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青禾聽林掌櫃說把李桂兒打發了,也鬆了口氣。看來女工院的管事婆子不能讓他們找,還是得自己物色。
聶母她們基本都在家裡走不脫,來一趟路上還要花費時間,大部分是不肯出來的,在聶家乾活兒更方便。
而這裡的女工,也基本都是從這個附近找更方便。
她暫時就讓那個秦勉家的帶著幾個婦人勾最基礎款的發網。
下午聶青禾給幾個客人修了眉毛,當中一個廖娘子是丈夫陪著來的。她男人趁著屏風後麵隻有自己娘子的時候忍不住湊上來看。看完以後他就躍躍欲試,期期艾艾地表示想讓聶青禾給他也修修。
其實這時候男人也好打扮,尤其有些高門大戶的男人有特殊癖好,塗脂抹粉戴花什麼的也是常事,修個眉那是小意思。
聶青禾果斷拒絕!
畢竟不少人說閒話,柳記找了個漂亮丫頭給人梳妝,就是想用美色招徠生意,還有人說閒話女人拋頭露麵就是想勾搭個金龜婿。
她從開業到目前隻服務女性,讓那些說閒話的也隻能自嗨,並沒有顧客迎合。
如果她真的給男人修眉,就算隻是修眉,那回頭指不定說什麼的都出來了,白霜霜第二就貼身上摳不掉了。
她不會給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煩。
她對廖娘子笑道:“娘子的頭發梳得不俗,定然是個手巧的,以後多來兩次自己就學會了。”
言下之意,你會修了,回去給你男人修是一樣的。
廖娘子原本在自己男人湊過來跟聶青禾說話,想讓聶青禾給修眉毛的時候已經拉下了臉,這會兒聽聶青禾如此說立刻眉開眼笑了。
她笑道:“我不行的,手拙,保不齊把他臉劃破了。聶姑娘倒是行行好,給他試試,免得他眼饞。”
聶青禾瞥了她一眼,這可真……她立刻嚴肅道:“娘子見諒,我們有原則,隻給娘子們服務,沒有男客。”
珍珠看她也冷了臉,立刻就讓廖娘子的男人退到屏風後麵去,“這位客官不好意思,今兒是廖娘子在後麵,如果是彆人,您不好上前看的。”
廖娘子臉上的笑意不減,來之前聽人家說柳記請了個小丫頭梳妝修眉,有人說酸話其實和黃記那個白霜霜一樣,都是為了勾搭男人的。
她覺得未必如此,畢竟柳記是有名的大鋪子,不會做這樣下流的事兒。再者說這麼多天了,不少人上門梳妝,也沒傳出勾搭男人的事兒,更沒人親口說。她是個有心機的,今兒就特意帶了自己男人上門,就想看看聶青禾會不會留意她男人。
廖娘子生得容貌周正,可她男人卻有一副好相貌,唇紅齒白,麵如傅粉,也是個愛美的,平日裡衣著光鮮得很。
她每次陪男人出去,都會收獲很多誇她相公俊俏的羨慕之言,能讓她爽好幾天。
廖娘子向來覺得自己丈夫是個標準的美男子,沒有女人不羨慕她的!
可方才她暗中觀察,人家聶青禾一眼都沒多看他。就他湊上來想修眉的時候,聶青禾也隻是撩起眼皮瞥了一眼,然後拒絕了又把視線放回她臉上。
廖娘子自詡見多識廣,那些表麵清高背地裡勾搭她男人的她知道是什麼樣子的,反正不是聶青禾這樣波瀾不驚。
小丫頭有點意思!
聶青禾給她修完眉毛,還講了一下要領,提醒她如果自己要修注意幾個方麵,不要把眉毛的骨架給破壞了。
廖娘子聽得新鮮,笑道:“眉毛還有骨架呢?”
聶青禾:“那是自然,這就如同寫字,起筆定範兒,第一筆沒起好這字就完了。修眉毛也是,眉頭如果壞了,那後麵沒辦法。隻要眉頭留著,後麵您刮掉都沒事,都可以畫出來。”
廖娘子照照鏡子,琢磨一下還真是那麼回事。她笑了笑,越發對聶青禾感興趣,“你比梳妝樓的女孩子懂事,手藝也更好,會的也多。你想不想去她們那裡?溫娘子我熟,可以幫你說說。”
聶青禾跟她道謝,“不敢勞煩娘子,我在這裡也好的,”
廖娘子看她明確決絕自己,也很意外,居然有梳妝娘不想去溫娘子梳妝樓的?多少人擠破頭想去呢。
不過她覺得聶青禾估計是人小少見識,或者是柳家養的簽了賣身契走不脫,也就不多說,她又買了一罐潔麵膏回去試試,然後就付錢和男人一起走了。
她男人一步三回頭,眼神有點怨念,他也想修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