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馭:“……”他立刻頓住腳步,垂眼看她,把聲音放緩放輕,“你可以叫我賀馭。”
聶青禾眉眼彎彎的,“賀馭,你找我呀。”
賀馭:“我、買個首飾。”
聶青禾:“那找我沒錯了。”她領著賀馭往裡走,熱心地問他買給誰,年長的還是年輕的,氣質穩重還是活潑的,相貌明豔還是清秀的,是家常戴的還是正式場合等等。
賀馭:“……”有點懵。他雙手背在身後無意識地搓了搓,“……這麼多講究?”
聶青禾點點頭,笑道:“對呀,那您買給誰呢?”
賀馭:“表姐。”
聶青禾又問什麼相貌氣質。
賀馭一臉迷惑,什麼相貌氣質,就是女人啊。他想了想,“洛娘子。”
聶青禾:你早說啊,還打啞謎這半天又說不清楚。
她又問:“那您想買玉簪、金簪、金釵、花鈿、花冠、挑心、分心、掩鬢、?髻還是一整套頭麵?金鑲玉的還是要珍珠的?”
賀馭:“??????”不是都一樣?!!!
聶青禾看他俊美的臉上瞬間瞳孔地震的模樣,就知道這是典型的直男不懂女性產品的複雜性和多樣性。她柔聲細語地給介紹一下,看看洛娘子缺什麼,平時喜歡什麼。
賀馭:“不知道。”
聶青禾:“…………”
賀馭:“實在不行就都買。”
聶青禾:就都買………………土豪……………………都買。她笑道:“倒也不必,或者您能告訴我,為什麼突然來給洛娘子買首飾?”
聶青禾直覺有問題。
第一洛娘子不是不出門的,她如果需要首飾,應該自己來買。如果是洛娘子拜托的,那會直接說買什麼,不必讓他打啞謎。
第二賀馭不像一個會主動給女人買首飾的男人,並且不年不節的,他也沒說是生辰或者什麼特殊日子。
所以她推測這八成是賠罪或者討好。
賀馭麵有難色,糾結掙紮了一下,緩緩道:“她……生氣。”
賓果!
聶青禾心裡打了個響指,猜對了。她笑道:“如果僅僅是為了賠罪哄娘子不生氣,其實也未必一定買首飾,您應該想怎麼讓她消氣,是道歉還是彆的,要對症下藥。”
畢竟她每次見洛娘子的時候,洛娘子的衣飾並沒有多華貴,可見也不是一個特彆注重華美首飾的女性。
賀馭:“沒藥……也不知道什麼症。”
聶青禾真想捧著他那張俊美的小臉使勁搖一搖,你這樣是很容易孤獨終老沒有女朋友的。她笑容得體,柔聲道:“賀公子,如果您不介意,可以講給我聽聽,或許我能幫您出個主意?”
賀馭顯然一副病急亂投醫的架勢,雖然表情一如既往的清冷,不苟言笑的模樣看不出絲毫慌亂,可他這反常的舉動就暴露了他內心的著急。
他肯定有點慌,也很在乎洛娘子,否則不會急匆匆來買首飾賠罪。
賀馭眼睫顫動,用餘光飛快地掃視了一下周圍。
聶青禾會意,“我要去接弟弟放學,不如路上說?”
路上大家走來走去,不會有人聽到。
賀馭沒多想,“多謝。”
聶青禾就跟林掌櫃和珍珠說一下,然後和賀馭出門,一起去接小力。
林掌櫃、來順、珍珠幾個直接目瞪口呆,從賀馭進來到聶青禾把人哄著和她去接弟弟了,他們都沒回過神來。
來順:“掌櫃的,賀公子不會有危險吧?”現在他一點都不擔心聶姑娘,他覺得聶姑娘可凶猛了。
珍珠卻有些不樂意,嘟著嘴,“這賀公子也太沒分寸了,怎麼就跟著聶姑娘走了?”雖然他長得很俊,看起來和聶姑娘非常般配,可是……可是……三少爺也喜歡姑娘啊。要是聶姑娘和宋家退了親,不就可以嫁給三少爺了嗎?
林掌櫃咳嗽兩聲,“都趕緊做事去吧。”
且說聶青禾跟賀馭一起上了大街,賀馭那匹馬也不用牽,很自覺地就走在賀馭身側,人多的時候還會停下步子等在後麵。然後走著走著,它就走到聶青禾那邊去,還拿頭蹭蹭聶青禾的胳膊、肩膀,親昵的不行。
聶青禾被它蹭得咯咯笑,伸手撓撓它的大長臉,“賀公子,它叫什麼名字?”
賀馭:“大棗。”
聶青禾張口就誇,“棗紅色的馬,叫大棗,這名字可貼切,好可愛喲。”
賀馭:“真的?”
聶青禾非常肯定地點頭,笑得杏眼亮晶晶的,“當然,難道有人說不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