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棠在彆院陪了雲蕾一個月。
半個月前倒是回了一趟揚州城。回到揚州城後, 才知知府何之洲已經被押回了金都。
因此次牽連甚廣,揚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員,有一大半被摘了烏紗帽。
朝廷賦稅最多的一個, 便是揚州城。如今新任命的官員尚未定下來, 沈霽也就繼續留在揚州城主持大局。
雲蕾在城外養傷的時候, 沈霽似乎暗中來過兩回,玉棠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來的,還是過後雲蕾提起的。
玉棠把這事告訴了雲震, 故而等把雲蕾接回溫府養傷後,沈霽若是來了, 雲震直接把他拒之門外, 也不怕得罪這大理寺少卿。
在第三回沈霽被拒之外門外後, 玉棠納悶的問雲震:“若是說沈霽因雲蕾救了他, 幾番來看望倒也無可厚非,可如今揚州城的事務也不輕鬆, 這回來不過才小半個月, 便拜訪了三次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
雲震練了一套□□下來, 因是春天,倒也沒有出多少汗。
把□□放回武器架子上, 反問回去:“你覺得他是什麼意思?”
玉棠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你先前說過, 在數年前都是阿蕾一頭熱,可我現在怎麼看著不像是那麼一回事呀, 反倒覺得現在是沈霽一頭熱?”
雲震看向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你說是不是劣根性作祟,當初他對愛搭不理,可現下風水輪流轉, 輪到阿蕾對他愛搭不理了,也更因阿蕾救了他,所以便有了其他的感情?”
聞言,霍擎冷嗤道:“遲來的感情比草賤。”
玉棠思索了一下,也覺得這樣說好像沒有錯。先前當成寶,如今人家把他當成草了,反倒後悔了。
若是後悔了,就能彌補遺憾,這世上豈會有這麼好的事情?
“不過,這是阿蕾的事情,彆太摻和。”玉棠拿著帕子抬手給他擦了擦額頭上邊薄汗。
雲震“嗯”了聲,麵上答應了玉棠,心底卻是已經想好了讓旁人把溫府的門給堵死。
如今揚州城已經漸漸穩定下來了,溫家的一眾掌櫃更不敢生出其他心思。
一則是溫家兄弟倆的下場讓他們心生警惕,二則是因溫家有牧雲寨這親家。
誰還敢動什麼歪心思?便是吃回扣都不敢太大膽。
溫成告訴過玉棠,這做生意,需要用到人,掌櫃吃些回扣是無法避免的。隻要是有能力的,回扣吃得不過分的,也是適當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溫家的家業穩定了下來,玉棠也沒有像年前那麼忙碌了。
從接回雲蕾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月。
三月份,天氣逐漸暖和。
養了三個月,雲蕾的身體也好了一半,能跑能跳,但就是暫時不能舞刀弄槍,也不宜長途跋涉的回晉州。
雲蕾不能回去,雲震倒是打算回去一趟。
溫成身體也漸漸調理得恢複了起色,也可常常出屋子了。
趙太醫道沒有太大的問題了,故留下了兩個醫官在溫家幫忙調理溫成的身體,他也就先行回金都複命了。
離開前,趙太醫與雲震夫妻二人說了溫成的情況。
溫成的身體比預期要調養的好。日後若是再加以調理,不操心不勞累,注意休息與飲食,隻要這病不再複發,至於能活到幾何,或許會比原先預想得要長久得多。
至於到底會有多長,趙太醫也說不準。
家業保住了,父親病情也已經穩定下來,溫玉堂也就答應了雲震要回晉州的事情。
四月初,晉州估摸早已經冰雪消融,從揚州城到晉州,馬車比騎馬慢一些,估摸著需要一個月才能到。
到那時已是五月,天氣最是溫暖且不炎熱的季節,此時去最為合適不過。
收拾了行囊,輕車簡行,隻帶了些揚州的特產作為禮物帶去晉州就出發了。
溫玉棠長這麼大,還是第一回遠行。
這回雲震並沒有把所有弟兄都帶回去,而是把他來時帶來的那十九人帶回去探探親。
他們來揚州城已快一年了,得讓他們回一趟老家。
長途跋涉,約莫一個月終於到了晉州。
晉州的五月,像揚州的三月。如今揚州已經開始悶熱了,晉州這邊還是有些寒意。
到狼牙山山腳,才上山不久,馬車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