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沈霽斂了斂心思,語聲一貫的清冷道:“阿蕾,許久未見。”
雲蕾落落大方的走了進來,停在了沈霽的身前,從容一笑:“三年一彆,確實許久未見。”
這一次見麵,是兩人這和離後第一次見麵。
第二次見麵,是在雲蕾去雲山接應沐蓮的時候。
半道上遇上了也是聽了大哥所言,前來一塊接應沐蓮,以及抓拿猛虎寨寨主郭琥的沈霽。
二人交談公事公辦,沒有半點熟絡。要不是知道他們成過親,也和離過,不然牧雲寨的兄弟都以為他們二人真的隻是秉公辦事的尋常關係。
沈霽沒有帶多少人來,加上他也就三人,而雲蕾這邊算上她也是十一人。
很不幸的是他們沒接到人,反倒是被何知府的人給埋伏了。
沈霽不會武,他身旁的兩個人雖然武功高,但雙拳難敵四手。
混亂之中,十四人分成了幾個小隊撤退。
不知怎的,等雲蕾反應過來,沈霽就與自己在一塊了?!
對方人多勢眾,被幾十人追到了陡坡處,雲蕾便與他們交起了手。
若是雲蕾自己一人倒是能平安脫險,但多了個不會武的沈霽,便難了。
時時的注意著沈霽,漸漸落於下風,手臂被人砍傷,最後無法,索性破罐子破摔,抱上沈霽就滾落了陡坡。
雲蕾醒來的時候,渾身疼痛不已,卻又動彈不得。
她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破舊的獵戶屋中。同時半光著身子躺在鋪著她鬥篷的床上,而身上蓋著男人的鬥篷和她的棉衣。
她手臂上的傷口似乎被包紮過了,還上了藥,有些火辣辣的疼。
不僅如此,她渾身上下都疼痛不已,特彆是腰背這一處。
她回想了一下才想起來滾落山坡的時候,沈霽欲把她護在懷中,但他也敵不過她,反被她壓製。
滾落速度快,而陡坡有石頭和枯樹,她不幸攔腰撞到了枯樹乾上,重擊而昏死了過去。
現在之所以動彈不得,估摸著就是因為撞到了腰。
“嘶。”才動了一下,就疼得雲蕾齜牙。
看了眼黑漆漆的屋子,並未察覺到屋中還有其他人。
沈霽呢?
“沈霽該不會丟下我一走了之了吧?好歹夫妻一場,我還救了他兩回呢,就算再狼心狗肺也該有個度吧?”雲蕾喃喃自語道。
“我沒走。”
一聲冷冷淡淡的聲音從屋外傳了進來。
雲蕾一愣,隨之聽見了老舊破門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雲蕾轉頭看了過去,黑漆漆的環境中,隻能看得到一個頎長的黑影從屋外走了進來。
與此同時還有簌簌刺骨的冷風。
我沒走,你很失望?沈霽的聲音比平時都要冷上幾分。
雲蕾呼了一口氣,半開玩笑道:“我還以為要死在這破地方沒人收屍呢。”
黑暗中,沈霽那素來冷漠無變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如你今日那樣,你遲早都會死在這破地方。”
這話雲蕾就不愛聽了,蹙眉道:“我可是為了救你才傷成這樣的,你就不能與我說一句好話?”
沈霽不說話,沉默許久,才問:“為何要傾儘全力救我?”
雲蕾不假思索道:“救便救了,哪有那麼多理由?隻要不是為非作歹的惡人,也不是我的仇人,我皆會救。”
似乎想到了什麼,雲蕾忽然輕笑道:“你莫不是還當我喜歡你”輕笑了一聲:“我們是好聚好散,況且我拿得起放得下,對你也沒有什麼感情了,自然不會再糾纏於你。”
雲蕾說了這話後,遲遲未等到沈霽的回話。若不是那個黑色身影還站在屋中,她還以為他出去了。
“你……怎不說話了?”月黑風高,她衣衫不整動彈不得,還有一個被她威逼利誘強嫁過的同時**給了她的男人,安靜得讓人心裡忐忑。
倒是說句話呀,讓人怪害怕得。
這種情況下,男人還不說話,她不怕他對她不軌,就怕他想不通,一刀做了她。
他是聽到她說不再糾纏他,不喜歡他而沉默了?
男人呀都一個樣,自尊心強得很,肯定是聽不得這樣的話。
那要不就反著來說一說?
雲蕾飛快地思索了一下,識時務者為俊傑,她是個女子,自然能屈能伸。
想到這,再度開口:“其實我心裡還是有些放不下你的,若不然……我又怎會舍命相救?”
就在她拿不定沈霽的時候,他走了過來,開口道:“因擔心被人發現,所以一直未點燈,為了給你看身上的傷,我便脫了你的衣物。”
又不是沒見過,且雲蕾也不是那等尋常女子,自然不在意,脫了便脫了。 w ,請牢記:,