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花肉得多香啊!
肯定比夢裡的香!
聶母讓他們自己夾,反正就這些,一人頂多吃兩片就沒了。
煎過的五花肉,肉皮焦黃,微微卷曲,肥肉裡的油脂已經被逼出一部分,瘦肉表麵微焦,正泛著誘人的光澤,散發著霸道的香氣。
咬一口,肉皮糯而彈牙,有點嚼勁,直接把味蕾全部喚醒,肥肉則是飽滿濃鬱的油脂,瘦肉焦而不柴,有一點酥嫩,還帶著一點回甘的滋味,簡直無法形容。
再蘸上一點大醬,咬一口大蔥,真的是香、鮮、鹹,完美融合!
好吃的簡直可以把舌頭一起吞下去!
一家子吃得滿嘴流油,誰也不說話,隻有滿足地咀嚼和吞咽聲。
聶母還在提醒,讓他們先吃點菜,彆剛吃肉,該膩著了。
誰怕呢?
來膩著我啊!
聶紅花吃一口肉,咬一口蔥,然後再吃一口肉,咬一口蒜。
聶青禾:“你小心辣。”
聶紅花:“沒事,我試試哪個配肉更香甜,以後就專門配哪個。真的是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你們也吃啊!”
吃完肉大家才開始有說有笑起來,一邊吃菜,一邊誇聶青禾做的好。
聶青禾笑道:“肉嘛,怎麼做都香的。”
一個個肚子裡都缺油水,許久不吃肉,猛吃一頓真是怎麼做都香的,尤其她廚藝還格外好。
聶紅花小聲嘀咕,要不是分給張嬸子家一碗排骨湯一塊排骨一片五花肉,她估計能多吃點。
聶母生怕他們把排骨湯喝光,趕緊把砂鍋蓋上,讓聶大力用提籃吊著放在牆角的一個小窖子裡。這時候沒有冰箱,很多人家院子裡挖地窖,冬天保暖夏天保鮮,把剩飯放下去一晚上不會壞掉。
當然,聶家這巴掌大的小院兒,是沒有正經地窖的,隻是一口半塌掉的沒水的井而已。
今夜吃了肉,就算二更天了也還飽著,聶母索性就把茶吊子吊起來,底下點著一根柴火,借著光亮勾發網。
她覺得勾發網簡單、快、省力,如果出貨多那賺得也多,到時候她就不織絲履了。
聶青禾想讓她不要自己乾活,就管著驗貨就好,反正賺回來的錢都給她管著,可聶母不肯。這麼好的賺錢機會,能白白放過?那絕對不能。
晚上聶大力去和爹娘擠一下,聶青禾幾個還是睡西間。
因為吃了肉,喝了肉湯,這一夜,聶家人睡得格外滿足、舒坦。
唯一不好的就是有人下半夜尿床了!
一早堂姐就感覺身下濕漉漉的,起來摸了摸,好像是小力尿床了。
早晨屋子裡黑乎乎的,有些看不清。她就把小力叫起來,想給小力換一條小褲褲。
結果小力爬起來捂著小雞雞就往炕下跳,赤著腳飛奔出去,“啊啊啊,我要撒尿,我不想尿褲子!”
聶青禾也醒了,聽堂姐說尿炕的事兒,她笑道:“你看小力這樣,指定不是他,你再看紅花睡得那麼香,保管是她。”
堂姐狐疑地看了看,彆說紅花真的沒有憋尿的樣子,看來是尿完了。
她伸手摸了摸,果然,紅花褻褲和炕上一樣濕漉漉的,估計這泡尿太大,直接流到小力這裡來了。
她怕聶紅花害臊,趕緊給她叫醒,讓她收拾一下。
聶紅花還在砸吧嘴呢,不情願地起來,“彆打擾我,我正吃大肉呢。”
堂姐:“紅花,你尿床啦。”
聶紅花腦子裡嗡一聲,立刻狡辯,“不可能!我從來不尿床,肯定是小力!”
堂姐:“你快彆嚷嚷了,人家小力小褲褲是乾的,你看看你。”
聶紅花摸了一下,唰的臉紅了,幸虧屋裡黑彆人也看不清。她趕緊爬起來收拾一下,又去找擦腳的破布來擦炕席。
聶青禾笑道:“不用擦了,你尿得太大,說不定炕都要泡塌了。等天亮肯定要把炕席、下麵的墊草拿出去曬曬,炕也得乾一乾,要不真就塌了。”
聶紅花一聽炕會塌,當下就決定不上去睡了,免得把她給漏下去。
聶小力放完水,半閉著眼睛迷迷瞪瞪地回來,嘴裡還嘟囔著,“舒坦!”
堂姐和聶青禾醒了就起來,又把聶小力拉到乾爽的地方睡。
聶父起得早,還想早去作坊,卻被聶青禾攔住了,讓他在家裡吃排骨湯麵。
聶父覺得有點抬不起頭來,女兒比他賺錢多,這兒子讀書,家裡吃肉,都得靠閨女,讓他老臉都臊得慌。
聶青禾也不刻意煽情更不去寬慰他,男人麼有時候就是矯情,鑽牛角尖,習慣就好了。等他習慣她每日都賺錢,且每日都比他賺得多,等他們搬去新房子,天天吃白米細麵和肉,他就不會去想這些了。
一開始,總是有些羞恥心,需要慢慢過渡才會臉皮厚起來。
看她,現在臉皮多厚,這就是鍛煉出來的!
早飯是聶母做的,她讓大家品評一下,有排骨湯打底,她的麵是不是也不賴?
聶紅花:“娘,不是我打擊你,你以後可千萬彆做肉。”免得白瞎浪費了。
聶母嗔了她一眼,“老大個閨女,還尿床,你知道啥。”
聶紅花:“--”我就知道你做飯難吃,雞蛋羹都能做出馬蜂窩!!!
聶青禾讓她們親母女不要互相傷害了,今天要多勾點發網,可以再教兩個婦女。
聶母:“那就讓黃家也做。她雖然不夠仔細,學東西做活兒倒是快的。”
聶紅花翻了個白眼,“娘,她還是算了吧。我看最好以後彆讓她來咱家了,跟個酸雞似的。”
聶小力:“什麼是酸雞?”
聶紅花:“姐要是買三斤肉,隻給我吃,不給你吃,你酸不酸?”
聶小力:“我酸死!”
聶紅花:“就這!”
聶小力立刻大眼水靈靈地看著聶青禾,“二姐~~”
聶青禾趕緊揉揉他的腦袋,“放心吧,二姐買了一定帶回來大家一起吃。”
聶小力立刻抱著她蹭蹭光頭,“二姐,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