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崇禹一不做二不休,第二天就收拾行李出發前往北京。
霍崇堯見弟弟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架勢,自知勸不住,隻得由他去了。
年輕人嘛,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非得吃點虧長點教訓,才會明白這個世界上隻有錢才能給人帶來幸福感。
女人什麼的,都是浮雲。有了錢,還怕沒女人麼。
霍崇禹製定了縝密的計劃,他特地注冊了一個微信號,隻加了陳洛如一人。
他弄到了陳洛如的住址。正巧陳洛如家隔壁那棟彆墅空了,聽說彆墅主人搞的P2P平台倒閉了,他攜巨款出逃到國外,至今仍在抓捕中。
這個大彆墅被上門的債主給封了,法院以一億元的白菜價進行拍賣。
霍崇禹拿出這些年攢的娶媳婦的老本,“咣當”一下把這個彆墅給接盤了。
霍崇堯聽說他弟去北京一趟順手買了個彆墅,簡直瞠目結舌。他敢打賭,他弟肯定是一拍腦瓜子就做了這個決策——不找人看風水也就罷了,上一任主人還是個破產跑路的,實在晦氣,這房子能住人麼?
為了個女人,興師動眾勞民傷財,真是有出息。
還是個結了婚的女人,嘖嘖。
萬事俱備,霍崇禹隻等陳洛如從廣東飛回家。
一個薄霧藹藹的清晨,他拎著買來的蛋糕上門拜訪。
吳管家來彙報的時候,陳洛如和孟見琛正在早餐房吃早餐。
“新鄰居?”陳洛如放下手中的豆漿,疑惑地看向吳管家。
“是的,人家帶了蛋糕過來。”吳管家說道。
在國外,新鄰居搬家,一般都會帶東西來拜訪周邊住戶。
可在國內,這風俗並不算普及。更何況,這種高端彆墅區,大家平時忙得很,井水不犯河水,直到隔壁被債主圍門,她才知道對方是做什麼的。
“請進來吧。”孟見琛發話了。
“是。”吳管家應了一聲,出去叫人。
陳洛如拿一塊方巾擦了擦嘴,猶豫著要不要上樓化個妝。
她今早素顏,隻抹了基礎護膚品和護唇膏。
陳洛如本打算陪孟見琛吃完早餐後再補個回籠覺——昨晚她沒休息好,小彆勝新婚,她被孟見琛反複折騰到淩晨兩點才得安生。
她一熬夜,眼底就會浮現兩個淡淡的黑眼圈,顯得精神狀態萎靡不振。
可她伸手摸了下臉,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前幾日在廣東,她的肌膚像喝飽水一樣滋潤。乍一回北京,她受不了乾燥的空氣,皮膚稍微有點兒發皴。
現在的皮膚狀態得養幾天才能好轉,隻是見個鄰居而已,不化妝也無所謂吧,陳洛如心想。
陳洛如跟孟見琛去客廳等新鄰居過來。
孟見琛今早也起得遲,平時這個點兒他都到公司了。偏偏今天公司出了點兒不大不小的事兒,高騫一直在給他發消息,手機響個不停。
孟見琛坐在沙發一側看手機,陳洛如靠在另一側打嗬欠——不行,實在是太困了,她真沒辦法控製著自己不要打嗬欠。
剛打完一連串的嗬欠,陳洛如在星星點點的朦朧淚光裡,看見一個麵熟的人走過來。
這、這這不是霍崇禹麼?怎麼成她新鄰居了?
她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
直到霍崇禹的超高清麵孔出現在眼前,陳洛如才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霍崇禹的目光越過陳洛如,落在沙發另一側的孟見琛身上。
孟見琛衣衫齊整,神色自若,長得……嗯,標準的衣冠禽獸長相。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至少霍崇禹的眼睛是嫉妒得發紅了。
“怎麼是你?”陳洛如拘謹起來。
霍崇禹佯作驚訝道,“好巧,Christina,居然又見麵了。”
霍崇禹看著陳洛如蒼白疲倦的麵容,心疼不已。
明明前幾日還容光煥發,怎麼一回家就憔悴成了這副模樣?
她肯定飽受不幸婚姻的摧殘!
孟見琛斜支著腦袋打量著二人,眼神晦暗莫測,他漠然地開口問道:“你們認識?”
陳洛如點點頭,解釋道:“他是我的中學同學,叫霍崇禹。”
然後她又側過身子對霍崇禹介紹道:“我老公,孟見琛。”
“幸會幸會,久仰大名。”霍崇禹衝孟見琛友好地伸出一隻手。
孟見琛盯著他瞧了三秒,這才從容不迫地回握,“幸會。”
兩人握手握了足足快半分鐘,大有南北朝鮮領導人時隔半個多世紀跨越三八線在板門店會晤那般熱切。
隻不過他倆並沒有搖手,隻是那麼乾巴巴地握著,眼神倒是劈裡啪啦電光火石的。
“你怎麼到北京來了?”陳洛如問道。
“我爸讓我過來的。”霍崇禹說道。
陳洛如“哦”了一聲,並未生疑。
她不知該和霍崇禹說什麼,便笑道:“你坐。”
霍崇禹在兩人對麵的沙發入座,這下總算能和陳洛如平視了。
“咱們真有緣,前些日子在香港剛見過,現在又成了鄰居。”霍崇禹笑得爽朗。
陳洛如尷尬點頭,“是啊,好巧。”
陳洛如矜持垂首,霍崇禹的目光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移動,愕然發現陳洛如兩隻膝蓋略有紅腫。
她皮膚很白,所以一點點外力痕跡都能看得很清楚,霍崇禹甚至還隱約看見她脖子底下有零星的烏青。
啊!這個殺千刀的畜生!
居然敢對陳洛如實施家暴!
他還是人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