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溫玉棠(1 / 2)

美人與悍匪 木妖嬈 8378 字 3個月前

揚州城,溫家。

清雅小院中,時不時從敞開書房中傳出撥弄算盤“劈裡啪啦”聲。

循聲從窗戶望去,隻見靠窗位置坐著一個穿著淺粉色對襟長衫,內裡白色衣衫相搭年輕姑娘。姑娘約莫十五六歲,生得貌美,眉黛唇紅,隻梳著簡單發髻,左右兩邊一支金步搖。

這姑娘是溫家大房獨女,名叫溫玉棠。

溫玉棠低垂著頭撥弄算盤對著賬冊,坐得挺直。

因天氣炎熱,婢女初夏端著去暑綠豆蓮子甜湯入了書房。一進書房就見小姐極為專注對賬,也不知是賬冊上有什麼問題,眉頭緊蹙。

桌麵上堆著好幾本厚重賬冊,這些還是都是今日新送來,而之前那些都還沒有對完。

溫家老爺一病不起後,溫玉棠就把讓商行把賬冊都送到了家中,她來對。

起初不怎麼熟悉,但經過兩個多月也漸漸上手。

初夏心疼小姐,勸:“小姐你都對了一天了,歇一會喝些甜湯再繼續吧。”

溫玉棠聽聞聲音才從賬冊中抬起頭來,問:“什麼時辰了?”

“申時了。”

溫玉棠聞言,才驚覺自己已經在這坐了兩個時辰了。站起來抬手敲打了一下自己手臂,隨而走向屋中圓桌。

坐下後,初夏則是走到了她身後,替她捏肩舒緩酸痛。

溫玉棠勺起甜湯喝了一口。入口清甜爽口,確實是消暑佳品。

喝了幾口爽口甜湯,因對賬而頭疼感覺也減緩了不少。

才喝幾口甜湯,就有婢女神色匆匆地跑了進來,初夏輕斥了一聲:“咋咋呼呼像什麼樣,沒規矩。”

小婢女喘了一口氣後,急解釋:“不是奴婢沒規矩,而是那二爺和三爺又來了!”

溫玉棠聞言,剛舒展眉頭又緊蹙了起來,直截了當說:“把他們擋在門外,彆擾了父親養病。”

婢女臉色卻是更急:“可他們帶了許多人過來,一個個都凶神惡煞,像是土匪似,前邊人根本攔不住,他們現在已經朝著老爺院子去了。”

溫玉棠聞言,驀地放下湯勺,板著臉站起了身:“你現在立刻去吩咐,除了看門護院外都到老爺院外集合。”

邊吩咐邊步出了書房,而初夏緊跟其後。

這才到父親院外,即便隔著一堵牆都能聽到她那三叔說話聲音。

“大哥,你就聽我一句勸吧,過繼個兒子到自己膝下,往後這溫家家業也不至於落到外人手中。”

“就是不過繼,想招婿入贅,那也得趕緊了。我也已經給玉棠物色了好幾個人選,大哥你隻需瞧一眼,從中選出一個最好。”

一聲比一聲高,不僅傳進屋中,更傳到了院外。

溫玉棠怕他們擾到父親養病,加快了步伐走入院子中。

一進院子就見一群又高又壯漢子圍在院子中,而她那兩個叔叔則堵在了父親門外。

她心想若不是屋裡邊有人頂著,估摸著他們早就已經一擁而進了。

“二叔三叔,你們帶著這麼些人闖進來是什麼意思?”

溫溫沉沉聲音在兩個中年男人身後響起。溫家二叔和三叔相繼轉過了身來。

見是溫玉棠,身形較胖溫三叔臉色一沉,怒問:“大哥生病,我們兄弟二人幾番來尋大哥,你作為侄女,卻三番兩次把我們擋在門外不讓見,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溫玉棠也不怒,語速不疾不徐:“大夫說父親病要靜養,可二叔和三叔方才說話聲音,就是在院子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這如何讓父親靜養?”

溫二叔不見半分愧疚,反倒教訓,“你一個丫頭能懂什麼?現在溫家商行都因群龍無首而人心惶惶,如今不管是過繼,還是給你挑一個夫婿都好,得讓你父親趕緊做決策穩定人心才是正事。”

溫玉棠心裡明白。無論是過繼還是挑選夫婿,一個個都不安好心。

所謂過繼,不過是從他們兄弟二人兒子中選出來一個,等她父親不在了之後,便把溫家收入囊中。

而說給她挑選夫婿更是可笑。

父親一個多月前倒下了,在此之前已經給她物色了幾個入贅夫婿人選。可誰曾想,在父親倒下後,這些人選便一個接著一個都出現了意外。

他們都失蹤了好幾日。幾日後才精神恍惚且鼻青臉腫回來,閉口不敢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其中貓膩,溫玉棠清楚得很。

以前溫玉棠雖從不過問溫家家業,可也知道她這兩個叔叔皆表裡不一。雖然知道他們不是什麼好人,可卻不知道他們在撕破臉後是這麼蠻橫無恥,為了錢財而這麼目無王法。

溫玉棠父親病後,他讓人把他病重這消息封鎖了起來。可他是在外邊談生意時候忽然陷入昏迷,想瞞也瞞不實,更彆說家中還有內賊往外散布消息說溫家家主沒多少時日了。

這消息一傳出,商行人心就亂了。

他們自然不可能心向在家彈琴作畫千金小姐。隻會認為溫家以後大權會落在溫家兄弟二人手中,現如今一個兩個為自保,早早就找了溫家二爺三爺當靠山。

就是官府那邊,溫家二叔也送了大禮。如今也是打通了一氣,對他們所做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官府都替他們遮掩了,那商行人也都站在他們那邊,溫玉棠如今籌碼隻有溫家家主嫡女這個身份,難以應付。

“二哥,我們也彆和這丫頭說這麼多,讓人趕緊打開大哥屋子才是正經,誰知道裡邊人會不會因為大哥病重下不來床而虧待大哥。”

溫三叔在說這話時候,還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溫玉棠。

溫玉棠覺得極為好笑。最心懷不軌是他們,卻反倒賊喊抓賊了。

這時院外有腳步聲傳來。

溫玉棠聞聲,隨即微微笑了笑,不慌不忙地道:“父親養病,不便見二叔三叔,有什麼事情與我說就好,我自會轉告父親。”

兄弟二人聽到了院外腳步聲,知道是溫玉棠把府中護院都叫了過來。

溫三叔微眯眼眸,陰沉沉地笑了笑:“好侄女,你這是想要把你兩個親叔叔都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