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嫉妒(聶姑娘是賀大人心尖尖上的...)(1 / 2)

不等聶青禾說話, 洛娘子道:“這位大娘,以後請我們聶姑娘梳妝,你得早一些, 最好提前預約的。”她拿了日程本翻了翻,“這兩天的預約可都滿了,我們聶姑娘晚上不出妝的。”

昨兒的事兒她已經聽珍珠說了,去通判府梳妝還碰到登徒子,真是晦氣!

這要不是賀馭去的及時, 豈不是嚇著聶青禾?她一個小姑娘,哪裡見過那種場麵?洛娘子就很氣,原本就想找個人說道說道, 沒想到鄭家婆子又來了。珍珠也是一副戒備的樣子, 要是老婆子拿權勢壓人, 那可太過分了!

鄭家婆子還想甩臉子,隻是想到鄭金氏的囑咐讓她務必把聶青禾請了去,她又不敢在這裡擺款兒。

她陪著笑, “娘子莫生氣,我們娘子的確是喜歡聶姑娘的手藝,其實昨兒就要預約的,可惜聶姑娘走得早沒來得及說。”

昨天聶青禾給娘子梳妝打扮, 大人特彆喜歡, 還特意誇了那個妝好看。昨晚大人就歇在娘子屋裡,沒去正屋。大人歇在正屋的時候,都有另外丫頭伺候, 雖說沒名分可娘子也很氣。

聶青禾拉了拉洛娘子的衣袖, 對那婆子道:“娘子要是天天晚上找我去梳妝也不合適,不如明天請娘子過來……”

鄭家婆子立刻拉長了臉, 不樂意道:“聶姑娘,我們娘子哪裡能隨便來鋪子梳妝,還是要你去的。這偌大的金台城,我們娘子還是第一個請姑娘去梳妝的貴人吧?若是把我們娘子服侍好了,以後這滿城的貴人不都是你的主顧麼?”

給你賺錢揚名的機會,居然還不趕緊謝恩,真給臉不要臉!

她可知道雖然知府夫人誇過聶青禾,但是目前為止除了自家娘子,也沒有一個貴人找聶青禾去梳頭呢。

就算掙再多錢,如果沒有貴人在後麵撐腰,那也算不得體麵!

洛娘子就來脾氣了,想給她撅回去,卻被聶青禾揉了揉後背。

聶青禾低聲道:“姐姐莫要動氣。”她對那婆子道:“那我明日白天去給鄭娘子梳妝,順便教娘子那個發型和妝容,這樣娘子以後就能自己打扮。”

她已經決定了,以後晚上都不出門梳妝,免得遇到意外追悔莫及。

那婆子看她說得堅決,很有些下不來台,就很生氣,臉也拉到底了。她雖然隻是通判府的一個婆子,卻是鄭金氏的親信,凡要事都讓她做,不但在府裡說一不二,哪怕是通判下屬的家眷上門給鄭娘子請安,都得看她臉色呢。

她一來氣就把鄭娘子的叮囑拋到腦後去了,覺得聶青禾不識抬舉。

這時候林掌櫃過來打圓場,表示如果娘子實在急,那他可以陪著聶青禾過去。

那婆子卻來氣了,揚聲道:“怎麼的,當我們通判府是吃人的地方嗎?還怕我們對你們聶姑娘不利怎麼的?這話要是傳出去,是你們不做生意了,還是通判府以後沒臉了?”

她嚷嚷的聲音大,惹得左右鋪子站在門口窗邊探頭探腦地八卦。

林掌櫃忙賠笑,表示不是那個意思,畢竟聶姑娘一個女孩子,晚上出門回來的路上不太安全。

那婆子得理不饒人起來,“你這是說我們金台城不安全,治理不嚴?那是知府大人不好,還是同知大人,還是我們通判大人不行?”

門口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你是在檢舉三位大人?既如此,倒是要查查。”

那婆子愣了一下,剛要大聲嗬斥,就看到一個高大俊挺,神色冷肅的青年走進來,正是昨晚上接聶青禾的那個。

想到鄭通判的眼神,婆子心裡忽悠了一下,有些膽怯起來。

這青年敢威脅沈公子,來頭應當不小,可沈公子也不怕他啊,昨兒沈公子跺著腳罵了半天呢。因為沈知北在背後肆意辱罵了接走聶青禾的賀馭,所以婆子以為賀馭也沒什麼可怕的。

畢竟鄭通判也不可能把官場的事兒給她講。

這會兒賀馭眉眼冷峻,氣勢凜冽,那種無形的壓迫感就讓她軟了膝蓋。婆子堆起了滿臉笑容,“大人折煞婆子了,婆子可不敢說這話。婆子隻是……”

賀馭:“回去告訴你們大人,想梳妝就到鋪子來,聶姑娘不去……你們任何一家。”

管你是同知還是通判,青禾誰家都不去!

去一次通判府就遇到個紈絝沈知北,說明通判家夠晦氣的。

婆子不敢辯駁,灰溜溜地走了,她坐著馬車回府,越想越氣,立刻去找鄭金氏就告狀。

鄭金氏正等著聶青禾呢,見婆子自己過來,就忙問怎麼回事。

婆子添油加醋一頓描補。

鄭金氏聽林掌櫃和聶青禾那麼不給自己麵子,登時也不高興了,“他們真這般說?”

這時候丫頭說大人回來了。

鄭金氏忙讓婆子先彆說了,她去迎接鄭通判。

鄭通判穿著官服,背著手大步走進來,他表情嚴肅得很,進門就瞪向那婆子,“你去柳記抖威風了?”

昨晚上賀馭親自來接聶青禾,順便威脅了沈知北,今上午賀馭就去同知府把沈知北打了一頓板子,緊接著沈大人就把兒子火速送回京城讀書去了。

沈同知還找他幾個去商量,也派人出去打聽一下,很快就知道賀馭的表姐是洛娘子,而她認了聶青禾做妹妹,賀馭是出於這層關係才保護聶青禾的。

當然,這是表麵的說法。

賀馭之所以去同知府打沈知北的板子,誰會真的以為他給賣花女撐腰,誰會以為他是真的為沈知北好,不想他蹉跎歲月?

傻子也不會啊!

他分明就是為了聶青禾去的呀!都是場麵上混的男人,男人那點色心誰也瞞不過誰。表姐不過是擋箭牌罷了,多少人看上個外麵的女人,就讓自己屬下娶了養在外麵,實際卻是他的外室。他們自己如此,便覺得賀馭也肯定這樣,嫌棄聶青禾匠戶女的身份,連妾室也不肯許給她,就把她養在外麵。

這是他們私心裡腹誹的,誰也不會拿出來說。

他們還是要各自回去叮囑一下自己家娘子,讓她們可以不接觸聶青禾,接觸就要客氣一些,不要在她麵前拿架子抖威風。

再說她還是知府夫人誇過的,她們也應該紆尊降貴,主動去找她梳妝,搞好關係,免得被人說傲慢,排擠她。

結果不等退衙他就接到消息,他家婆子居然又在傍晚兒去請聶青禾來家裡梳妝,這不是頂風上麼?

鄭通判城府再深,涵養再好,都有些動氣,隻是他向來和氣,所以也不會當場發作。

鄭金氏忙認錯,挽著他的手臂,“好啦,彆生氣了,嬤嬤就是去請人,他們不來就算了。”

鄭通判看了她一眼,看得她心裡咯噔一下。

鄭通判:“以後你想梳妝就過去,要和氣一些,不要總是拿著貴婦人的架子。”

鄭金氏臉色一變:“夫君,我、我沒有。”同時她也驚訝得很,那個梳妝娘還有什麼大來頭?

怎麼一天沒出門就有她不知道的消息嗎?

鄭通判看她臉色都白了兩分,笑了笑,把她攬進懷裡摩挲兩下,“我是告訴你賀大人有個很親的表姐在柳記,她對這個聶姑娘十分照顧,認她做妹妹。”

鄭金氏腦子轉得快,“那……我以後多去買買東西,梳梳頭。”

鄭通判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發,“自然可以。”

鄭金氏鬆了口氣,尋思幸好沒釀成大錯,卻聽鄭通判笑著道:“這個婆子年紀大了,整天跑來跑去也吃不消,讓她去莊子上養老吧。”

那婆子一聽,撲通就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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