造,也隻是聽犬大將稱讚過刀刀齋的鍛造技巧,對他的能力並不了解和清楚,所以並不確定刀刀齋能不能做到重煉神器。
所以淩月隻搖頭道:“這個我還真不清楚,神器對妖怪來說太罕見太珍貴了,隻怕刀刀齋根本沒見過神器,更彆提重煉神器了。你這個問題隻能當麵問刀刀齋,看他有沒有重煉神器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