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各懷心思(1 / 2)

翌日, 金鑾殿早朝。

禦前大太監扯著嗓子道,“有事起奏, 無事退朝——”

勇毅王爺出列, 朗聲道,“臣有本啟奏。臣參惠景候、永嘉縣主橫行霸道, 專橫跋扈, 於惠景侯府名下脂粉鋪子的產品中添加毒物, 致使本王之女懷敏郡主身患重疾, 臥病在床!”

諫議大夫也隨之出列,道, “臣附議。惠景侯府飛揚跋扈已久, 今日做下如此濫害無辜之事, 是京城百姓之禍!所謂天子犯法, 與庶民同罪,請皇上嚴懲其罪。”

此言一出, 四下嘩然, 文武百官紛紛交頭接耳。

“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女, 永嘉縣主一向囂張至極,這不!終究是鬨出了這等禍事!”

“就算皇上一直偏寵惠景侯府, 這回大家夥都眼睜睜地看著,皇上可沒法偏袒惠景候了吧!?”

“這下有好戲看嘍!”

……

惠景候聽了這等冤枉之詞,氣的暴跳如雷, 指著勇毅王爺道, “你這老頭子瞎說什麼!懷敏郡主明明隻是過敏之症!怎麼到了你嘴裡就成了身患重疾, 臥病在床了!?”

勇毅王爺甩袖,“是你們惠景侯府蓄意謀害,敢做不敢當!”

惠景候怒罵,“明明是你顛倒黑白,血口噴人!!”

朝堂之上,平日裡和惠景侯府交情好的幾位大臣紛紛為其開解說話,反觀那些平日裡和惠景侯府不對付的大臣,皆是幸災樂禍,趁機參了惠景候好幾本,可謂是落井下石。

九龍禦座上,獻慶帝微微皺眉,抬手止了群臣七嘴八舌的議論,“諸位愛卿可有解決此事的好辦法?”

朝堂上登時鴉雀無聲,誰也不願意在這個檔口發言,得罪了惠景侯府和勇毅王府任何一個。

隻見裴勍一襲朱紫色二品國公朝服,略一沉吟,舉步出列道,“臣聽聞,懷敏郡主確實是過敏之症,昨日經太醫診治,症狀已經全消了。”

“此事涉及勇毅王府和惠景侯府,京中傳言四起,臣以為,不可憑空聽信謠言,便輕易為惠景候和永嘉縣主定罪,不如派人徹查之後,等證據確鑿,再論懲處。”

裴勍一向為人清正廉直,潔身自好,從不沾染這些王侯世家亂鬥的破事兒。眾臣沒料到他會為此事發聲,皆是暗中吃了一驚。

“裴愛卿說出了朕心中所想啊!”獻慶帝笑道,“那此事便交給裴愛卿全權督查,相信裴卿定會給勇毅侯府、惠景侯府一個雙方都合理、滿意的答複!”

群臣聽了這話,紛紛稱讚裴勍君子端方,不偏不倚。

裴勍臉上無波無瀾,拱手道,“臣領命。”

昨日薛亭晚下了令,叫侍書調派人手,按照購買脂粉的客人的花名冊,一一上門收購脂粉。第二日晌午,侍書便帶著收購回來的脂粉,到煥容齋中和薛亭晚稟報。

這批脂粉共兩百盒,已售出九十六盒,已經開封使用的共計三十盒。

售出的脂粉一盒不少的擺在桌子上,好在已經使用了脂粉的客人中,並無懷胎的婦人,也無出現過敏異常症狀者,可謂是不幸中的萬幸。

“將這些脂粉一盒不少的封存起來,改日若是上公堂對峙,這些東西便是咱們的呈堂證供。”薛亭晚吩咐完,又看向一旁候著的掌櫃管事兒,“叫你們調查的事兒,可有消息了?”

昨日查出脂粉中含有過量麝香,薛亭晚便心生懷疑——極有可能是惡意構陷者混入脂粉的生產作坊,將麝香混入了脂粉原料之中。

因京郊莊子租金便宜,方便製作脂粉的原料運輸,故而,煥容齋的脂粉作坊設在京郊的一處莊子裡。

事後,薛亭晚差遣掌櫃管事兒對作坊中的匠人一一排查,也沒有發現可疑人等,更沒有發現剩餘的麝香。

正一籌莫展之際,薛亭晚略一深思,當即詢問管事兒,煥容齋的京郊作坊附近是否有可疑購買藥材的藥鋪。

京郊作坊周圍三裡地的範圍之內,共有兩家可以購買藥材的藥鋪,那作祟之人潛伏在作坊之中,能就近購買到麝香的唯一辦法,便是去就近的這兩家藥鋪。

管事兒聽了薛亭晚的猜想,忙帶著人去兩家藥鋪盤問,這麼一問,果然發現了些蛛絲馬跡——半個月前,有人曾在藥鋪裡購買了整整一斤麝香。

因麝香名貴,購買整整一斤要花費幾十兩銀子,可謂是一單大生意,故而藥鋪老板對此印象極深。

管事兒掌櫃一聽,當即請了畫師前來,依照藥鋪老板的描述,令畫師畫下了購買麝香之人的麵容——正是煥容齋作坊中一個不起眼的配料師傅,王田富。

煥容齋中,管事掌櫃躬身道,“奉小姐的命,那配料師傅王田富已經被捉拿起來了,此刻正關在後院兒的暗室裡,小姐可要去盤問一二?”

薛亭晚噙了一絲冷笑,施施然起身道,“咱們這就去會議會這吃裡扒外之人。”

……

暗室之中,光線晦暗,那配料師傅四五十歲的模樣,被五花大綁在屋內柱子上,整個人動彈不得。

“嘎吱——”一聲,暗室之門被人打開,丫鬟、婆子、護院魚貫而入,身強力壯護院在屋子正中放了一把椅子,請薛亭晚入內落座。

薛亭晚從丫鬟手中接過茶盞,輕啜了口,衝身側的入畫抬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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