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齊木楠雄, 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超能力者。
嗯,作者說她也是第一次使用第一人稱, 大家不喜勿噴, 湊合著看看就好。
那麼, 回歸正題——我發誓,我真的隻是出來買瓶醬油的而已。
遇見轉校生福澤同學是個意外,看見她跟一個紅發少年拉拉扯扯也是個意外, 被牽連進去以至於脫身不得……嗯,也是個意外。
絕對不是因為我擔心她大半夜地遇見什麼危險, 我知道福澤同學雖然看上去嬌嬌弱弱但實際打得過她的估計沒幾個,所以我發誓,一切都隻是意外。
“這是赤司征十郎學弟, 就讀帝光中學。”某個明顯意識不清的人指著我,向著對麵的紅發少年介紹道, “啊,這是齊木楠雄,是我朋友栗子的哥哥。”
笨蛋你介紹反了啊雖然我跟對麵那個少年的確有種神奇的雷同感大概是因為聲優重合了的緣故, 還有你就記得我是栗子的哥哥沒彆的了嗎?!
我一言難儘地跟對麵的少年對視著,對方神情複雜顯然也感到十分地一言難儘, 但還是相當溫和有禮地詢問道:“失禮了,請問您知道學姐的家庭地址嗎?”
我不知道也不想招惹麻煩,但是顯然把福澤同學丟在這裡隻會更麻煩,所以我用我的超能力掃了一下教師辦公室裡的學生名錄,找到了福澤同學的家庭地址。
真麻煩啊, 但是看在甜品的份上還是送你回家吧。
正在燜燒腦子的福澤同學一改白日裡沉靜文雅的模樣,像個小孩一般舉手道:“我要去打醬油,我還沒打醬油呢。”
說句實在話,福澤同學的嗓音非常優美,平日裡壓低聲線說話的時候顯得非常空靈溫柔,但此時揚著聲線說話就顯得又脆又嫩,像隻嬌憨可愛的貓兒。
“學姐發燒了,我想送她去醫院比較好,但是……”名叫赤司征十郎的少年眼神複雜地道,他話語未儘,但是我聽得見他的心音,【但是我打不過她。】
是嗎?那可真是太悲慘了。
恰好我也要去打醬油,所以就順路跟福澤同學一起去超市了——再次強調,不是我慣著她,我隻是順路而已。
送福澤同學回家的這一段路可謂是一波三折,不過兩條街的距離,我和那邊名叫赤司的少年就親眼目睹了她阻止了兩起扒竊,掀翻了一個搶劫犯。
發著高燒還能有如此戰鬥力,該說不愧是連“神的寵兒”照橋心美都解決不掉的女人嗎?
“學姐她一直這樣嗎?”赤司學弟眼神複雜,力持委婉地詢問道,“強大得像個無所不能的英雄,但又……很讓人操心?”
你問我我問誰?我隻是一個試圖用妹妹的身份蹭吃蹭喝的普通超能力者罷了。
我正這麼想著,卻聽見身邊少年的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冰冷譏諷的心音:【嗬,你什麼時候對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這麼上心了?你心裡隻要想著勝利就夠了。】
另一個溫和的聲音也冷漠地反駁道:【這不關你的事。】
我忍不住稍微走遠了一點點,我是真的沒想到,隨便遇上一個人都是人格分裂患者啊。
不過這也是我的日常了,畢竟我的日常就是充滿了災難。
好不容易將福澤同學送回了家,已經完全貓化的福澤同學搖搖晃晃地撲在門板上就開始敲門,像極了喝醉酒的貓兒。
開門的是一個有著酷炫黑白漸變色及腰長發的美男子,說實話除了氣質以外這對兄妹一點都不像,對方眼簾輕闔,神色悲憫,哪怕身上穿著小熊圍裙都不顯得滑稽可笑,作為一個男子,福澤同學的兄長當真生得過於文靜秀雅了。
【兄長是盲人嗎?這可真是……】身邊的少年又開始腦補些有的沒的了,【一定很辛苦吧?】
“謝謝你們送舍妹回來,給你們添麻煩了。”福澤同學的兄長溫文有禮地鞠躬,隨即容色淡淡地朝著福澤同學伸手,道,“小愛,過來,彆給彆人添麻煩了。”
“不麻煩,學姐剛剛救了我。”赤司學弟給福澤同學正名道,“她發高燒了,情況不是很好。”
福澤同學的兄長微微一怔,輕輕頷首並伸出手來牽福澤同學,但非常不湊巧的是,他另一隻手上還拎著一個裝滿綠油油的塑料袋。
我開了透視眼一看,哦嗬,秋葵。
下一秒,一直乖乖巧巧安靜站在一邊的福澤同學忽然間淚珠滾滾而落,她像隻又鬨脾氣又委屈的貓咪一般伸手拍自家兄長拎著秋葵的那隻手背,嗚哇道:
“這個家裡秋葵和我隻能留一個!你自己選吧!”
於是最後,我麵無表情地站在夜晚的寒風裡,跟抱著一袋秋葵的赤司學弟沉默對視。
【這也太可愛了,】他想。
這可太要命了,我想。
……
赤司征十郎和齊木楠雄並不知道,回到家的薇拉很快就變成了一隻白毛茶杯貓,在沙發上滾來滾去,因為生氣還使勁用自己的腦袋去撞沙發墊子。
數珠丸伸手把她抓了起來,溫柔地放在掌心上,用另一手蹭蹭她毛絨絨的腦袋,輕聲道:“薇拉,你還記得骨喰君嗎?”
小白貓端端正正地做著,小尾巴環著自己的小jiojio,聽見數珠丸的問話,她濕漉漉的金眸茫然了一瞬,似乎在努力地回想,卻還是很快地點頭。
數珠丸淺淺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溫柔,卻又令人莫名的難過,他將小白貓捂在手心,溫柔地道:“睡吧。”
對於自家主君的身體,數珠丸也沒有任何辦法,她的衰弱來自靈魂,即便待在溫室裡長大,她也會因為生命力的流失而患上各種病痛。
——連最後的歲月都不能健康快樂的過嗎?
一點一點地喪失記憶。
一點一點地變得不像自己。
就連慈悲的佛都要忍不住為她而落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