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黑線地看著麵前的茨木童子暢快大笑,金眸中流轉著璀璨明麗的流光,莫名覺得有些羞惱的林瑩咬了咬牙,彆過頭去輕哼道:“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看到我從天上掉下來這麼狼狽很好笑吧!”
突然驚覺致使自己落到狼狽境地的“罪魁禍首”就是茨木童子,林瑩轉回頭來,恨恨瞪了茨木童子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是不是覺得我剛才那一擊落空了很失望?要不要我再來一下,我保證這次一定打中你。”
“那還是算了!”茨木童子終於停下大笑,他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我要是毫無防備地吃你一記攻擊,怕是也要重傷,這就很沒必要了。”
他又不傻,更不是什麼受虐狂。
雖然被林瑩威脅了,但茨木童子仍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俊美狂恣的眉眼間盛滿了笑意:“我我為什麼笑,你想不到嗎——你忘了,上次我們分彆之時,我說過下次見麵,我們……”
茨木童子一開口,前些時候他們分彆時說的話就擠進林瑩的腦子裡,她慌忙擺手,不等茨木童子把話說完,就急急打斷他的話,連聲說道:“我不是為了你才來魔界的。”
左手一甩,林瑩將一直拎在她左手上的羽衣狐丟到了地上,指了指她,撇嘴道:“我是為了這個家夥才來魔界的,我要把她放逐在魔界,讓她再沒有機會去往人界掀起災禍。”
此行前來魔界,是要將為禍人間的羽衣狐放逐,讓她永留魔界,再沒有前往人界掀起災禍的機會。可是,將羽衣狐放逐在哪裡可沒有明確的說法,林瑩也懶得為羽衣狐特意尋找生命風水寶地,她打算就把她丟在這。
見林瑩有意逃避,茨木童子揚了揚眉,並沒有逼迫什麼,隻是順著她的手勢看向了被她丟在地上的妖怪。
打量了暈厥過去的羽衣狐幾眼,茨木童子摸了摸下巴,不太確定地說道:“這妖怪……好像有點眼熟,她這一身狐騷味也是一樣,難道我之前有見過這隻母狐狸嗎?”
“她是羽衣狐啊,我們以前在黑晴明住的地方碰見過她。”見茨木童子沒有繼續剛才那個話題的意思,林瑩無聲鬆了口氣,“就是我們第一次來魔界的時候,你忘了?”
唔了一聲,茨木童子點了點頭:“好像有些印象,但是不怎麼深刻,是我沒打過架的妖怪,所以記不太清了。”
對於茨木童子這番發言,林瑩隻給了他一個白眼當做回答,環視了所處的環境一圈後,林瑩不解地皺了皺眉,轉而問道:“你跑來懸崖底下做什麼,這崖底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啊。”
“來找住在這裡的妖怪切磋。”茨木童子的回答很沒有新意,也很符合他一貫以來的作風,沒有讓林瑩覺得有哪裡奇怪。
輕咳一聲,茨木童子麵上神色突然變得有些微妙起來:“不過——”指了指羽衣狐旁邊躺屍的妖怪,他小聲地說道,“你好像……把我的切磋對手給打死了。”
“啊!??”被茨木童子的話嚇了一跳,林瑩下意識地退開兩步,才眼神吃驚地看向茨木童子所指的妖怪,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不會吧,我都沒有用妖力攻擊,怎麼就死了啊?”
而且,林瑩剛才那一擊雖然看上去氣勢洶洶,但其實並沒有對準茨木童子,按照蒲公英揮舞過去的軌跡,落點應該正好是在茨木童子身側,那一擊隻會和他擦肩而過,不會真的抽到他身上。
茨木童子以拳抵唇輕咳一聲,在一旁保持默然:是,是沒有用妖力攻擊,但光是揮舞那重達萬鈞的蒲公英就已經威力十足了。
更彆說,剛才那一擊還挾帶有從高空墜落而下的龐大衝擊力,那一蒲公英砸在這個倒黴的擋箭牌妖怪身上,他要是還有命在,那隻能說明這個妖怪皮糙肉厚,果然不愧是岩石係的大妖。
看著撲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不知名妖怪,因著這個妖怪是她打傷的,林瑩難免有些心虛,更是滿心歉疚和後悔,咬了咬唇後低聲說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原本也不是要攻擊他。”
對啊,她最開始手執蒲公英轟擊下來,原本也不是要攻擊這個不知名的妖怪,她真正要恐嚇威脅的是茨木童子,這個倒黴的妖怪是被茨木童子的鬼手硬生生拉過來代他受過的!
想到這裡,林瑩不由抬眸怒視茨木童子,恨恨說道:“這個妖怪會吃我一記攻擊,完全是你的錯,要是你不把他拉過來當擋箭牌,我也不會打到他!”
頓了一下,林瑩仰頭看了眼上方高不見頂的懸崖峭壁,又是一陣氣怒:“還有,你要是沒站在崖底,我也不會一來到魔界就從半空中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