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頭,對著夜空眨了下眼,眼底的那一點點淚光就這麼被她掩蓋了過去。
就像陳洛如曾經擔心過的那樣,陳漾的性子太過於倔強,也太過較勁,這樣有時候活著挺累。
堅強的麵具戴久了,就會讓人忘記她骨子裡本來也是個女人,甚至連她自己都忘了這件事。
性彆是平等的,可性彆之間是有差異的。
女人的心思,生來就比男人更細膩柔情些。
然而陳漾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隻能咬咬牙一條道走到黑了。
即使麵對外人再多的指責和流言,她也不會露出她脆弱的一麵——因為她是媽媽,她要保護自己的孩子呀,她怎麼能軟弱退縮呢。
這麼一聲幾乎令人無法察覺的抽噎,像是雨點一般落入霍崇堯心上。
看慣了陳漾暴力火辣的一麵,他竟不知原來她也會這樣。
對女人,他向來是吃軟不吃硬。
霍崇堯恍惚間似乎明白了當初為什麼在酒吧會看上這個女人。
其實,即使是找姑娘春風一度,他也是很看重眼緣的一個人。
不合意的他是不稀罕碰的。
陳漾想必也是如此。
能發生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
他從不強迫人,你情我願才有意思。
能滾到一張床上的人,多多少少還是被對方身上的某種特質所吸引的。
難得窺見陳漾的這一麵,霍崇堯心頭一軟,想抱抱她,借他個肩膀靠一靠。
可他剛伸出手來,陳漾的眼神就像是見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霍先生,你給我聽好了。”陳漾說道,“如果你再敢打禮禮的主意,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那你嫁給我,一輩子彆放過我,行麼?”霍崇堯道。
他對姑娘說情話說慣了,這話裡有幾分虛情假意,他自己都辨不清。
陳漾聞言一哂,顯然她早已過了被男人的花言巧語哄得團團轉的年紀了。
她徑直上前,拉開車門,把瑟瑟發抖的禮禮拖下車。
霍崇堯忽地拽住陳漾的手腕,說道:“彆打孩子。”
陳漾一把甩開他的手。
霍崇堯又道:“你要是打孩子,手得多疼啊。”
陳漾:“……”
霍崇堯用眼神示意禮禮。
興許父子真是心有靈犀,禮禮很快就懂了。
他對陳漾說道:“媽咪……禮禮知道錯了。”
“你現在知道錯了?”陳漾訓斥道,“你錯哪了?”
禮禮耷拉下腦袋,小聲說道:“禮禮不該跟爸爸走,因為禮禮是沒有爸爸的孩子。”
說著說著,眼眶還紅了一圈。
禮禮又說道:“禮禮不需要爸爸,禮禮隻要媽媽……媽咪你彆生氣了。”
這話顯然是違心的,禮禮是想儘力讓陳漾高興。
可這可憐的小語氣任是誰聽了都得心疼他。
說他懂事麼?懂事。
可懂事又為什麼會跟著霍崇堯走了呢?因為懂事也抵不過孩子內心深處對父愛的渴望。
陳漾在對待霍崇堯的這件事上太過於理性,可她不能要求年幼的兒子也像她一樣克製冷靜。
陳漾愣怔片刻,頭也不回地帶著禮禮走了。
霍崇堯望著母子倆消失在彆墅大門後的身影,他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這才離開。
回去之後,霍崇堯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事情。
可陳漾仰著頭咽下眼淚的那一幕卻怎麼也沒法從他腦海中揮散。
這時候,他弟弟給他發來了消息。
【霍崇禹:大哥,你怎麼樣了?】
【霍崇堯:什麼怎麼樣?】
【霍崇禹:嫂子追到了嗎?你要是追不到,我可虧大了。】
【霍崇堯:?】
【霍崇禹:因為你的事兒,Christina把我數落了一頓,說我出賣情報,是個小人。】
【霍崇堯:她都結婚了,你在意她的看法做什麼?】
【霍崇禹:以後萬一成了一家人,也得好好處關係不是麼?】
【霍崇禹:大哥,你是不是不太順利啊?】
【霍崇堯:閉嘴。】
【霍崇禹:哎,我對Christina用真心尚且換不來真心,你本著坑蒙拐騙的心思去接近人家,人家怎麼可能答應你?】
【霍崇堯: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小子來指點我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