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霆被看得心慌意亂,可他不會哄小姑娘,幾個姐姐都比他大,需要哄的時候都有姐夫,後來他長大了,親姐弟也沒小時候那麼親近,就沒在他麵前露出這樣的神色,他不知道怎麼辦。
傷口都沒讓他慌,可現在他都急躁得冒汗了,本能的往外挪了挪,他試探的握著她的手:“你是不是生氣了?”
燕秋姝搖搖頭,終於不再這麼看著他了,眼眸撘聳,一雙長而翹的睫毛上下顫顫,最終停留在自己被握著的手上。
她的手,縱然做飯,也會每日保養,水浼更是在這方麵有著十足的熱情。
偶爾燕秋姝想要偷懶,她都能過來幫忙,還說要是她不保養,水浼自己也不能接著給她保養手的機會保養了。
再加上她也不洗碗,大多數時候就是炒個菜,因此她的手細嫩綿軟,可握著她手的那隻手,卻觸感粗糙,明明應該是光滑的手心,也有粗糙的老繭,宛如磨砂紙那般粗糲。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人是個什麼情況,按照劇情,他明年就會命喪黃泉的,但是喜歡還是在那點點的相處中,累積起來了。
在兩人訂婚後又徹底爆發,所以這會兒親眼看著他身體每一處的傷痕,她心酸又難受,偏偏這是他這輩子都會一直經曆的,她無法阻止,隻能一言不發。
蕭懷霆卻想錯了,以為她不高興自己牽著她,當即心頭一跳,反而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不鬆!
他們都已經是未婚夫妻了,就……就牽個手而已!
手被握緊了,燕秋姝眉心一跳,回神了,心臟開始狂跳。
而始作俑者見她沒掙紮,抿出一抹淺笑,也不動了。
室內陷入一片靜默中。
安靜得仿佛隻聽得見兩人的呼吸聲,直到院外傳來一陣動靜,像是吵鬨著要進來,一下子整個莊子上的人都被驚動了。
燕秋姝也看向外麵,但門關著,隔得也遠,什麼也沒聽見。
怎麼回事?
她在心裡問,想要出去看看,卻被蕭懷霆緊緊拉住,這一回她打算開口,蕭懷霆卻先一步道:“是追捕我的人,你不用出去,卓寧會搞定的。”
燕秋姝呼吸一滯:“你這次,是去做什麼?”
蕭懷霆拉著她坐下,眉宇間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我說了,去殺人,宣王今日本該早上離京,一直拖到下午才被趕出去,我也總算是找到機會,讓他將欠我蕭家的,還回來!”
“他死了?!”燕秋姝低呼一聲,有些腿軟。
和平年代長大的人,大多數連魚可能都不乾殺,比如最初做菜,她買了魚回來不敢殺,室友也不敢,她厚著臉皮跑去隔壁,拿著零食問了一個老奶奶。
這會兒都談論到殺人了!
蕭懷霆扶著她在榻上坐下,歉意道:“你彆害怕,他沒死。”
燕秋姝鬆了口氣,見他擔心的看著自己,解釋道:“我就是有些慌,不是說你不該殺他,他做了那麼多壞事,本就該死的。”
“嗯,我知道,不過死了太便宜他了,我敲碎了他的脊梁骨。”
燕秋姝:“嘶!”
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哽住了。
脊梁骨是什麼意思她能不知道?高位截癱了!
但一想到蕭懷啟,蕭大將軍,還有蕭懷安、以及蕭懷玉和蕭懷舞她們的夫君,她就覺得應該的!不要害怕,不要同情這人!
燕秋姝說服自己,一抬眸,看見他唇角未曾收斂的冷意,忽然覺得眼前人有些陌生。
這種感覺讓她心頭一慌,下意識回握對方的手,兩手緊緊的握著,輕聲道:“你做得很好。”
蕭懷霆回神,眼眸微垂,看著那緊張盯著自己的女子,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其實她還是有些害怕的,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隻是她還是這麼堅定的握著他的手。
蕭懷霆唇角冰冷的笑容回暖,受傷的右手努力抬起來,落在她的腦袋上,輕輕按了按:“阿姝。”
“嗯?”燕秋姝懵懵的看著他。
精致又帶著少許肉肉的臉蛋無辜又漂亮,讓人想欺負一下。
蕭懷霆手癢,但還不敢碰,隻是對著她笑了一下,說:“我娘偷偷跟我說,希望我們今年能定下婚期,你覺得呢?”
啊?
話題怎麼就……跑這裡來了?
剛剛不是還在說宣王嗎?
但燕秋姝卻會兒腦子也有些木,可能是沒睡好,沒反應過來,也可能本就這般想著,因此她點點頭,小聲道:“那……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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