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女孩名叫葛菲菲,是津陽國際董事長葛建民的愛女。
陳漾扇了她一巴掌,她哪裡咽得下這口氣,回去之後就找自己的父母告狀。
聽女兒哭哭啼啼告狀說被人給扇了耳光,她媽媽方珍頓時火冒三丈。
葛菲菲是方珍的心頭肉,她驕縱的性子一大半是被她媽媽慣出來的。
方珍問:“誰打你了?”
葛菲菲道:“就是那個陳漾。”
葛建民權衡利弊,說道:“這虧吃了就吃了,下次見到陳漾你繞著走就行了。”
方珍卻不服氣:“憑什麼呀!嶺盛又怎麼了?廣東的地頭蛇,還敢在天子腳下撒野?”
葛建民:“人家一正兒八經的企業,怎麼就地頭蛇了?”
方珍:“他們不過是嫁了個閨女到孟家,還指望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陳家什麼阿貓阿狗都敢騎到彆人頭上了。”
葛菲菲委屈道:“我又沒怎麼她妹妹,憑什麼她伸手就打人啊!”
“陳家一家老小上百口人,她妹妹多了去了,還不知道是哪個旁係的小雜種呢!”方珍安慰道,“今晚媽媽一定幫你把這個理兒討回來。”
葛建民歎了口,他點了一支煙,說道:“你們娘兒倆能不能消停消停。商場講究和氣生財,哪有四麵樹敵的。”
方珍一把奪下他的煙,訓斥道:“你就眼睜睜看著咱娘兒倆在外麵受氣啊!”
葛建民一時無話。
隻有她娘兒倆在外欺負人,哪有被欺負的理兒啊。
這麼多年,葛建民還能不了解這娘兒倆什麼秉性麼?
葛建民不是不想幫女兒,關鍵問題是津陽國際現在不比當年。
津陽國際早年在天津港做進出口外貿,這幾年國際貿易形勢不明朗,津陽國際開始發展其他業務。
對京弘這樣的巨無霸集團企業來說,幾十億規模的投資算不上什麼,就連開業試運營這麼重要的日子,孟見琛也是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
可對津陽國際來說,這個項目是近年來最大的一筆投資,一點兒岔子都不能出。
現在,彆說如日中天的京弘,就連後起之秀的嶺盛他們也招惹不起。
女人家頭發長見識短,一點小事不弄得雞飛狗跳不肯善罷甘休。
葛建民懶得管她們娘倆兒,取了一支煙就出門了。
沒想到,這娘兒竟然真的打算在晚宴上拿陳洛如撒氣。
那方珍想扇陳洛如一巴掌,卻被一個男人劈手製止。
她剛要破口大罵,卻發現這男人竟是京弘控股的總裁孟見琛。
這也就罷了,剛剛孟見琛叫那個小兔崽子什麼?
太太?她竟然是孟見琛的太太?
方珍是柿子撿軟的捏,她以為陳洛如隻是陳家一個無名小卒,可誰曾想過她居然就是陳家嫁給孟家的那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兒。
這下她才意識到捅了大簍子了,隻恨自己有眼無珠,被怒火燒光了理智——陳漾的妹妹是很多,可親妹妹就一個,還是陳家最最嬌貴的那個。
“孟總,我們隻是想請您太太去那邊喝酒小敘。”方珍連忙鬆開抓著陳洛如胳膊的手,滿臉堆笑道,“您看我女兒跟您太太差不多大,她們一定有很多話可說。”
葛菲菲被突然出現的孟見琛驚呆了,愣了幾秒才附和著點點頭:“是啊,就是這樣。”
孟見琛斂下眼睫,看向陳洛如。
她正抬起胳膊檢查,她生得俏嫩,胳膊內側被抓出好大一塊紅印子。
他輕啟薄唇,沉聲問她:“是這樣嗎?”
陳洛如越想越生氣,那巴掌都要打到她臉上了,現在她們竟然還想裝作無事發生。
十八歲以前,她被陳家上下嬌養著。
十八歲以後,孟見琛又對她包容至極。
誰還不是個小公主了?憑什麼要受這等氣?
現在孟見琛有給她撐腰的意思,她可不得順著杆拚命往上爬麼?
“我跟她可沒話說,”陳洛如說道,“她們不打我就謝天謝地了。”
這下那母女倆瞬間麵如土色,方珍趕忙說道:“這都是誤會!誤會!”
葛菲菲也急了:“我們怎麼會打人呢?又不是野蠻人!”
這話就有意思了,打人的人是野蠻人,那她姐姐陳漾是什麼?
拐著彎地罵人,萬一讓陳漾聽到這話,估計抬手又是一巴掌,還要罵上一句:“我打你就打你,難道還要挑日子?”
孟見琛發出一聲低笑,麵上仍是寬和的表情,他道:“我太太年紀小,不懂事,請多擔待。”
母女倆鬆了口氣,孟家怎麼說也是大戶人家,養出來的兒子說話做事都沉穩有度。
哪像陳家那個野路子一言不合就打人呢?
“不過——”孟見琛頓了頓,緩緩說道,“您偏心您家女兒,我也偏心我家太太。”
他漸漸斂容,眸子裡像是淬了霜:“日後若有什麼事,孟某也不敢保證做到一碗水端平。”
此話一出,方珍立刻神色大變。
日後還能有什麼事?自然是公司合作的那些個事了。
津陽國際是托了京弘高層的關係,才得以拿下天禧遊樂場3%的投資額度。
本以為傍上京弘這條大船,公司發展就能順風順水高枕無憂了。
可現在孟見琛發了這樣的話,以後要是還有什麼項目,京弘還會帶上津陽國際嗎?
京弘控股在圈裡是一顆參天大樹,無數公司都渴望得到它的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