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香蜜沉沉燼如霜(1 / 2)

木屋:

他見自己又聾又啞,急切的提筆在紙上寫字,詢問我他得了何病,沒想到他這字寫的挺好,語句皆是文縐縐的,看來他是有讀過書的,尋常百姓哪兒來的錢讀書,我也隻是因為錦覓做了聖女,時常要看這些模棱兩可故弄玄虛的話,陪她讀過方才看得懂。

而且昨日我看過躺在地上的那堆屍體,很明顯的是有兩波人,除了被我斬殺的一批,剩下的應該就是他的護衛,數量是不多,但他的身份定不是一般人家,和我這種“鄉野村姑”可不一樣,以白話回他,陪他之乎者也的做甚,告訴他安心養傷,聾啞狀況隻是暫時並無礙。

解釋的差不多了,便去端給他,我來時就在煮的藥湯,示意他喝,看他聞了又聞,看了又看,才鼓起勇氣捏著鼻子,猛地灌了下去,苦得他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沒想到他麵對刀槍劍雨都麵不改色,獨獨不愛喝苦藥,不錯,和我一樣樣的。

我平時不愛吃甜食,所以也沒有蜜餞給他,隻喜清涼之物,從一直背在身上的布包裡取出幾片薄荷放在他的手掌上,示意他去去嘴裡的味道。

又給他身上的綁帶重新換新後,就提著藥籃準備出去采藥,沒想到他急切的拉住我的衣袖,一手拉扯著自己的衣領,示意我給他帶件他能穿的衣服,不想穿女裝。

雖然我點頭答應了他,但是我覺得他生的白白嫩嫩的,穿女裝也沒什麼不好,打扮打扮說不定就是個美人呢,就是身板顯得太健壯了,手還是肉肉嘟嘟的呢,和他的臉一點都不像,不過蠻可愛的,也不知他叫什麼,所以給他取了個名———嘟嘟。

第二日我拿著從山下成衣店買的衣服給他送去,將他從門外拉進屋子:嘿嘿,雖然你還聽不見說不了話,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小嘟嘟,你曉得嘛,這可是我給你精挑細選買回來的,店裡麵最紅的哪一件,我覺得這顏色最配你(遞給他)呐~快去換了吧。

沒想到他沒有接過去,反倒是張開了雙臂,讓我給他穿,嘖,他以為我是他的婢女嘛?真是給慣壞了,不要仗著自己帥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胡作非為”。

將手中的衣服劈頭蓋臉的朝他扔了過去,看他手忙腳亂的從頭上拿下來,頭發都變得亂糟糟的,憤怒的眼神看著我,仿佛在痛訴我,怎可如此對他。

我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擺了擺手:彆做夢了小嘟嘟,自己穿!我可不會幫你,這麼大個人連個衣服都不自己穿,羞不羞。

見我真的沒有要給他穿的意思,嘟嘟的臉都氣得鼓鼓的,隻好自己動手。

將采集來的藥材都騙他清洗,尤其是那種帶刺的,不過看他的那雙肉手被紮的都是小傷口,終是有些不忍心,拿出膏藥,拉過他的手,輕輕的塗抹在他的傷口上。

也不知道嘟嘟,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他睡得總是不安穩,老是吱哇亂叫,一副總有刁民要害朕的樣子,為了讓他早日康複,我便給他喝了些安神藥。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藥的計量沒錯,他應該昨日就可以聽見聲音能說話了,可卻還是一副聾啞人的樣子。

見此我就有些焦躁,雙手捏上他的耳朵:沒道理啊,嘟嘟你明明照常喝藥了啊,怎麼可能還聽不見呢,我的醫術早就超過姑姑,甚至比錦覓都好,你咋還不見起色。

難道我又得求爺爺告奶奶,求上天神仙佛祖幫幫忙?不過好像還蠻有用的,因為以前我就這麼乾過,那是想要習武,抱著試試看的想法試試了,沒想到第二日我便可以得一本秘籍。

說乾就乾:天上的各路神佛啊,求你們保佑嘟嘟早日康複,雖我不知他為何總是心事重重,但我希望他幸福安康煩憂儘除。

回頭就見嘟嘟深深地望著我,提筆在紙上詢問我為何終日戴著麵紗。

我捏了捏麵紗的角,提筆寫下規矩二字:嘟嘟啊,其實我也不想戴,但是姑姑和長老們是不允許的,不過麵容讓人看不見可以增加一點神秘感吧。

他又問我從何而來,看著他寫在紙上的字,喃喃自語:告訴你我來自聖醫族就能撥款給我建新房嘛?不能的話,告訴你乾嘛?

皮一點好了,寫上從天上來,特地來救你的。

嘟嘟很不雅的朝我翻了個白眼,最後問了我的名諱。

我覺得這個倒沒有什麼不能告訴的:我的名字簡樸的很,上頭一個雨下方一個相,霜也。

等他看完,我便說:嘟嘟,等不下雨的時候,我帶你出去走走,這些日子在屋裡憋悶了吧,今日給你泡泡藥浴什麼,可以強身健體的。

燒了熱水將藥材倒了進去,等差不多了,便讓嘟嘟脫了衣服坐進去,正想走,他卻一把拉住了我,遞給我一個水瓢,讓我給他淋水捏肩。

這家夥是不是沒懂我不是他的丫鬟這回事,不過看他是個病者的份上,淋水可以接受,捏肩?他想得美。

但他這背後的傷也太多了吧,十八般武器造成的傷痕基本上都可以在他身上找到:小嘟嘟,真虧你能活這麼大,不容易啊不容易。不過我可是冒了極大的風險,拿珍貴藥材醫治你的,你的命算是我的了,我可不會讓你隨隨便便糟蹋自己。

許是嫌我看得久了,他還拿水珠彈我,膽子大了啊,敢這麼對我,瞬間被我按住腦袋浸到水裡嗆了好幾口,掙紮抬起頭瞪著我。

我無懼他的目光,附身對上他的眼,捏著他的下巴:你是我救的,救命之恩應當以身相許,所以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我看看還不行了?哼!我就看!就看!

嘟嘟的嘴角微抽了幾下,放棄了抵抗……

今日天晴,我和嘟嘟一同去後山采藥,他倒是很自覺的接過我的藥筐背在身上,手裡拿著我的小鋤頭。

山中可采的草藥甚多,不知不覺天就已經擦黑,看來要夜宿在外麵了,吃點野味好了,見一兔子跑過我們身側,撿起地上的石塊,迅速出手將石頭擲了出去,兔子瞬間就被石頭的勁道打得腦漿崩裂死的不能再死。

他把兔子烤好後遞給我,拿出紙和炭筆問了我兩個問題,一是為何我身為醫者卻武功高強,殺人也無心理負擔,二是我常年待在山中不覺得寂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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