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世欽最先跨出堂屋門,一眼就看到了氣勢洶洶的徐老太太,與一身白衣眼圈泛紅的林晚音,至於清溪,低著頭跟在徐老太太旁邊,小手拿著帕子擋住半張臉,未聞哭聲,隻是一個擦淚的動作,便叫人心裡一疼。
小未婚妻哭得那麼傷心,顧明嚴情不自禁上前一步。
徐老太太帶著氣來的,現在見隻有顧世欽幾個爺們出來接她,裡麵顧老太太等女眷竟穩坐不動,分明是瞧不起她,徐老太太火氣更盛,乾脆也不進去,就停在院子裡,一把將三張照片朝顧明嚴砸了過去。
照片紛飛,陸續停在顧世欽父子腳下,男女親.吻、擁抱的畫麵,在陽光下十分刺眼。
顧宜秋捂住嘴,虧她還在清溪麵前替堂哥解釋,他居然真的與沈如眉……
顧明嚴臉色變了又變,抬眼看向清溪:“我可以……”
他想說他可以解釋,隻是沒等他說完,旁邊顧世欽一個巴掌甩過來,“啪”地打在了兒子臉上。
徐老太太嚇了一跳,林晚音難以置信地望向顧世欽,清溪也驚得手一抖。
挨打的顧明嚴反而最為平靜,父子倆目光相對,顧明嚴忽然明白了父親的意思,不再辯解,直接跪到了徐老太太、林晚音麵前,低頭悔過:“老太太,伯母,明嚴糊塗,在外留學時耐不住寂寞,談過幾次朋友,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自從回國見到清溪,我便發誓從此隻有清溪一人。明嚴之心,天地可鑒,請老太太、伯母再次我一次機會。”
徐老太太微微動容。活了這把歲數,徐老太太見過的事太多了,有錢人家的少爺,年輕時都有些糊塗賬,如果顧明嚴真的能與外麵的女人斷絕關係,一心一意的對孫女,那……
“明嚴你起來,什麼大不了的事值得你下跪!”
顧老太太終於出來了,手裡拄著拐杖,目光陰狠地瞪著徐老太太。
大太太則心疼地抓住兒子胳膊想扶兒子起來,顧明嚴不肯配合,大太太想叫女兒來幫忙,一偏頭,視線無意掠過林晚音的臉。大太太手一鬆,看看林晚音,然後她僵硬地轉身,視線所及,是院中兩棵白玉蘭樹。
本來家裡是沒有玉蘭花的,好像就是丈夫從秀城訂完娃娃親回來後,才莫名其妙突然叫人移了幾株白玉蘭回家,自此常常對著玉蘭樹悵然若失,也就是從那時候起,丈夫不再熱衷床.事,基本都是她主動,丈夫才敷衍一番。
女人的直覺,從來都是玄妙的。
夫妻貌合神離,大太太藏了快二十年的困惑,在見到林晚音的那一瞬,立即找到了答案。
她求證地轉向丈夫。
顧世欽隻看徐老太太:“老太太,明嚴在外混賬,是我管教不嚴,但我保證,似今日之事,再無下次。顧家隻會有清溪一個少奶奶,不會再有任何姨太太進門。”
父子倆誠意可以說很足了,給足了徐老太太麵子,然而就在徐老太太鬆了口氣,就在清溪娘倆擔心退婚不成時,大太太突然發了瘋,猛地撲過去,扯住林晚音胳膊朝顧世欽哭叫:“好個不讓明嚴再娶姨太太,顧世欽你給我說明白,你到底是稀罕兒媳婦,還是想趁成了親家,以後好方便勾搭這位親家母!”
林晚音臉色大變,驚慌中又不受控製地流露出一絲難堪。
“你胡說什麼!”顧世欽立即趕過來,試圖扯開大太太的手,可大太太恨極了丈夫,更恨勾.引丈夫的林晚音,非但不放,反而動手打了起來。林晚音是正正經經的官家女出身,哪曾與人動過手,竟掙脫不能。
母親被人打罵詆毀清白,清溪急紅了眼,見大太太抓著母親的頭發,她若拉大太太母親隻會更疼,清溪急怒攻心,所有理智都喪失,全憑本能地撲過去,彆過大太太的臉就是一巴掌,比顧世欽打顧明嚴那一下更狠更響。
所有人都僵住了,偌大的院子,鴉雀無聲。
麵對大太太漸漸瘋狂的眼神,清溪怕了,眼淚不爭氣地往上湧,可她強忍著,同樣狠決地盯著大太太:“是顧叔叔要報答我父親的救命之恩,所以才與徐家定親,是顧叔叔君子之風不忍背信棄義,所以才堅持履行婚約。我尊敬顧叔叔,感激顧叔叔對我們的照拂,但我從來沒想過要高攀顧家,您也不用辱罵我母親,今日我與顧家的婚事就此作罷,以後顧家是顧家,徐家是徐家,生死毫不相乾!”
“娘,祖母,咱們走。”一手拉住頭發散亂低頭流淚的母親,一手拉住神色複雜的祖母,轉身背對顧家眾人的那一刹那,清溪的眼淚,終於滾了下來。
什麼家大業大,無非是欺負她們孤兒寡母,沒男人撐腰罷了。
可越是這樣,她越要活出一個樣,給所有瞧不起她的人看。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寫文五年,我終於寫出了女主打極品耳光的蘇爽劇情了,以後請叫我爽文寫手!
嗯,二更爭取甜起來!.
謝謝仙女們的地雷,抱住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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