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想起聶青禾說的,笑道:“對方最在乎什麼,你就用什麼打擊他。他不要臉,你比他更不要臉,他狠,你比他更狠,就行啦。”
顧娘子隻覺得腦子裡轟隆一聲,突然開竅了一樣,蹭得站起來,麻溜地付錢顧不得跟方娘子兩人告彆就蹭蹭走了。
方娘子:“了不得,這是要乾啥?”
另外一個娘子忙付錢,拉著方娘子去看看,免得顧娘子做傻事。
珍珠忙去找聶青禾,告訴她和洛娘子,“她要是把婆婆打了怎麼辦?”
聶青禾一邊跟洛娘子對賬,笑道:“不會的。”她要有這個氣性和恨意,早就打了,不會等這會兒。這時候隻要公爹和男人在的,兒媳婦基本再厲害也不敢明麵上打婆婆的。
方娘子兩人追著去了顧家,就見顧娘子大步流星地往家走。
顧娘子的兒子在學堂上學,幾天回來一次,平時就婆媳倆人在家大眼瞪小眼。
她婆婆正在院子裡洗衣服,見她回來就罵:“你跑哪裡去浪了?家裡一堆活不知道?”
顧娘子麵無表情:“我去看大夫了,大夫說我再不好好喝藥休養,肯定活不到給你養老送終的時候。”
顧婆婆愣了一下,隨即罵道:“你個嗓門星。你咒我呢?”
顧娘子:“哪裡咒你了,明明說我活不到那時候。”
她進屋去做飯,結果端盆子淘米的時候,咣當,直接連人帶盆子摔在地上,那瓦盆也破了,糙米也流了一地。
“老天爺啊!”顧婆婆急得直接跳起來了,“糟蹋糧食天打雷劈啊!”她忙著收拾地上的米,捧進盆裡再淘洗一下。
顧娘子:“那你做飯,我洗衣服。”她端起顧婆婆那個盆就走,結果又咣當摔在水台那裡,臉盆“啪”又摔碎了。
“我的祖宗啊!”顧婆婆又趕緊來撿衣服,看著好好的盆摔碎了,心疼得她一個勁地罵顧娘子,“你、你這個蠢貨,端個盆都不行了?”她氣得拿巴掌一個勁地拍打顧娘子的頭。
顧娘子就坐在水裡開始哭,“我不活了,反正你看我不順眼,早晚給你逼死。不如現在就去死!”
嘴裡說死,她卻跑到屋裡去。
顧婆子一愣,立刻罵道:“你去死呀,要不要給你遞根繩子?外麵河裡水深著呢,你去跳好了!”
她嘴裡罵得一句接一句,把門外的方娘子兩人都聽得臉綠了,還有這樣人呢?
突然,她們看到堂屋閃起了火光,就見顧娘子點了一堆火,旁邊還是大堆的柴火。
方娘子臉都嚇白了,“娘哎,我平時怎麼沒看出來她這麼厲害?”
顧婆子差點嚇瘋了,抬腳就要往屋裡衝,“你個挨千刀的,你禍害東西你天打雷劈啊!”
顧娘子大喊起來,“你彆過來,過來我立刻把房子都點了!”
家裡的房子都是秫秸當椽子,麥草和泥蓋頂,這兩天不下雨日頭又毒辣,乾巴巴的一個火星都能著。
顧婆子不敢動了,隻一個勁地跺腳罵人,讓顧娘子趕緊把火滅了,彆惹禍。
顧娘子冷冷地看著她,“我知道你天天看我不順眼,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巴不得我死了好給你兒子再娶一個!這個家也是我辛辛苦苦操持的,我憑什麼白白給彆人?不如燒了,咱們一拍兩散!”
她的臉漲得通紅,在火光的映照下仿佛要滴血一樣絕然。
顧婆子被嚇住了。
顧娘子繼續道:“我死了,你就不用看我不順眼。再也不用起早了吵著你,起晚了是懶豬。跟你兒子笑,是耍浪不正派,不跟你兒子笑,是拉著臉死了爹娘。梳個頭發髻歪了,也是我心術不正為人不正派。走路腳步重了,罵我死鬼托生拖拉拖拉,腳步輕了罵我窮鬼托生沒有三文眾。等我死了,真的變成鬼,天天來找你,讓你看看鬼到底是啥樣的!”
她原本不過是受了聶青禾啟發,就想回來跟婆婆耍耍狠,結果越說越委屈,越說越憤怒,直接就把一大堆柴火點了。
算了,死了得了!
“鐵蛋娘啊,你可不能死啊!救命啊,救火啊!”顧婆子衝進去就撲火。
門外的方娘子兩人見狀,也趕緊衝過去幫忙,到了門口發現也就一把柴火在那裡燒,大部分根本燒不起來,隻是咕嘟咕嘟冒濃煙。
顧娘子一腳把那堆著火的柴火踢散了,地上都是她倒的水,柴火落地一下子就熄滅了,嗤啦一聲冒著青煙仿佛在嘲笑誰。
顧娘子昂首挺胸地看了趴在地上大喘氣的婆婆一眼,“我這會兒要和姊妹出去走走,要是我回來誰還罵我打我,我就把房子真點了!有本事你讓兒子休了我,咱正好一拍兩散!”
說完,她就拉著方娘子兩人揚長而去。
顧老婆子坐在濕漉漉的柴火上,嗚嗚地哭起來,“老天爺啊,兒媳婦造反了。”
顧娘子抓住了她的弱點,她不敢讓兒子休了兒媳婦。
家裡老頭子和兒子對這個兒媳婦還是很滿意的,她平時罵罵兒媳婦他們不摻和,可要是休妻,那老頭子第一個不答應。
娶個媳婦多貴啊!
老頭子也勸她,這個媳婦挺能乾的,心腸又不錯,有那彪悍的兒媳婦打婆婆的,她兒媳婦可從不會,她生病兒媳婦也儘心伺候。
自己兒子對這個媳婦也讚不絕口,總是誇她賢惠,私下裡讓她對他媳婦好點。
小兒子也說嫂子人好,讓她彆總找事兒。
顧老婆子年輕時候就受過婆婆磋磨,好不容易熬成婆了,結果老頭子、倆兒子都對這個媳婦很滿意,還勸她大度些,她怎麼能不生氣?
再者家裡花了好多銀錢娶回來的,這可都是自己的血汗錢,她怎麼就打不得罵不得了?要是不好好地使喚使喚兒媳婦,能對得起自己那些銀錢嗎?
她本來也是一個好嘮叨的人,一開始對兒媳婦挑刺,後來就開始罵罵咧咧,反正每天不罵兒媳婦兩頓,她就覺得不解氣,這一天白過了。
這會兒她看顧娘子那麼厲害,一下子被嚇住了。
她也真怕顧娘子發狠不活了,到時候兒子得和自己拚命,她自己麻溜地把家裡收拾一下。等晚上顧娘子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把飯菜都做好,還得陪著小心哄顧娘子吃飯呢。
顧娘子嗤了一聲,隻管自己吃飯,也不讓她,吃完就把碗筷一丟,然後又出門了。
理也不理她!
顧老婆子反而毛了。
過了兩日,顧娘子自己上門想見聶青禾。
聶青禾正在鋪子裡接待陳齋仙、王老板、趙老板幾個人。
如今王老板和趙老板幾個,跟定了陳老板,總覺得他有一種莫名的好運。反正他們生意範圍不衝突,所以隻要陳老板有什麼新動作,他們就要跟上。之前他們是進了聶青禾家的洗發藥液和洗發膏,不帶包裝瓶的,這一次是來訂中檔位瓶子的。
兩撥人就價格一事進行了好一番拉鋸。
聶青禾這邊大掌櫃不在,是林錢當主力,對方就是陳老板和另外一人,王趙兩人之前理虧,這會兒就不發言隻給己方加油打氣出主意。
幾經拉鋸,他們定下價格,一次性拿貨一千瓶,八八折,五百瓶就是九二折,超過五十瓶是九六折,而隻要超過兩瓶,就給九八折。
買了瓶裝的,回頭可以用瓶子直接來灌裝,補裝給他們的優惠不變,普通人來補裝也能有九八折。
幾個老板高興得很,他們可賺了大便宜!
原本每個人來進貨,頂多進三五百瓶,可他們幾人合夥一下子進了1500瓶,這價格就是八八折。
因為供貨量有限,所以聶青禾給的最低折扣就是八八折。
至於這個價格,聶青禾是精心計算過的,製作草藥洗發膏的成本也不便宜,有些藥材用量大、有的則價格高,還有人工費、場地費、消耗費等等,再加她一百抽六的抽成,還有柳記的利潤,定出來的價格是合理的。
而且她的洗發膏比花想容的好用,還便宜三分之一的錢呢。花想容的清潔品要麼是很昂貴的,要麼就是最低端的,而她的產品服務的對象基本就是中產階層。顧客群也不會全部重合。
再者這些老板進了貨去,他們是要加價賣的,並不會像她這樣538文帶著瓶,至少得550文帶瓶。
談妥了,錢掌櫃就帶著幾位老板去後院裝貨,他們來的時候就帶了夥計拉著馬車來的,車廂上還放好了裝備――草編的窩子,一排排孔洞,專門用來裝瓷器的。因為瓷器裝了洗發膏,他們也怕路上顛簸灑出來,所以瓶子都要口朝上,不能倒下放。
林掌櫃笑嗬嗬地恭喜聶青禾:“這可是一筆大生意。”
以陳齋仙為首,一共是五個老板,一共訂走了1500瓶,總價值807兩,折扣價就是710.16兩。
聶青禾有百分之六的抽成,就有42.609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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