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禮望著眼前的墓碑, 隻見上麵有一張模糊的黑白照片, 還有幾排字。
他才三四歲,並不識什麼字。但他知道,他爸爸是沒了。
興許是因為從小就沒爸爸,所以禮禮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悲傷。
禮禮決定聽媽媽的話,給他磕一個頭。
他剛要磕頭, 卻被人叫住:“我在這呢!”
陳漾一回頭, 瞧見霍崇堯從一塊墓碑後走了出來。
霍崇堯指責陳漾道:“你怎麼能騙孩子,還帶他認賊作父?”
陳漾二話沒說, 拽著禮禮就要走。
誰知卻被霍崇堯攔住,他說道:“你平時就是這麼教育孩子的?”
禮禮眨巴著眼睛看著霍崇堯, 最近好像經常遇見這個叔叔呢。
陳漾嗤笑, 細白的手指撥弄著長發並撩到耳後, 她說道:“我怎麼教育兒子, 關你吊事。”
霍崇堯振振有詞道:“怎麼不關我吊事了?沒有我, 你一個人生得出兒子嗎?”
陳漾:“……”
陳漾:“你給我滾開!”
霍崇堯:“不滾!”
陳漾:“滾開!”
霍崇堯:“不——啊!”
陳漾抬起膝蓋衝著霍崇堯襠部狠狠撞了一下, 她練過女子防身術,動作快準狠,一招製敵。
趁著霍崇堯捂襠慘叫的空隙,陳漾把看戲的禮禮抱了起來, 跑得比兔子還快。
嗬, 想要她兒子, 彆說門了, 窗戶都沒有!
*
霍崇堯回醫院後, 先去了趟男科,做了全方位的檢查。
那女人簡直歹毒,要不是他的寶貝命根子生命力頑強,他豈不是就斷子絕孫了?
“什麼斷子絕孫啊,大哥你不是都有一個兒子了嗎?”霍崇禹趴在病床上,懶懶地說道,“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一個兒子就滿足了嗎?”霍崇堯拍了下弟弟的腦袋,“你能不能有點誌向!咱媽可是生了四個孩子!”
霍崇禹:“大哥你有誌向,那你讓人家接著給你生啊。”
霍崇堯:“……”
他倒是有賊心,可是他沒賊膽啊。
這個陳漾如此狠厲,他好歹是孩子的親爹,怎麼一言不合就動手啊?
見他大哥不說話,霍崇禹在內心小小地鄙視了他一下,“追妻路漫漫,大哥你再接再厲。”
似乎是品出了弟弟話語中的揶揄之意,霍崇堯來了脾氣,“誰說我要追妻了?”
霍崇禹:“你今早不是還說要娶她麼?”
霍崇堯:“我改變主意了,我不娶她了。”
這女人誰敢娶回家啊?怕不是想命喪黃泉吧。
霍崇禹:“那你兒子不要了?”
霍崇堯:“誰說我不要兒子了,我把兒子帶回霍家不就行了麼。”
霍崇禹:“不是吧,你要去搶人?”
霍崇堯:“你把你大哥想成什麼人了,我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嗎?”
霍崇禹:“……那你打算怎麼做?”
霍崇堯沒回答他,而是從病房書桌的抽屜裡找出了一個本子。
他拿了一支筆,還找了一個計算器,在本子上寫寫畫畫,足足搞了一個小時才放下了筆。
霍崇禹把本子拿來一看,他大哥居然寫了一筆詳細的養兒賬目。
霍崇堯解釋道:“我把孩子從懷孕那一刻開始,可能的所有開銷和支出都計算出來了。”
“為了保持嚴謹,我還計算了利息,用的是複利。”霍崇堯推了推眼鏡,露出了屬於商人的犀利目光,“我給她一千萬的辛苦費,這麼一算,養個孩子撐死也就不到三千萬。”
“我給出三倍於市場的溢價,不信她不肯把兒子給我。”霍崇堯是資本市場操盤的老手,他很有自信。
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曾經說過:“為了100%的利潤,資本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以上的利潤,資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去冒絞首的危險。”
他出一個億,買斷他的兒子,對陳漾而言著實是一筆非常劃得來的交易。
霍崇禹:“……”
這種行為比搶孩子強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