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母麵色更是難看,語氣也不好了起來:“你這丫頭怎麼回事,我好好為你著想,你怎麼一點好臉都不給。”
溫玉棠也不搭理她,連裝也不裝了,沉著臉徑自出了廳子。
出了廳子外後,初夏怒道:“小姐過兩日就要成親了,她安的什麼心,竟敢提給未來姑爺塞小妾!”
溫玉棠雖然也有些怒,可同時也有些心虛。
雖她先前確有給雲震尋通房的想法,但現在都還未成親呢,旁人也這麼積極,還挺讓人不高興的。
她似乎有些明白雲震當時為什麼要生氣了,都瞎操的什麼心。
要是她真敢答應這大姨母。等那雲震知道她婚前就答應了旁人給他納妾,沒準他就氣得當晚就要毀約了!
柳家親戚多,看今日院子裡邊的女眷,指不定這兩日都會過來套近乎。
要在柳家住兩個晚上,想想都覺得累人。
臉上多了些的漠然。
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有利可圖才靠近她,若是溫家真落敗了,估計也沒幾個有好臉色的。
想來想去,倒也想回到了雲震身上。
這人倒是與眾不同些,不愛名不愛利,也不愛財,就有點好她這人……
晚上因為有些認床,翻來覆去都沒有睡著。
正在這時,一聲“啪嗒”聲傳來,像是有小石頭扔到了窗扇上邊的聲音。
她以為是聽錯了,可接著又是一聲。
她坐了起來,隔著一層紗幔,緊緊地盯著床尾那邊的窗戶。
莫不是外家的小孩調皮?
可這時辰了,是哪家的孩子?
因這幾日著實忙,近身伺候的婢女也累了幾日,所以今晚她也沒留人守夜。
第三次小石頭扔窗戶的時候,溫玉棠朝著窗口那邊喊了聲:“是誰?”
聲音不小,但也不大,也吵不醒隔壁間的人。
屋外扔石頭的人許是聽到了她的聲音,也沒再扔石頭。
玉棠正想躺下的時候,卻見窗戶紙上多了個高大的身影。她一驚,臉色一白,正要喊人的時候,窗外傳來一道熟悉的男人聲:“是我,雲震。”聲音壓得低,但屋中的人也聽得很是清楚。
溫玉棠:“……”
有一瞬間,她希望是在做夢。
溫家到柳家,坐馬車都尚且要一個半時辰,他竟然大晚上跑來了?!
要是被柳家人發現他跑來了,不知道的以為她私會外男,就是知道他身份了,也道她早已與他暗通曲款!
想到這,驚得玉棠忙下床穿衣。穿得極快,是生平第一次最快的速度。
穿好外衣後,忙到外間開了房門。
她左右看了眼,見沒有人。朝屋外廊下那看得不大清的人招手,壓低聲音急道:“你快進來!”
雲震一聽她的邀請,樂了,便走進了屋中。
他一進屋子,玉棠做賊心虛的左右看了眼,見沒人才把門關上。
屋中留有小燈,她一回頭便看到穿著黑色衣裳的雲震正在把臉上的黑麵巾取下。
……
他竟還知道他現在乾的這檔子見不得人!
她立即沉了臉:“你做什麼,你這麼晚來這裡,你就不怕被彆人發現了?!”
解開了臉上黑巾的雲震勾了勾唇:“你倒是小瞧了我,我以前做什麼的?我若是進個宅子都能被人發現,我早就死上千百回了。”
溫玉棠瞪了他一眼,但隨即才反應過來她竟然大意的把他給放進來了!
原本挺生氣的,但頓時眼神中露出了戒備,還悄悄地往後退了幾步,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你、你深夜來這,想做什麼?”
因她給自己開了門,心情還有些愉悅的雲震,看到她現在這麼一副戒備的模樣,頓時沉默了。
半晌他才開口:“探路。”
玉棠愣了愣:“探路,探什麼路?”
雲震解釋:“狼牙山寨子多,有的寨子婚前有個習俗,成婚前,男方會去女方家探探路。”
“那寨子與你們寨有什麼關係?而且,就算是認路,你怎來尋我……且等等,你怎知道我住在這院子這屋子的?”
說到這,玉棠微微眯眸。
雲震輕咳了兩聲,麵上卻是半點心虛都不露:“以前若是要去一處辦事時,必定先勘察過地形還有環境,再根據蛛絲馬跡來推敲重要之物放在何處。”
明明是打家劫舍,但從他口中說出來卻好像是去行軍打仗建業立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