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疏忽了,昨天想到帶上保鏢,今天居然沒有想到這幫記者會堵在門口。
但媒體記者哪裡如她們所願,一個個人擠人,完全不管秩序為何物,生怕蔣妥這個活生生的頭條從眼前溜走。
就在一個話筒又要打在王培凡腦袋上的時候,蔣妥一把按住那個話筒狠狠往地上一砸:“媽的!有完沒完!都他媽給老娘讓開!”
蔣妥這一怒吼果然奏效,所有記者瞬間一動不敢動。
誰都沒有料到一向不食人間煙火的蔣妥會突然變得這麼暴躁不說,看起來還像個社會女流氓。
蔣妥今天依舊一襲黑衣,自從上次她在熱搜上看到自己穿著一身帥氣非凡之後,就決定以後多穿黑衣服,不僅能周展現自己窈窕的曲線,還能增加氣勢。
好比現在。
墨鏡一摘,蔣妥冷著一張臉看著眼前這幫人,不說話,卻好像給了所有人一巴掌。
不遠處,副駕駛座的趙明看了眼坐在車後座同樣一襲黑衣的傅尉斯,低聲道:“需要我帶人去嗎?”
傅尉斯抬了下手:“不用。”
趙明順著傅尉斯的視線望出去,眼前的人正是蔣小姐。
傅尉斯的腦海裡突然想起那年。
光線昏暗,耳邊是震耳欲聾,他喝了不少酒,懷裡撞進來一個精靈。
她比他矮很多很多,像個發育不良的小孩子,但那雙眼睛卻異常動人。
那個遊戲他本不以為意,可卻鬼使神差很想嘗一嘗她的滋味,於是低頭。
“啪”地一聲,她那張小手的力道卻不小。
她伸手用力抹了抹嘴唇,對他大罵:“變態!神經病!你找死嗎!”
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罵他。
不僅罵他,還打他,踢他。
其實蔣妥的性子一直是這樣,直爽的,敢愛更敢恨。她從小就跟個野孩子似的,沒有爸爸管教,也沒有媽媽教導,為了保護弟弟,她身上好像隨時裝著一個炸.藥包。
傅尉斯到底還是在那張倔強的臉上看到了淚光,這雙眼睛染上了晶瑩,像極了寶石。
奇怪得恨,他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有點心疼。
“誒,哭什麼,願意當我女朋友嗎?”他低聲問。
不出所料,又換來一句:“神經病!”
那一年,他十九歲,她十七歲。
而現在的她十七歲,他二十九歲。
這個世界上如果有後悔藥,傅尉斯也曾想過去嘗一嘗。
如果時光倒流,他那天一定不會這麼魯莽愚蠢。他從來沒有主動追求過一個女孩子。
可真的回到了那一天,他該怎麼去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