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在機場裡被一群記者圍堵, 其中就有人問兩個人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蔣妥當時隻是笑笑沒有回答。那個時候傅尉斯戴著口罩,蔣妥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一個人如果是被深愛著, 自己是知道的。自從失憶到現在, 蔣妥很明白傅尉斯是如何對待自己, 說她缺愛也好,說她太不矜持也好。她不能否認自己被傅尉斯深深吸引。
站在蔣妥的角度,她沒有什麼理由拒絕傅尉斯,本來傅尉斯就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男朋友。
甚至在她的內心深處, 是渴望有個家的。
對蔣妥來說,之前最在意的人就是自己的弟弟蔣帖,但現在又多了一個傅尉斯。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 但當下她知道自己很渴望與傅尉斯天長地久。她內心想的什麼就是什麼, 麵對感情的事情她大方坦率, 不想藏著掖著。
隻不過, 傅尉斯發來的這條信息蔣妥隻當他是在開玩笑了。
可蔣妥不知道的是,她簡單的“願意啊”三個字,卻讓那頭的傅尉斯呼吸一滯。
從小到大, 傅尉斯一直是一個內斂的人。他沉著精明,清醒冷靜,大喜大悲不行於色。可這些良好的品質在碰到蔣妥之後全部煙消雲散。他明白自己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 愛上了之後不講理智。很多時候, 麵對蔣妥的冷淡, 他會無可奈何, 甚至會生出一種被悲號更為沉重的滑稽感。可隻要她稍微給自己一個淡淡的笑容,他便如黑白裡尋找到了彩色。
傅尉斯拿著手機反反複複看著這兩條消息,腦袋裡先是一片空白,繼而明白蔣妥是答應了他的求婚。他拿著手機久久靜止不動,最後一個人笑了。笑著笑著,他的眼睛生出些許酸癢,繼而眼角有些潮潤。
那頭蔣妥準時出了機場,周關澤一眼便看到戴著口罩的她,笑著迎上去:“呦,瞧你這滿麵春風的樣子。”
蔣妥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自己戴著口罩後才嗆他一句:“春風你個頭誒。”
周關澤拿著手機點來點去,翻開熱搜給蔣妥看:“蔣大姐,你最近霸屏了你知道嗎?”
眼下在微博熱搜上又掛著蔣妥的名字,亦是不久前她和傅尉斯在機場手牽手時的畫麵被人拍下。
周關澤說:“你不做流量,就不能老是擔著流量,太多了總容易引起反感,這熱搜我要去幫你給撤下來。”
蔣妥絲毫不在意:“隨便啊。”
“還是要知會你一聲。”
上了車之後周關澤就著手相關事宜,不過幾分鐘,原本還掛在熱搜的蔣妥一下子就從熱搜榜上消失。
處理完事情之後周關澤歎了口氣。
蔣妥見他這樣子,問怎麼了。
周關澤說:“人的體質很奇妙,有些人哪怕是不想又話題卻很容易有話題,有些人很努力製造話題卻沒有任何波瀾。”
“你想說什麼?”蔣妥問。
周關澤搖搖頭,臉上有淡淡的無奈。
蔣妥不信:“你怎麼回事啊你?看起來不正常。”
說著往周關澤手臂上掐了一把。
周關澤吃痛,說:“跟你有過對手戲的翟呤你記得嗎?”
蔣妥沒多想,點頭:“記得啊。”
翟呤在電影裡算是女三號人物吧,扮演的也是一個女戰士的角色。蔣妥和她有過幾場對手戲,感覺對方是個挺好相處的女孩子。說起來,蔣妥小時候就看過翟呤演過的電視劇。
翟呤和蔣妥年紀相仿,比蔣妥要大一歲。
周關澤說:“翟呤其實很小就出道了,演藝生涯都有二十多年,按說長得好看也有演技,但始終是不溫不火。”
蔣妥不太在意,轉而問周關澤:“怎麼突然關心起她了?”
不能怪蔣妥心冷,而是實在和翟呤接觸不多。在蔣妥看來,翟呤雖然不算是大火,但也沒有到讓人可憐的地步。從童星到現在,翟呤也不是沒有火過,當年大街小巷都是她演的那部電視連續劇,能說是家喻戶曉。而那個時候的蔣妥是個沒媽疼,整天在村子裡和一幫男孩乾架的時候。
周關澤倒也十分坦誠,說:“對翟呤印象挺好的。”
蔣妥側過頭來看著周關澤:“你你你。”
“你什麼你。”周關澤翻翻白眼,“就是印象好而已。”
“沒有其他意思?”
“能有什麼其他意思。”
蔣妥心裡頓覺些許不爽快:“你當初黑我的時候怎麼就沒有良心發現呢?”
周關澤聳聳肩:“這不報應來了,現在成了你的經紀人。”
蔣妥二話不說給了他一拳頭。
這會兒時間不算晚,不過八點多。
蔣妥百無聊賴翻著手機。她下飛機時給傅尉斯回複了消息,可那個家夥卻遲遲不回她消息了。蔣妥沉不住氣,就主動問他現在在乾什麼。這會兒十幾分鐘過去,傅尉斯還不回複。
總感覺前一秒鐘自己身上都還是對方的氣息,下一秒對方就消失不見了。蔣妥心裡有點煩躁,也有點失落。
車子緩緩行駛到劇組下榻的酒店,蔣妥就是在這個時候收到傅尉斯發來的消息:【飛機很快就要起飛了。】
蔣妥頓下腳步,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