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如剛剛問孟見琛是否喜歡,他分明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這會兒卻一反常態寫出彩虹屁小作文。
孟見琛用力過猛的誇獎令陳洛如懷疑他的真實用心。
“這領帶很特彆的。”陳洛如放下箱子,坐到床邊,將孟見琛手裡的領帶翻過來,她指著領帶上的刺繡馬頭說道,“你看這個花紋,是不是很獨特?”
“嗯,”孟見琛點頭表示讚同,“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
這麼一想,陳洛如也是用心給他挑了領帶的。
人一定要學會自我安慰和苦中作樂,陳洛如都記著給他送禮物了,孟見琛還要啥自行車啊。
有總比沒有好,他實在不該跟一匹馬計較。
“那當然了,”陳洛如洋洋得意道,“這可是愛馬仕的非賣品!”
“什麼非賣品?”孟見琛問。
“買馬具滿兩萬歐元才送一條這樣的領帶,”陳洛如又道,“這花紋外麵是買不到的!”
孟見琛:“……”
什麼非賣品,說得那麼好聽。這特麼分明就是個贈品!
敢情她是給Lucas買禮物的時候順帶著捎了個贈品給他,真是天大的誠意。
孟見琛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夠慘了,沒想到事實真相又給了他一擊重捶。
總裁大人心裡不光有點酸,還有點苦。
剛剛吃Lucas的飛醋真的不應該,他應當對Lucas感恩戴德,否則禮物都沒有他的份。
“你費心了。”孟見琛無奈又不失禮貌地衝陳洛如微笑。
“沒有啦,隨手的事。”陳洛如倒一點也不跟他客氣,旁人若是說這話八成是在謙虛客套,陳洛如說這話那完完全全就是真情實感。
見她一副誌得意滿的小模樣,孟見琛心底就算有怨氣和不平也得憋回去。
自己當初非要娶回來的小祖宗,也隻能自己受著了。
*
公章的事並沒有困擾陳洛如太久,第二天她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回歸原本的生活軌道之後,陳洛如每天喝喝茶賞賞畫看看秀購購物,過得好不自在。
旁人都說這件事跟陳洛如無關,那她也不必掛心。歸根到底這不是她的錯,為了這事愁眉不展不值得。
然而,這次的事件調查結果,卻出乎陳洛如的意料。
這事兒還真的跟她有點兒關係,而且將她置於一個異常尷尬的境地。
要說這關係是怎麼來的,那得從陳洛如一個不太熟悉的堂哥說起。
陳洛如三叔家有個兒子,年長陳洛如一歲,名叫陳泳。
三叔膝下共三女一兒,陳泳是家裡最小的那個——這種家庭在廣東挺常見,生不出兒子絕不善罷甘休,有些人家甚至生到家裡的戶口本頁數都不夠用。
三叔終於得償所願,養了一個兒子,自然是百般驕縱寵溺。
陳家富甲一方,陳泳這人被慣得無法無天,整日裡不學無術,不求上進。
好不容易從三流野雞大學混了個畢業證,三叔就著手把陳泳安排進了嶺盛。
這陳泳自然是個不乾事的主兒,整日整夜地在外麵吃喝玩樂,公司裡永遠找不到他。
他結交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狐朋狗友,這些人知道陳泳人傻錢多,就像蒼蠅圍著屎一樣繞在他身邊轉來轉去。
跟著這群人能學個什麼好出來,沒過多久,陳泳就吃喝嫖賭,樣樣精通。
而且,像他這樣的人在外麵,麵子和排場,一樣都少不了。去一次夜總會,豪擲十來萬,叫兩排公主前來暖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